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對立面
“本王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站在陛下的對立面。”
白亦軒點了點頭，然而說話卻並沒有身為臣子的半點尊卑。
今日他既然率兵站到了皇帝的面前，那他的心思是什麼也不必再多說。
皇帝端詳着他，好半晌之後，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等到你即位之後，有什麼事你沒有辦法得到的，別說是一個凌素鳶，這天下有千千萬萬個與她一樣的女人，你又何必執着於她？”
“朕從未向你袒露過心跡，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把你培養成了出色的接班人，就讓你即位。沒有想到你還是讓朕失望了。”
他似乎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不知是在嘆息些什麼，看的凌素鳶忽然一陣心驚肉跳。
她迅速扭過頭去，不知為何方才有一陣脊背發寒的感覺，那是誰陰冷的目光靈留在了他的身上嗎？絕對不會是皇帝，畢竟那人此刻正對着白亦軒說話。
莫非……
她忽然想起了這一段時間裏一直消失着沒有任何消息，甚至於她都已經完全忽略掉了的凌洳仙。
“凌洳仙，你想要什麼你就說，不要在旁邊裝神弄鬼！”
凌素鳶突然大喝一聲，聽得旁邊的百里容再一次風中凌亂。
他分明只看得見皇帝一個人站在他們的面前，怎麼現在突然又跑出了另外的一個不知名的女子？
今天的這一場戲究竟有多少個人在操控？
他想盡辦法地四處張望着，然而卻並沒有看見其他讓他衍生的身影，只能是將疑惑的目光重新放到了他父皇的身上。
他這個父親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徹底死心。
“這些個皇子是沒有一個成器的，所以當年百里淵殺了也就殺了，朕最多也就心疼一下，養了這麼多年的人，說沒就沒了。”
他話說的極其輕巧，似乎那些兒子的命根本就與他無關。
“那我呢？”
百里容突然開口，稍稍帶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希望。
他緊張的看着皇帝，然而卻見他那目光疑惑的看向了自己，似乎是在思索着自己是誰好半天之後，終於聽到他疑惑地問出了那一句。
“沒想到一轉眼你竟然都這麼大了。”
百里容沉默了半晌，突然苦笑一聲，不再看向皇帝。
雖然說自己那麼多年一直在外遊歷，並沒有太長回皇宮，但是每一年的年節時候，他都會想盡辦法的回宮一趟。
這些年帶回來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他不相信皇帝沒有收到，甚至於皇帝現在手上的那一枚玉扳指就是來自於他。
“廢話就不要再多說了，今日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你是自己交出玉璽，還是本王親自動手。”
這放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但是想一想身旁的是白亦軒，似乎也合情合理。
幾年前，他們這一種人便是在白亦軒的殺伐果斷當中，硬生生從敵軍的包圍當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今日百里容帶來的這三萬人馬當中，有八成的人其實是當年跟隨過白亦軒的兵馬。
雖說百里容並沒有特意挑選，但是一直在外的將領還是大概猜到了白亦軒的想法，儘可能的挑選出了所有白亦軒曾經麾下的人馬。
這士兵兩腿稍稍有些顫抖，卻仍然是站立在了白亦軒的身旁，安靜的看着一直站在上邊的皇帝。
“朕屬實沒有想到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如果那一日不殺了，百里淵會不會有些不一樣？”
他背着手沉聲發問，然而還沒有等白亦軒開口，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白衣女子卻搶先一步開了口，堅定的對上了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躲閃。
“只要你動手殺害了我的母親，這一件事情就不會結束，你也完全沒有可能逃避這樣的結果。”
她眯着眸子，太陽已經漸漸升了起來。
皇帝這是在拖延時間嗎，怎麼看起來這麼多廢話，而且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什麼，他身上什麼也沒有帶，只是一個人站在大殿門口。
似乎剛才看向自己的那陰冷的目光也不復存在，自己喊出的那一凌洳仙的名字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
百里冉溫潤如玉的聲音在側邊，想起凌素鳶猛然扭過頭去。
帶領了一隊禁衛軍的百里冉身着一身銀色鎧甲，踏着步子朝着他們這一群人包圍了過來。還沒有等到凌素鳶開口說什麼，卻聽旁邊的男人冷笑一聲。
“不過是區區幾百人罷了，又怎麼可能攔的住外頭那三萬人馬，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青天白日夢？”
白亦軒銳利的目光當中略過了一道凝重，隨即意揮手讓周圍的人全都包圍了上去。自己也提劍一步一步的踏上了石階，似乎是準備一人面對皇帝。
可是這手分明是自己要報的，有怎麼可以假借他手，凌素鳶迅速握住了對方的手，跟着他一同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真正與這人對峙的時候，凌素鳶才發覺自己面對的是真正的皇帝，而非前些日子看見的那和藹老者。
“只要你動了手，你這就是弒君，即便是你想要登位也名不順言不順，不若一直在朕手下做那楚王，等到朕老了有一天退位的時候，再將位置讓給你。”
皇帝似乎根本就不擔心於自己的安危，甚至於完全看不見白亦軒手中的箭，一般只是沉着地與他談着條件，似乎覺得自己說的這條件十分誘人。
“朕倒是有些好奇，你究竟是動用了什麼手段才讓朕這麼一個穩重的，平時不動聲色的楚王，發了瘋一樣的為你赴湯蹈火。”
他見到白亦軒沒有半點反應，扭過頭來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面色，沉得能滴出水來的女子。這二人卻猶如啞巴一樣的不說話，讓皇帝屬實是感到無趣，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
“今日你們把百里容帶過來，或許是有別的用意，但是朕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只要朕不能順心如意地退位，這傳國玉璽還有和氏璧，你們一樣都別想得到。”
“這就是你的籌碼嗎？”
凌素鳶輕笑，看着面前大言不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