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烏斯城 第三章 掉落了懸崖
山谷幽深,叢林茂密,雲霧終年繚繞,鳥鳴聲悠悅清婉,清寒的冷氣使得谷底的嫩草綠樹蒼翠欲滴,野花撲鼻,飄香四溢,流水潺潺,如環珮交擊,泠泠作響。
少年安安靜靜的躺在一塊凹凸不平的巨石上,感受着周圍無比美好的一切,然後靜靜的閉上了眼,嘴角露出一抹燦爛輝煌的微笑。
“這不是人間吧,人間怎麼可能有這麼美好的東西呢?”少年小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少年正是葉撼,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從這山谷上摔了下來,剛落地的時候全身劇痛無比,好似腰椎已完全摔碎,然後就再也記不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此時一定到了地獄,原來地獄比人間要美好得不止百倍。
他靜靜的躺了片刻,卻對這陌生的世界充滿着好奇,終於按捺不住,翻身起來。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卻見自己身旁的石塊上的裂縫裏,插着一把直沒剩柄的鑲金絲嵌紅寶石的匕首。裂縫看起來新穎寬闊,流入縫隙的血痕,在石頭上早已乾涸凝固。
他跳下石塊,只感全身都被力量充盈,摸了摸背脊,只覺得完好無損,肌膚光滑細膩,好似從未受過傷一般,他頗感怪異,旋即釋然,他想人死了之後,靈魂應該是不會受傷的。他微一用力,就將此玲瓏亮麗的匕首拔了出來,卻見此匕首長達半尺,寬約兩公分,匕首身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仔細閱讀之下,只見所寫內容是:
此渾陽噬魂劍吾生前摯友也,吾生前作戰百十場罕逢敵手,此劍之功當居其半,吾平生行事快意恣肆,甚感心意,唯一己私利鑄就終身大錯,遺禍家族,心裂萬末難補其救,因進境之際孤注一擲,魂飛魄散,然此劍與吾甚有靈犀,封吾之魂魄於其中,惜呼哉!此舉定當失其靈力,輝煌劍帝降身於劍魂,人劍落迫至此,如之奈何?吾破釜沉舟不顧萬人反對之際,已早有計較,故刻此字於劍,此一劍一魂須飲血啟封,當以捨身相救之人為主,得此劍者修為將大有裨益,此外,將以劍之靈氣注入主人體內,低賤血脈者將轉為可修血脈,高貴血脈者往日之修鍊更能錦上添花,高貴血脈而未覺醒者,則開啟玄脈,受人以血還人命脈,天道至公,此劍餘生將與主人共同進退,冀能重鑄劍帝之輝煌,萬望善待之,家族罪人葉震。
葉撼讀了此內容后,也是大概的明白了這匕首上面的意思,這匕首上所講的是說一個叫葉震的人為了一己私利而不顧萬人反對冒險修鍊,讓得自己魂飛魄散,但他的這把劍是一把有靈力的劍,此劍將其靈魂封印在了劍里,但自身也失去了靈力,從劍帝降到了劍魂,這上面還提到,好像自己的血助它開啟了封印,那自己現在就是這把劍的主人了。好像說什麼開啟玄脈,那自己的玄脈開啟了嗎?
劍?這不是一把匕首嗎?這上面的話可信嗎?
葉撼搔了搔頭,有點不理解。更何況人都死了,要之還有何用?但他少年心性,得到了這樣一把做工精緻的匕首也足夠他歡呼雀躍半天了。
反覆觀摩把玩,心情輕鬆愉悅之下,輕輕的一躍跳了三尺多高。這一個尋常的舉動而不尋常的表現卻是嚇到了他自己,彷彿此刻見了鬼一般,心頭噴噴亂跳,猛然間想到自己已死,他搖頭笑笑,旋即釋然。
他聽人說過,人死了之後,魂魄是要歸地府管的,那這裏是地府嗎?地府里怎麼沒看到其它的鬼魂呢?
他想,或許是因為地府里的鬼王還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鬼魂還在自己跌落的這個山谷里吧。
不知道父親此時怎麼樣了,他是不是還在喝着酒麻木自己,想到父親的萎靡不振,自欺欺人,他的內心猶如刀割,只怪自己沒能給父親帶來希冀。
......
無論如何,他只想回去看一下父親。
山峰陡峭筆直的如入九霄凌雲之上,葉撼沿着懸崖峭壁一直往上爬,還好懸崖上有很多粗如人的臂膀的古藤纏繞着,葉撼抓着它們迎難而上,累了之後又踩在藤上休息一陣子,然後繼續攀援而上,一個多時辰后,漸感場面熟悉,展現在眼前的事物儼然便是自家後山的山谷。
他爬上崖頂,張開雙臂,閉上了雙眼,貪婪的深深地吸了幾大口新鮮空氣,旋即一臉饜足的躺在了草地上,將腰間的匕首放在一邊,開始享受起草地的溫柔與清涼。一個多時辰的攀援本已使得他精疲力盡不堪,就在這樣稍微休憩片刻之後,只感覺四肢直至全身又充沛滿了精力。
他轉過身去將匕首撿了起來,只見亮麗的匕首在刺眼的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突然似有所悟的跳了起來,他好像聽人說過鬼魂是不能在陽光下暴晒的,難道自己還活着?如果死了的話是不是不用像剛才那樣一直攀爬懸崖,而是隨着一陣陣柔和的風就可以輕飄飄的輕輕鬆鬆出此山谷。葉撼在細思着,似乎這些道理自己早已知道,又隱隱約約的好似自己在一個地方知道的,他只記得那個地方好像叫做地球,其他的也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印象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這個想法,他靈機一動,飛速的向山腳下那間隱約可見到一點黑點的小木屋跑去。
沒多久,那間他在這生活了九年多的小木屋赫然的出現在他面前,木屋前的雜草已被除去得乾乾淨淨,門前的十來個空酒罈子被擺放得整整齊齊。只是木屋的門是關着的,沒有見到父親,葉撼猜想,難道父親又去買酒喝去了嗎?
門只是虛掩着的,葉撼輕輕的推開了門,悄悄的走了進去。呈現在眼前的一幕,突然間嚇得他驚恐萬狀,面如土色......
木屋雖小,但卻不矮,正當他在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救下頭頸吊在梁下的,看起來快奄奄一息的父親之際,霍然間,嗖的一聲,他腰間的匕首飛向了正吊著父親的麻繩,噌的一聲,麻繩被割斷,旋即匕首飛回了葉撼的腰間,失去了拉力的父親如斷線的風箏垂直往下掉,葉撼不知從哪兒生出來的一股巨力,牢牢的將父親接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