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章 這就是人
蘇飛終於靠近了文丘。
他能看到萬禪，也看到了夏戰。
可兩人並看不到他。
這裏也有一棵黑樹，被蘇飛抓出了樹心吞噬。
星光在外面閃耀。
蘇飛手上掐動了法決。
星光緩緩靠近。
“嗯？”
萬禪猛地睜開眼睛。
夏戰臉色變得凝重：“發生了什麼？”
萬禪沒有答話，他朝前走着，腳踩虛空。
夏戰立即跟上。
兩人穿過了一層層空間。
可他們到了不了黑暗界域。
然而，蘇飛手一抓，黑暗涌動，一條光亮的通道出現了。
萬禪和夏戰立即看到了蘇飛。
令人驚愕得不行。
抱着墨卿的蘇飛面露微笑。
“萬城主，夏老。”蘇飛開口。
“真的是你？”
萬禪繼續往前，可是黑暗擋住了他的腳步。
“不用進來，也無需進來。”
蘇飛說道：“我是能讓你們進入，但是，會讓天闕感知到的。”
“你怎麼會在黑暗中？”夏戰驚問。
“說來話長。”
蘇飛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黑暗侵襲了天闕，混沌中的青衣他們要讓黑暗降臨，兩個世界的天在相互吞噬，如今機會難得。”
“什麼機會？”夏戰問道。
“黑暗既然已經來了，不如將天闕打造成死亡地獄。”
蘇飛說道：“成為死亡地獄，那就是我們掌控了，天闕天便是無根之萍。”
聽了蘇飛的話，夏戰驚顫。
萬禪沉默了片刻，凝重地道：“你是要幫助地球吞下天闕？”
“可是蘇飛，天意或許已經變了。”
萬禪的聲音無比沉重：“可能是與虎謀皮。”
對面的蘇飛搖着頭，道：“並非萬城主想的那樣。”
“我確實能代表地球的一部分天，但跟那個天不同，那個天私心泛濫了，甚至可能不惜捨棄掉地球上所有生靈。”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建立死亡地獄，成功了，便有了話語權，也有了反制的資本。”
“否則，在天面前，我們只是養料。”
“青衣他們有自己的大目標，殊不知兩個天並不是太在意，因為，完全在兩個天的掌控中。”
“只有打造死亡地獄，掌控黑暗，轉變了黑暗，我們才會獲得主動。”
“而且東海道主一句話說得很對，生靈有屬於自己的世界，生命逝去也要有一個歸宿。”
“很好的一個想法。”
“也是我們唯一的一條出路。”
“天門……天門那邊可知道？”夏戰道，“不是我不支持，而是天門那邊能量很大，如果獲得他們的認可，可能很容易。”
“夏老，不一樣了。”蘇飛道。
“他們也是人類。”夏戰道。
“嗯，是人類沒錯，可都太古老了。”
蘇飛說道：“他們本心或許是好的，可歲月太能改變人了。”
“我修道不久，如果我也修了無數年月，我自己對自己也沒信心。”
“眼下至關重要，我們打的是一個時間差，也算一個措手不及，其實就是偷盜，偷了天闕。”
“此事隱秘，那些古老的存在……無論他們是否真的堅守本心，我都不想冒這個險。”
“萬城主，我很了解，所以放心。”
“夏老堅守天塹山，一輩子為人域付出，我也能夠放心。”
“你們讓我對天門那些墳墓中假死的人放心……恕我做不到。”
“夏老，蘇飛請求，不要說出去。”
“可以。”夏戰嘆息一聲，然後，道，“會很難。”
“當然會很難了。”
蘇飛道：“青衣等人謀劃了無盡歲月，到頭來，天根本就不太在意，說一句可笑都不為過。”
“這不能說明他們的無能，而是天意太難違了。”
“我們在與天對抗，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當然，我們什麼都不做，最後也可能是萬劫不復。”
“兩個天實力並不懸殊，祂們的碰撞，無論是哪個天勝出了，我敢說世界上不會存在多少生靈了。”
“祂們也不在意，因為只要天意在，新的生命還會出現。”
“坐以待斃，還是出手搏一次命？”
“不難選擇。”
“我們能做什麼？”萬禪問道。
“來見萬城主，就是這個原因。”
蘇飛道：“萬城主的星辰大道，神秘莫測，黑暗針對不了，甚至能夠抵禦黑暗。”
“死亡地獄的打造，需要操控黑暗壓制黑暗，讓黑暗臣服，最後才可以捏出死亡地獄的形狀。”
“我懂了。”萬禪點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儘可能地將星光照耀，去壓制黑暗。”
“我呢？”夏戰問道。
不等蘇飛回答，他又道：“萬禪壓制黑暗，誰來操控黑暗？”
“想要操控黑暗，侵襲到天闕的黑暗應該是不行，需得進入黑暗界域吧？”
“這樣，我從鎖龍柱里進去。”
“不光是我，天塹山上所有至強都可以！”
蘇飛眉頭皺了皺。
夏戰道：“我知道你對很多人沒信心，但是我有信心。”
“人域內鬥是很厲害，一些人家人被凌無涯和天聖給殺了，心中有怨毒，但在真正生死存亡中，他們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我非常確信！”
“至於從家鄉來的那些至強者……他們也都在文丘，我對他們不了解。”
說罷，他也不給蘇飛說話的機會，轉身離去。
“不要有太多顧慮。”
萬禪說道：“人心是複雜的，但生死存亡，沒有選擇。”
“既然萬城主也這麼說，我也不會去多想了。”
蘇飛道：“黑暗中還有很多樹，必須一一摧毀掉，否則，想要掌控太難了。”
“告辭。”
“保重。”
萬禪目送着蘇飛消失在黑暗中，他唏噓不已。
蘇飛已經成長到能撐起一片天了。
他露出欣慰的笑意。
走了回去，萬禪看到夏戰帶領一眾人離開了文丘。
地球上的那些至強者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幾人追了過去。
不多久，地球的所有至強也走出了文丘。
人心複雜。
有一句話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說明爭鬥會在任何地方出現。
人心也是貪婪的。
可在生死存亡之際，這些都不重要。
他們都會去涉險，付出自己的所有。
這，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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