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目標鎖定
三個多小時前，荷涼城的城主大廳中。
泉月兒、風朔、雷炎三人並肩站在一張桌前。
荷涼城的管家站在下首，恭敬地將一卷地圖遞給泉月兒。
泉月兒並未接過，只是抬手輕輕一扇，那地圖便輕飄飄地落在了桌上，並自行展開呈現在三人面前。
風朔眉頭一挑，“這是……”
泉月兒看了他一眼，“荷涼城的平面地圖啊。”
風朔嘴角微抽，“外婆，我要的不是這種地圖。”
“啊？”泉月兒疑惑道：“那你要的是什麼地圖啊？”
風朔想了想，道：“不只是要荷涼城，還有荷涼城周邊城池及大致地形的地圖，這樣的，府內有嗎？”
泉月兒瞥了眼恭敬地站在下首的管家，“問你呢，府內有嗎？”
“啊？哦，有有有。”管家連聲應道，轉身飛奔離去，兩分鐘不到就又飛奔回來，諂笑着將一張地圖遞到泉月兒的手中。
泉月兒滿意地笑了笑，將手中新拿到的這張地圖在桌上鋪開。
這張地圖上的荷涼城唯有一個巴掌那麼大，無法看清城中的主要線路，卻囊括了城池周邊的其它城池及大致的地形地貌，完美符合風朔方才提出的要求。
風朔雙手抱在身前，並未言語，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這張地圖。
泉月兒跟雷炎見他不說話，也便學着他盯着這張地圖看，然而看了好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不是，我說……”雷炎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你光看能看出些什麼來啊？”
風朔輕輕點頭：“我大概知道他們躲在哪裏了。”
雷炎眨了眨眼睛，“假的吧？”
風朔瞥了他一眼，“我要是真的知道了該怎麼說？”
“切。”雷炎不屑一顧，“你要是真的知道了，回去之後我請你吃飯，隨便你點菜的那種。”
風朔抬起右手，“君子一言。”
雷炎啪的一下跟他擊了下掌，“駟馬難追。”
風朔嘴角微勾，目光再一次落回到了桌上的地圖上，“在此之前，我們先要清楚，敵人那股被觸碰就會導致存在消失的力量，究竟是什麼。”
雷炎：“你之前不是還說這點不重要的嗎？”
“現在看來，挺重要的。”風朔緩緩說道：“那是虛空奧義。”
雷炎一臉疑惑：“虛空奧義是什麼奧義？我怎麼沒聽說過？”
泉月兒眼中精光一閃，“虛空奧義，最上級也是最罕見的奧義力量之一，與小宇的審判奧義、吞噬奧義以及毀滅奧義齊名，不同於空間奧義的空間移動與空間毀滅，虛空奧義所擁有的，是將某個事物的存在完全抹去的能力。”
“將一切歸於虛無的力量。”風朔道：“可若是使用得當，控制好量的話，是可以做到讓某些事物亦或是某些人短暫的消失一段時間的。”
泉月兒恍然大悟：“難怪，難怪那些傢伙消失之後，就連氣息都消散的一乾二淨。”
“可是……”雷炎道：“你怎麼知道他們用的是虛空奧義的？”
“因為……”風朔淡淡地說道：“我的元晶奧義中，就有虛空奧義啊。”
“……”雷炎：“好吧。”
“不過，先前，在城中，我與那十餘人進行了接觸，可以很明顯感覺到，他們所使用的虛空奧義，並不屬於他們自身，更像是某人亦或是某種生物將虛空奧義分給了他們，附着在他們身上形成一個類似啟動程序的裝置。”風朔道：“一旦有人觸碰到他們的身體，他們身上的虛空奧義就會自行啟動，也就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某人或者某種生物，將虛空奧義分給了他們？”泉月兒稍加思索，腦海之中倏地靈光一閃，“難不成，那隻神獸是……”
“錯不了，是虛空神獸。”風朔道：“具體是哪種虛空神獸尚且不論，可以肯定的是，這頭虛空神獸擁有將自身擁有的虛空奧義分給他人的能力。”
“原來如此。”泉月兒道：“也就是說，先前他們在正城門前集體消失的一幕，果然也是這隻神獸的手筆。”
“另外。”風朔道：“雷炎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
“嗯？”雷炎仍有些沒回過神來，“猜測？什麼猜測？”
“就是你先前說的，這群人根本沒想過入侵神界，只想在神界邊緣的重要城池中製造恐慌混亂的猜測，就目前了解過來的情況推斷，那應該是正確的。”風朔道：“僅憑一隻虛空神獸，他們是不可能抵達神界宮殿的。”
“假設那隻虛空神獸擁有永恆之境的修為，它所擁有的虛空奧義同一時間也只夠一千人同時消失一個小時左右，且一個小時后自身的虛空奧義耗盡，它還得要陷入長達十天的恢復期。”
“在恢復期間，它無法再次肆意使用自身的虛空奧義，頂多就是將恢復了一點的虛空奧義分給最多幾十個人而已。”
“哦，我明白了。”雷炎道：“最開始在城門前，就是那隻虛空神獸使用虛空奧義同時幫助一千個人消失，潛入荷涼城后，虛空奧義耗盡，它不得不在荷涼城內找個地方躲起來慢慢恢復，如此一來，他們為什麼沒有使用虛空奧義突破后城門一事也便說得通了。”
“不。”風朔搖了搖頭，道：“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他們穿過荷涼城了。”
“啊？”雷炎道：“什麼意思？”
“意思是……”風朔：“打從一開始，他們就沒在荷涼城內了。”
“啊？”雷炎更為不解：“可是你剛剛還說他們沒想深入神界內部，只想在荷涼城內製造混亂恐慌。”
“有誰規定，要在荷涼城內製造混亂跟恐慌，他們就必須從始至終待在荷涼城內？這樣不是更容易被你們發現嗎？”風朔道：“千萬切記不要被慣性思維束縛住了，潛伏在荷涼城的後方，多次使用虛空奧義潛入荷涼城製造恐慌再藉助虛空奧義離開，不是更好嗎？”
泉月兒：“那，他們多次現身進攻后城門是？”
“障眼法，為的同樣是將你們引入誤區，讓你們誤認為他們還困在荷涼城內。”風朔道：“如此一來，外婆你就不會想到讓士兵們去城外搜查了。”
泉月兒捏了捏拳頭，狠狠地咬了咬牙，“難怪，我說呢，怎麼怎麼找都找不到。”
雷炎：“那我們該如何推斷他們在城外的何處呢？”
“顯然，他們已經穿過了后城門，躲在我們的後方。”風朔道：“出發之前，虛空神獸分給他們的虛空奧義應該是一樣多的，潛入荷涼城的時候各自用掉了一部分，先前在城裏，我觸碰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掌握到了他們每人體內虛空奧義的殘留量。”
“殘留在他們體內的虛空奧義，夠他們每個人保持消失狀態半個小時左右。”
雷炎：“所以呢？這又能說明什麼？”
“他們之中，修為最弱的都有神君初階的水準，以神君初階的速度，從荷涼城出發的話，半個小時的時間大致能抵達的區域是……”風朔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在地圖上比劃着，最終停在荷涼城後方一處山巒地形上，“外婆，這一帶有什麼可供大型生物藏身的地方嗎？”
泉月兒看了看風朔手指的方向，思索片刻，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一帶有一座歷史還算悠久的仙山，山上有一個空曠無比的山洞。”
風朔：“這山洞足夠容納下一頭神獸外加一千個人嗎？”
泉月兒點了點頭：“應該是沒問題的。”
“那就……”風朔嘴角微勾：“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