第二百二十八章 漫長或短暫
就在香即將燃盡之時,一道白芒劃破天際,倏忽而至,一個青年公子出現在眾人面前,這青年公子雙眉帶彩,鼻粱高挺,容貌極為俊美,正是謝丹朱當年在孔雀海底遇到的那個玉拂公子。
玉拂公子依舊是一副冷傲的神態,見到謝丹朱,微露訝色,說道:,“原來是你!”,謝丹朱看出玉拂公子尚未臻命魂本相頂峰,比之八臂摩羅仙頗有不如,便問道:“你來洪範大陸做甚?”,玉拂公子顯然認為謝丹朱這樣問話是冒犯他了,雙眉一挑,眼裏神光湛然,與謝丹朱並肩而立的北宮紫煙頓時就覺得魂魄震動,玉拂公子這還是針對謝丹朱的,北宮紫煙只是略被波及,竟然難以承受,命魂境修士與命魂本相修士相差何止百倍一隻是短短的一瞬,謝丹朱綿綿泊泊的神魂之力就護住了北宮紫煙,冷哼一聲,緩緩道:“真以為到了洪範大陸就無敵了嗎,說,來此有何圖謀?”,謝丹朱說話很慢,但玉拂公子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搡着,一步步向後退,原本白皙俊美的臉龐這時漲成井肝色,額頭汗如黃豆,心裏更是無比震驚:五蘊殿下也不能給他如此壓力,短短三十年,這謝丹朱怎麼能突飛猛進到這種境界!
玉拂公子不答,神魂一張,就要現出六翼本相,謝丹朱哪容得他起波瀾,右手虛抓,玉、拂公子被凌空揪起,一下子甩入天女竹樓中,若這天女竹樓還是三十年前的天女竹樓,那是困不住玉拂公子的,但現在這天女竹樓經過謝丹朱和六御的精鍊,威力更勝上品法寶,玉拂公子一被關進竹樓里竹樓就迅速縮小,玉拂公子也被迫縮小,直到好似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小白鼠、謝丹朱方才沒有即下狠手,差點被玉拂公子傷了北宮紫煙想起當年這傢伙要帶走藍兒,后又將未央和笨笨拘押在摩天城數年,雖然沒有傷害未央主僕,但這種行為也是謝丹朱不能容忍的,所以也就不客氣,出手就把玉拂公子擒住關押起來。
玉拂公子初到洪範大陸見姜秀聖時,姜秀聖目空一切沒把玉拂公子放在眼裏,玉拂公子小施手段,折服得姜秀聖服服帖帖,姜秀聖這才知道藍霜大陸的高手有多麼強大,他真是井底之蛙其後玉拂公子助他渡過了第一重天劫,更是對玉拂公子頂禮膜拜,奉為天人,此時見玉、拂公子一個照面就被謝丹朱抓住關在了籠子裏,這實力也太懸殊了吧,驚得瞠目無語,看看祁長老和苗長老也是呆若木雞的樣子,他兒子姜兆一更是張大了嘴巴一副蠢相。
一個人沒有實力,任別人宰割,總是瀟洒不起來的,關在籠子裏的玉拂公子就是這樣,他象困獸一般左衝右突想破開天女竹樓,但一切都顯得徒勞。
謝丹朱將天女竹樓收起,這才問姜秀聖:“還需要我見什麼人嗎?”,姜秀聖已經徹底喪膽,連聲道:“沒有了,沒有了鄙人從此約束噬魂宗門下,自鄙人以下,任何人都不再踏足大淵國地界犬子更是足不出紅葉城,也從此修心養性不近女色。”擔心謝丹朱不信,又立誓道:“若違此言,教我過不了第二重天劫。
姜秀聖忙亂自己父子甚至整個噬魂宗的生死都在謝丹朱的一念之間,姜秀聖自己是滅過他人滿門的,自然以為象謝丹朱這樣的高手也是和他一樣乖張暴戾的,所以趕緊矢口保證並信誓旦旦。
謝丹朱問:“玉拂公子來此何干?”,姜秀聖小心翼翼答道:“他沒有說,只命每月供給他豐只黑頂雪雁,除此之外也沒見他外出過。”,姜秀聖現在哪敢隱瞞什麼,只盼着謝丹朱趕緊離開,他一統洪範大陸各修真門派的雄心至此冰消,見識了謝丹朱那天威般的實力,姜秀聖深感自己渺小,還是踏踏實實修鍊最實在,想着怎麼應付第二重天劫吧。
姜秀聖很沮喪。
玉拂公子都已經就擒,不管他在洪範大陸想幹什麼,這時都已經結束,謝丹朱也不想在此多費時間,對姜兆一道:“提醒你一句,若出紅葉城半步、若再近女色,會魂珠爆裂而死。”,說罷,與北宮紫煙緩緩飛起,離開了紅葉城。謝丹朱二人離開了很久,才聽到姜兆一咳嗽一聲,挪動冉步過來問姜秀聖:“爹爹,我們真要聽這姓謝的~”,話沒說完,“啪”,的一聲,姜兆一挨了老爹一記耳光,姜兆一今天是倒了大霉,先挨謝丹朱一輪耳光,現在老爹也打他,已經麻木了,傻了。
姜弄聖瞪著兒子道:“你以為謝丹朱只是隨口這麼說說的嗎,噬魂宗其他人或許可以去大淵國,我們四人就不行,謝丹朱肯定在我們身上下了禁制,你若跨出紅葉城半步,魂珠爆裂絕不是虛言。”
姜兆一臉色慘白,不出紅葉城也就罷了,不得近女色,那修鍊來活個幾千年幾萬年有什麼勁啊!
姜秀聖目視祁、苗一長老,沉聲道:“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說出去,嚴令門下不得再去大淵國,違令者死。”,祁長老和苗長老一齊躬身道:“遵命。”
這時,不知從哪裏跑來一頭梅huā鹿,到了姜秀聖面前這梅huā鹿忽然人立起來,變成一個女子,這女子看上去年齡不小了,卻還是少女裝束,笑容可掬道:“爹爹,我們何時去逍遙島?”
這女子是姜秀聖之女姜小漁,至今還只是天沖境修為,駐顏術也沒怎麼練,所以有點青春不再了,但一直苦追夜未央的堂弟夜不凡,姜秀聖一統洪範大陸后也要染指孔雀海,準備與逍遙島聯姻,本事是想姜兆一娶夜未央的,可夜未央失蹤了,就想把姜小漁嫁給夜不凡,但夜不凡不肯,姜小漁這麼多年也不氣餒,苦追不舍,現在準備硬來了一姜秀聖喝道:“你以後也給我老老實實呆在紅葉城,不許到處亂跑惹事生非。”,姜小漁不高興了:“爹爹,這是女兒的終生大事哎。”
姜秀聖沒理她,說道:“我們回去。”,駕風先走了,氣得姜小漁在那跳腳。
非墨國山水雄奇壯麗,謝丹朱陪着北宮紫煙一路遊玩,到了第三天回到了大淵國,北宮紫煙知道謝丹朱不能久留,昊天界艱難遙遠的路在等着謝丹朱,有這三日相陪,足慰三十年相思。
在坐隱山頂峰,北宮紫煙問道:“丹朱,你是說昊天界一日等於我們這裏一年?”,謝丹朱點頭道:“據說是這樣。”
北宮紫煙微笑道:“那好,我很快就能到昊天界找你的一”,“嗯?”謝丹朱不大明白。
北宮紫煙抱着謝丹朱的腰,靠在他懷裏,深情款款道:“你到了昊天界也許幾年,最多幾十年我就能來找你,是不是?”
謝丹朱明白了,心中感動,緊緊抱着北宮紫煙,說道:“是。”,北宮紫煙的意思是謝丹朱在昊天界一年,那麼她在人間界就是三百多年,十年就是三千多年,三千多年的時間她應該可以修鍊到能夠飛升昊天界的境界了吧,這痴情女子只想着謝丹朱不用等她太久,卻沒在意自己要渡過那千年萬年漫長等待的悠久時光。
嗯,這也是一種希望,有希望在才是不懈修行的動力。
青天白日,白雲蒼狗,兩個人在坐隱山頂緊緊相擁,不忍離別。
北宮紫煙忽然“哎呀”,一聲支起頭道:“丹朱,我們這些天這樣,不都被人看到了!”,北宮紫煙指的是玉拂公子,那玉拂公子不是被謝丹朱收在天女竹樓里嗎。謝丹朱一笑:“放心,我會那麼糊塗嗎,天女竹樓隔絕他一切神識,他在裏面是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很慘。”,北宮紫煙笑道:“活該,誰讓她想擄走藍兒丹朱,石鼻那邊我會常去看望的,你放心好了。”謝丹朱道:“紫煙,我還要回石田的,你隨我回去一趟吧。”,北宮紫煙很是歡喜,她本沒有提出這次要隨謝丹朱回石田,不想讓謝丹朱尷尬,她並不嫉妒六御,六御能冒死救助丹朱,她很感激一從坐隱山到小鎮石田不過片刻時候,謝丹朱和北宮紫煙走近謝家大院,只看到藍兒,沒看到六御,北宮紫煙略感不安,謝丹朱安慰道:“六御不是生氣,她是臉皮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見。”朝夕相處三十年,謝丹朱現在對六御的心思是一清二楚了。
北宮紫煙輕笑道:“六御婆婆薄,那我是臉皮厚了。”,謝丹朱忙道:“沒有沒有,怎麼會呢。”,北宮紫煙柔聲道:“和你開玩笑呢,看你急的。”自去與謝老爹和藍兒她們說話去。
費清枝再次登門,聽謝丹朱說此後噬魂宗的人不會再踏足大淵國境,不免有些將信將疑,因為這也太快了,這才幾天啊,往返非墨國四萬餘里啊。謝丹朱也不多解釋,日久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