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真相是什麼

“人總是會變的，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

白亦軒安撫的摸着她的腦袋，見到他人就是有一種憂心忡忡的模樣。

很顯然，她在心裏邊想着自己的那些個念頭，也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自己的不對勁而有些不知所措。

凌素鳶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收回了目光沒有再說多說，心知一旦自己再多說兩句的話，很有可能會讓對方擔憂。

倒不如自己慢慢適應這樣的變化能夠有自保能力，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她確實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日竟然會像凌洳仙一樣萌生出這樣或者那樣野心勃勃的想法，甚至於現在在他看來，這一些並沒有什麼錯。不知道當年凌洳仙是否也是如此，但是……

不，這些是不一樣的。

她忽而堅定起了目光。

母親是被皇帝親手毒害的，雖然說凌洳仙確實也參與到了其中，但是她是為了能夠活的更好而想要將自己除之而後快。

“再等多兩日，我那軍隊現在已經集結在城郊了。雖然說這麼做確實是大逆不道，盛世魚可能會被天下所不容，但是……”

白亦軒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他心知對方想要做什麼就一定會去做，更何況這根本不僅僅只是凌素鳶自己的事情。

即便那一個男人是他的父親又如何？

這些年以來的生育之恩並沒有來自於他，即便皇帝對自己再好，那也不過是一個君主對於臣子的賞識罷了。

而且自己與母親躲在禹州城內，想要儘可能地逃避百里淵的時候，皇帝甚至於都沒有出手幫助過他們母子二人。

甚至於在白亦軒閉門謝客的那一段時間裏邊，還想要動手削減白亦軒熟裏邊的兵權。

說不寒心那是假的，但對方是一個帝王。

白亦軒心思接下來的所作所為，很可能於天理所不容。

但是他也並沒有想把這件事情給鬧大，不過是悄悄地讓軍隊四散進城，隨後包圍皇宮。

對外界只需要開口說皇宮內進了刺客需要嚴加守衛，這麼小小的一件事，還不至於引得天下人的對其口誅筆伐。

白亦軒確實沒有要登基為帝，黃袍加身的心，但是如果必須要由他來做，那麼一件事倒也不是不行。

她垂下眼帘，好半天後才重新展露笑顏，雖然說這笑意落在白亦軒的眼中相當的牽強，但是也能夠明白她是想要儘快將這一件事情給揭過去，不讓自己擔心。

“你說說，如果我這生下來的是個女兒，皇帝他會給我們封個什麼名頭？”

“你說的是即將即位的百里容，還是過兩日去逼宮的時候找皇帝討的字？”

這話一出，讓凌素鳶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他們剛才說的事，開始為難起來。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如果到時候當真是去討字的話，是告知這一位已經知道了真相的老皇帝，還是說等到孩子出世了之後再同百里容商量？

這問題並沒有糾結他們太久，因為皇帝竟然在這個時候召見他們進宮。

“這都已經快要大半夜的了，還叫我們進去能有什麼好事？”

凌素鳶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索性便是讓墨玉過去回絕了門外頭那一個公公，直言凌素鳶此刻已經睡下了。

再者，她現在剛剛才懷上孩子，如若總是到處走動，到時候動了胎氣，萬一出了個什麼意外可就不好說了。

皇帝即便是想要見他，恐怕現在為了自己那還未出世的外孫，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最終那公公還是沒有再過來叨擾他們，這讓凌素鳶好好的睡了一個覺。

只是第二日清早用過了早飯之後，宮裏邊才再次來人，這一次的人恭敬了許多，安靜的等候在門外頭神色恭順。

凌素鳶換了一身衣裳，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見臉色並不是很好之後，猶豫着是否要用胭脂將那面色給掩蓋下去。

但是再仔細一思索，便是趕緊要放下了，甚至於還想着能不能用麵粉把這一張臉拍的更白一些。

坐上了馬車之後，見到自家夫人臉色不太好看，白亦軒皺着眉頭，正想要讓外頭的那一人停下轎子，今兒個就不進去面聖了，哪知道卻見自家夫人抬手。

“等到進宮之後你們，什麼都不要說。”

她轉了轉眼珠子那神色狡黠的猶如一隻狐狸，“屆時，無論我說什麼，你們只需要點頭附和就是了。”

白亦軒哭笑不得，不知道她這葫蘆裏邊又是賣的什麼葯，但是還是沒有多說，只是心裏邊知道她有自己的打量。

“快快起來，這地上涼！”

凌素鳶一進大門便立即跪在了地上準備行李。皇帝卻是一下急了眼了，幾乎是小跑着衝上前來，就要攙扶凌素鳶，然而後者卻是不捉痕迹地往後退了兩步，身形搖搖欲墜，幸而在白亦軒的攙扶下站穩了身體。

“不過才兩三日，怎麼臉色變得這麼差，這是受了涼還是着了病？”

皇帝緊張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在關心她的身體，還是說更加關心與自己那位面世的小皇孫。

凌素鳶顏嘴咳嗽了好幾聲，柔弱地搖了搖頭，有些疲憊的抬眼看向白亦軒，像是在糾結着自己某些話當說不當說。

見到皇帝那焦急的目光，這才斂下心神，有些愁眉不展的。

“其實只是因為這些時日裏邊有件怪事一直纏繞在我的心頭，讓我吃不好睡不好的。”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我那母親這一些日子以來託夢於我，她總跟我說自己當年並非溺死。希望我能夠替她查清真相。”

皇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僵了一僵，看着她的目光漸漸銳利起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站起來道，“看來是最近太過疲憊，不若過些日子去昭皇寺修養一番？”

凌素鳶眯了眯眸子心知對方估摸着還不清楚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現在就如同一條蛇一般伺機而動。

“既然如此，倒是勞煩陛下費心安排了。”

她垂下眼帘，卻在心中冷笑，再過兩日，你就知道我說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