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張玄往事
“師弟,這個房間是秋生的,不過他平時都在他姑媽那裏住,你就先住在這裏。”文才將張玄帶到房間裏,然後幫張玄鋪好了床鋪轉頭對張玄說道。
“知道了,謝謝師兄。”張玄放好了行李對文才謝道。
文才擺擺手,走出了門,忽然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賊笑說道:“師弟,你趕緊收拾一下,一會吃來吃飯,嘿嘿,我偷偷把師傅的養的大公雞殺了,我們今晚吃雞。”
張玄見文才賊笑着跑了出去,不禁笑了起來,義莊養的公雞是用來吃的嗎?別逗了,這公雞屬陽,公雞血更是畫符驅鬼克制妖魔的東西,更別說是九叔養的這些公雞,分明是備着用來驅邪的。這下子被文才給糟蹋了,少不了一頓竹筍炒肉,還得費些時間去集市挑一些陽氣重的公雞回來。還真是九叔弟子的風格。
不去想文才的事,張玄在房子裏收拾好東西,然後到床上開始打坐修鍊起來,他修鍊的是玄陰煉蠱決,雖然以培育蠱蟲煉化蠱蟲身上陰氣修鍊為主,但是不代表不能夠自主修鍊。不得不說也只有自主修鍊打磨自身的真氣,使自己真氣凝練才能更好地煉化蠱蟲。因此這閑暇時間就修鍊打磨自身真氣也就成了張玄這些年的習慣。
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二十年前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還是一個襁褓里的嬰兒。沒想到自己剛一穿越就遇到茅山所謂二十年前的那一場劫難。巫蠱一脈的一個長老,不甘心壽元耗盡,妄想和命屍換魂,逆天改命,得到長生。哪知道這樣的邪術本就是茅山禁忌,逆天改命,將自己三魂合到命屍身上,本就不是易事,人魂屍魄本就不合,更別說她的命屍已經是一具銀甲屍王,開了靈光,有了自己的靈性,一身修為不亞於一個煉神化虛的修士堪稱半步天師。
因此合屍還需要九十九分純陰嬰兒心頭血脈祭煉。純陰命格本就難遇,更別說是嬰兒。所以這入了魔道的長老還真是狠下心來,藉著行走天下的機會,暗暗搜尋純陰嬰兒,殺人屠村,就為了防止消息走漏。
那一日,長老回到茅山正好遇到張玄出生,作為長輩操持洗禮下,竟然發現張玄是男生陰命,手附黑棺,身上純陰之力不下於十數個純陰嬰兒。心下大喜只覺得是上天給她的機遇。夜裏暗暗尋來要取了張玄的心頭血,不想竟然被張恆夫婦發現,由此引發了一場巫蠱一脈的內鬥。
巫蠱一脈本就人少,加之這個長老的命屍已經吸了不少的純陰嬰兒的精血,隱隱有了進階為金甲屍的跡象,實力強橫。哪怕是張恆夫婦二人都是的鍊氣化神後期陽神境修士,加上這一脈的師兄弟們十數人合力大戰了一夜,才堪堪同歸於盡。巫蠱一脈就此只剩下張玄一人。
九叔所說的劫難就是那一個雨夜發生的混戰,當主峰的人發現情況不對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屍橫遍地,蠱蟲、煉屍佈滿各處,只有一個嬰兒還在襁褓中哭泣。九叔、四目等人無不趕到震驚和悲哀,平日裏的師兄弟就這樣的死了,沒有死在妖魔鬼怪手上,反而死在了入魔的長輩手上。傷心不已,心傷之下為了保全張恆師兄的血脈,不欲張玄踏上不歸路,邊將他送回了老家。
也是因為這一件事,茅山巫蠱一脈的的術法,成了不是禁忌的禁忌,只有年長的、修為有成的弟子敢去參悟一二,生怕自己不能禁受誘惑,墜入魔道。
張玄穿越過來后,本以為是是個普通的有鬼神的世界,但是自從千鶴道長帶着東南西北四個徒弟路過張家,看望他之後,他就不這麼覺得了。
旁敲側擊之下,張玄知道了九叔和四目道長的存在,茅山六十五代弟子的大師兄是石堅,心中知道了自己來到的是九叔的殭屍的位面。心裏雖然感到幾分古怪,新手村村長竟然是九叔。
另外則是感覺到激動和害怕,一方面是能見到自己的偶像九叔,另一方面則是覺得自己這個命格可不是這麼安全了,光靠茅山弟子後人的遺澤可不一定的能保護自己安全,還是要拜在茅山門下自己學法術才是。畢竟電影世界只是一個人生活最精彩部分的映射,若是僅僅一兩部電影還好,可這是十多部電影那就恐怖了,這也就意味着遇到那些個強大妖魔鬼怪的幾率大大提高。
不學道術,怎麼對付這些個精怪,能在電影裏出現的可不是往日裏的遊魂野鬼,靠着幾個師叔的幫襯,拿着符咒法器就能對付的。這也是為什麼張玄十五歲的時候毅然決然的跨了大半個省回到大茅峰下,拜師學藝的原因了。
不多時張玄出了房門和九叔師徒兩人吃了晚飯,果不其然九叔這個腹黑的師叔,沒給文才好臉色看,三下五下動筷子間頻頻撥開了文才夾雞肉的筷子。
九叔:Emmmm,宰了我養的純陽大公雞,還想吃它,沒門。
這純陽大公雞一般都是自己養的未破身的公雞,這年頭公雞都是做的種雞,想要買到未破身的公雞可不容易,也難怪九叔不高興。
吃完飯,張玄也沒留下看師徒二人鬥法,回到房間打坐修鍊起來,他拜師入門較晚,又是九叔代替收徒,拜入自己父親張恆門下,雖然得了自己父親的修鍊功法和心得,但是他可沒有人貼身指導,也沒有系統之流幫助修鍊,他想要進步,只能夠多努力。再就是依靠手上的那一口黑棺印記,這口黑棺可不僅僅是胎記而已。
第二天一早,九叔免去了一早趕來義莊修行的秋生的功課,讓他帶着張玄進到鎮裏買一房子住下。秋生為人機靈,雖然跳脫,但是平時多住在鎮子裏,消息可比文才靈通多了。
“師弟,你聽我說,這任家鎮裏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我保證給你找到個好房子。”
剛剛進到任家鎮裏,秋生就不住的對張玄說道,只不過,張玄對於這個師兄可是不報太大希望,畢竟每一次搞砸九叔的事情可都有他的份。這找房子除了價格,還有不少風水的問題,秋生煉精化氣也不過三層,練氣三層的他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學九叔的風水秘術。
兩人一路走着,秋生正想着帶張玄去找鎮上的中介看看有沒有房子,沒想到不遠處的人忽然聚在一起,好像在看什麼熱鬧。秋生來了興緻,說道:“師弟,前面有熱鬧,我們上去看看。”
說完,也不等張玄回話,急匆匆的擠到人群裏面。張玄慢了一步,只得慢慢擠進去,也不着急。
“唉唉,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個了吧,自從秀娘過世后,誰租那個房子,誰就得暈倒。我看吶,這八成是中了邪。”
“誰知道呢?這些個暈倒的人雖然暈倒,但是偏偏大夫一治,一罐湯藥下去人就好,除了病懨懨的幾天,也不像平時聽說的中邪的樣子。”
兩個身穿灰色布衣中年漢子一邊墊着腳眺望着醫鋪里的情況,一邊三下兩下的接着話。
旁邊的一個流里流氣的年輕小夥子也過來搭了一句話,譏笑道:“呸,還不是那個老太婆小氣,誰家裏出了這事不找九叔看看,現在沒出人命她自然小氣的不肯花錢。我看,不止死一個秀娘,連老太婆也死了才好。”
兩個漢子一聽這流里流氣的聲音,見到是黃二,臉色一綳,狠狠啐了一口,罵道:“呸,你個好你個黃二平日裏調戲秀娘被李阿婆打攔,現在還來咒人家去死。你當真一點皮臉都不要了嗎?”
另一個漢子也怒聲道:“你個王八蛋再不走,看我不打死你。”
黃二聽了,士氣弱了三分,訕訕的轉身離開,他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哪裏還敢留下來看熱鬧。
兩個漢子見黃二走了,自覺也沒了看熱鬧的興緻,前後退出了人群,只聽見後面離開的漢子嘟囔了一句:“李大娘平日裏修橋鋪路都是頭一個捐款的人,那麼好的人怎麼就遇到這事也不肯花錢呢?奇了怪了。”
張玄在一旁聽了個明白,望着黃二離開的方向,左手一翻,一隻蚊子大小的黝黑小蟲出現在指尖上,輕輕一彈,那蟲子便飛了出去。
張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口下無德,又是個惹事生非的主兒,那便小懲大誡一番。”
飛出的蟲子不是什麼普通毒蟲,而是張玄病蠱的子蠱之一。
煉蠱之法,千奇百怪,有單獨成蠱,也有子母相聯的子母蠱。張玄煉的病蠱正是子母蠱。鬼眼蟾蜍為母,萬千獨蟲為子蠱。子蠱有萬千,個個病不同,母蠱獨一份,治病千千萬。一個害人,一個救人,一飲一啄,妙不可言。
只不過病蠱培育尚差幾分火候,頭疼腦熱,腹脹疼痛的子蠱不少,但是藥石無醫,狠毒無比的子蠱都還不多。
不過對這黃二也正合適,輕輕的一個腫蠱,讓他舌頭腫痛三天,小懲大誡,知道口下留德就好。
料理完黃二的事,張玄倒是開始好奇起來這個李大娘、秀娘和租客的事情,這裏面只怕還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