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異的笑容
夜逐漸放亮,在這個偌大的明海市裡顯的特別寧靜,除了在昏黃燈光下忙碌的環衛工人,基本上看不見有幾個路人,更別說在公路上行駛的車輛。
可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驚叫聲,打破了這寧靜的夜晚。一位掃地的環衛工人滿臉驚恐的看着腳下,在她的鞋底處粘滿了黏稠狀的液體,暗紅的顏色,黏黏的,有點像紙糊。
隨着空氣的流動一股腥味撲面而來,這氣味不是來自於她手上拿着的垃圾,而是從地上散發出來的,因為她手上拿着的垃圾全是一些小小的膠袋,包裝零食的膠袋。
環衛工人藉著微弱的燈光往前一看,即便心中早已知曉答案,但是她剛剛安下來的心神,又開始劇烈翻滾,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煞白一片,恐懼、心悸、無措,各種表情在她的臉上一一浮現。
在環衛工人前方不遠,一具冰冷的女屍斜躺着她的面前,女屍穿着白色的蕾絲連衣裙,因為身上滲出大量血液的緣故,已經有一大半的衣裙被染成了暗紅的顏色,而在她的胸口處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正刺中心臟部位,刀柄直沒胸口,那些血液便是從刀口處滲出來的。
不過這不是最讓人吃驚的,而是在她的臉上原本應該痛苦猙獰的表情,卻變成了一副詭異的笑容,就像人們想到美好的憧憬一樣,笑得非常甜美,笑得非常純真。如果這一幕放在活人身上倒是再正常不過,可是她偏偏是個死人,也難怪環衛工人看到女屍時會如此驚懼。
......
半個小時后,急救車象徵性的來到案發現場之後,發現人已經死透了,便又急匆匆的駛離了,而現場所留下來的人便是特案組的成員。
“薛法醫!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一位鬢角發白面帶肅穆的老警察,蹲下身子對着正在檢查女屍身體的薛法醫說道。
“沒有!從表面上來看,這只是一起普通的惡性情殺。”薛陽淡淡道,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確實很符合法醫的氣質,只不過他的性格跟這個“陽”字好像不怎麼沾邊,總是冷心冷麵的,雖然年紀輕輕,但讓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生畏,要不是熟悉的人,都不想與他搭話。
聽到此話后,那位老警察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股複雜的表情,類似疑惑,類似肅穆,或又類似憤然,總之他所表現出來的表情根本無法用文字來描述。
“你認為這是一起情殺?”
薛陽點點頭,道:“從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來看,的確像是一起情殺案,只不過。”說到這裏,他停下手上的工作,目光和老警察對視一眼。
“只不過,你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死法,對不對。”老警察把他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薛陽默然點頭,然後招呼助手把女屍裝進了袋子裏。
想要知道確實的答案就必須解剖屍體,在此之前必須徵得女屍親屬同意,所以現在他們還得等,等女屍的家屬來辨認屍體,等女屍的親屬簽下解剖的同意書。
清晨。
“鈴......”
一聲的悅耳鈴聲,突然吵醒了正在遁入夢香的徐然,他打了個嗝,一股酒氣從口中散發出來,惡臭難聞,連他自己都受不了。
無奈中他只能拿起手機,一看便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皺了皺眉還是按下接聽鍵,聽筒里便傳來幾聲粗壯的呼吸聲。
“喂!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徐然耐着性子問道。
要不是他的脾氣好,估計早就罵娘了。
聽筒里還是傳來幾聲粗壯的呼吸聲,沒有答話,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除了傳來幾聲的呼呼聲,再沒有發出其它的聲音。
饒是如此徐然也是被嚇了一跳,這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就好像恐怖片里,為了襯托恐怖氣氛而特意製作的環境音。
徐然開始有點受不了這種壓抑的聲音,聽見聽筒里還是發出那種怪異的聲音之後,他便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心中不由罵道,神經病。隨後便穿好衣服漱口去了。
他平時是不怎麼喝酒的,要不是昨晚黃靜突然提出分手,他也不會去酒吧買罪受。直到現在他全身上下都是瀰漫著一股難聞的酒氣,很難想像經過一夜的揮發,他身上的酒味還是那麼重,可見他昨晚對於分手一事有多麼的傷心。
十分鐘之後,他把全身洗了個透徹,便重新換了套衣服,剛剛拿起手機,便聽到有人在按門鈴。
徐然十分的疑惑,他所住的地方是一處高檔的住宅區,平時連人影也不多見,更何況會有人上門來找他。
帶着萬分的疑惑,徐然走到門前便輕輕的打開了門,他倒是很好奇會是誰來找他。
可當他看見來人時,臉上不解的表情更甚了,那是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一男和一女,同樣都是年輕人,估計年齡與徐然差不了多少。
男的長得非常帥氣,短髮寸頭,目光如炬,身上穿着一套黑白西裝,雖然已是秋天,但是徐然總感覺怪怪的,這人就好像是剛剛從冰窟里走出來的人,只要靠到他附近便會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徐然收起疑惑的眼神又看向一旁的美女,眉清目秀,亭亭玉立,雖然穿着制服,但還是掩蓋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
是警察,當徐然看到那位美女衣着的制服時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但是他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警察會找上門來。
就在這時,美女警察便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本證件,徐然看了一眼,這證件他倒是見過,一看便知道是真的無疑。於是他更加疑惑的看着面前這兩位警察。
“我們警方懷疑,你跟一起凶殺案有關,這次前來希望你能好好配合警方。”說完,美女警察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副手銬,徐然莫名其妙的就被扣住了雙手。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徐然辯道。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與黃靜的分手,那個詭異的來電,再到現在他莫名其妙的成為殺人兇手,要不是那副手銬傳來一陣陣涼意,他還以為這是個夢呢。
“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也可以找律師辯護,但在證據面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如果你是無辜的,我們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但前提你是無辜的。”這一句話深深地扎進徐然的心裏,他瞬間變得迷茫起來,腦海中浮現出十萬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