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者
看到這些人體器官,陳隊的臉色顯得極為憤怒,要不是這裏是正規的學府,恐怕他早就想一拳把那些玻璃給打碎了。
誰能想得到,在這棟隱秘的建築里,居然收藏着這種極其駭然的東西。
倒是薛陽看見那些標本后,顯得格外平靜。他本來就是一名法醫,整天和屍體打交道,而且解剖的屍體數不勝數,早就已經把這些給看得淡了。
“也許是死者家屬捐贈,要不然,也不會公然擺放在這裏。”薛陽看見陳隊臉色有異,連忙出言解釋:“而且這些標本保存得非常完美,是難得一見的珍藏品。”
陳隊緊了緊拳頭,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下不去手,“算了,還是趕緊辦正事要緊。”
說完他當先便走了。
看着遠去的陳隊,薛陽不禁的鬆了一口氣,便也邁着快步,向他趕去。
兩人走到走廊盡頭,在他們面前有一扇合金大門,緊緊關閉着。陳隊和薛陽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兩人同時走了進去。
頃刻間,合金大門又緊緊關閉起來,像似從來沒有被人打開過一樣,一點痕迹也不留下。
裏面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就連他們走路的聲音,彷彿也被裏面的黑暗給吞噬掉。
陳隊和薛陽同時拿出手機,照了照,卻發現手機上一點信號也沒有。
“信號被屏蔽了。”薛陽皺了皺眉頭,心生警惕。然後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向四處照了照,發現這裏面只是一個大型倉庫。擺放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一些醫學器材類的機器。
“這裏面是個大倉庫。”這時陳隊早已走到周圍打量起來。
“奇怪!為什麼就連倉庫也沒有看見一個人影,而且燈也是關着?”
四周漆黑一片,即便他們用手機照着也依然感受不到有光的存在。
在停留了片刻之後,他們兩人便退出了倉庫。
畢竟他們沒有搜查令,也不敢隨意搜查。
不過就在他們剛剛推開倉庫大門,外面便有好幾位身穿白大褂,頭戴白帽,面帶口罩的研究人員,站在他們面前,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着薛陽和陳隊。
這種感覺像是一群遊人看着牢籠里的猴子一樣。
只是打量了一小會。
便有一個分辨不出是多大年齡的男子,站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薛陽,又把目光放在陳隊身上,然後便直接向陳隊走去。
很顯然,他不認為薛陽是一個能主事的人。
“你好!請問你們是?”,他走到陳隊面前,很有禮貌的伸出右手。
要不是陳隊身上穿着公安的制服,估計他們這些搞研究的早就板起臉大聲呵斥了,那裏會像現在這樣那麼好說話,一副紳士的樣子。
陳隊也伸出右手與他碰了碰,這才說:“我是市公安局特案組的陳隊長”然後他又指了指一旁的薛陽“這位是我的同事,薛法醫。”“我們來這裏只是想跟你們打聽一個人。”
“哦”那男子應了一聲,表示很疑惑。
然後他便轉過身,對着後面那些研究人員說道:“會議已經結束,你們都散了吧!各自回自己的崗位去。”緊接着他便做了個請的手勢,領着陳隊和薛陽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原來剛才薛陽和陳隊都沒有注意,在倉庫大門的另一側還有一個小門可以通往其它地方。
三個人走着走着便開始閑聊起來。
那人說道:“真的不好意思,剛才在開會,有所怠慢了。不知道兩位警察同志,想打聽哪一個人。”
“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做黃靜的女孩?”,陳隊問那人。然後繼續跟着他向下面走去。
薛陽也好奇的打量着面前這個包裹得嚴嚴實實分不清歲數的男人。
只聽他說:“你是說小靜啊,我也有好些日子沒看見過她了,難道她出事故啦?”
陳隊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無比,他沉聲說:“她前天出了點意外,現在人在醫院,而且傷的特別嚴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陳隊撒了個謊,想看看這人的反應,他總覺得這裏面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他們走着走着又回到了上面一樓的大廳。
這未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就算不給予參觀,隨便找個辦公室聊完事情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兜兜轉轉。這不是明擺着下面藏着秘密嗎。
那人聽到黃靜有生命危險后,神情明顯有很大的變化。
即使他帶着口罩,陳隊也能在他臉部肌肉上感覺得到有明顯的跳動。
他看了看外面灑進大樓的幾縷陽光,輕嘆了一聲:“我們還是在外面聊聊吧!黃靜是個可憐的孩子。”
說著,他便朝門口走去。
他走出后,陳隊和薛陽相互對視一眼,便也朝着門口外面走去。
似乎對於下面的秘密,他們更加對這個黃靜感興趣。
今天的天氣非常涼爽,陽光打在人的身上,傳來了一絲絲暖意,絲毫沒有違和之感。
白大褂男子走到一個園圃面前找了個空地便坐了下來,然後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了一頭雪白的頭髮,和一張佈滿皺紋的臉。看他的相貌倒很像七老八十的年紀,但他說話的語氣倒是中氣十足,絲毫不弱與年輕人。
他坐下來說:“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清新氣爽,沁人心脾,能每天呼吸一下,也是一件極其快樂的事。
說著他指了指一旁的空地:“不介意這裏是一個簡陋的地方吧,連招呼客人的地方都沒有。”
聽到他說出那些話后,即便是再愛乾淨的人,也不好意思拒絕。更何況陳隊和薛陽也沒有潔癖。
他們兩人都相繼坐下,坐在白衣老者的面前。
“我跟你們說黃靜是個好孩子,聰明賢惠,人長得又漂亮,要是誰能娶到她,一定非常幸福。”他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慈祥的目光。
“但就在半個月前,她好像遇到了什麼難事,整天憂心忡忡的,還時不時跟着同一個人吵架。”
“什麼人?”陳隊問道,他不得不打斷老者的話,因為這裏面的信息對警方很重要。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而且是男是女也不清楚,他(她)每天打扮得都不一樣,有時候像個女孩子,有時候像是男孩子,反正每一次見他(她)的時候似乎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說到這裏又有人打斷了他的話,這一次不是陳隊,而是越聽越疑惑的薛陽。
他問老者:“會不會是兩個長相極為相似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