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別
那僧人瞧李思竭神情稍定道：“你是中了他們的毒么？”臉上儘是焦急、關切、擔憂之色。
李思竭瞧的明白，頗為感動，向那僧人搖了搖頭道：“我沒中什麼毒，莫非適才我行為怪異么？”卻又暗自運功欲解被膝間被封的諸處穴道，卻是沖不開。
那僧人見竟他似不知射向自己的飛劍，神色更不似說謊，頗為疑惑，只要他未中毒就好。又見他似運氣沖穴，呵呵一笑，揮手點向他膝間，瞬間便解開他的穴道。
他看向朱、羅二人道：“今日看在二位施主人面上，放過那位施主也不是不可以，可卻也不能這般便宜放過。”接着縱向陶青陽，隨手向他面孔擊去，連擊三下。說道：“今日這三記耳光是代那小丫頭賞你的。”
這三記耳光他未曾使出內力，卻也打的那陶青陽面龐腫起，直似豬頭一般。陶青陽在他那三擊之下，竟無絲毫反抗之力。
羅、朱二人二話不說，帶領眾人奔出，自有手下人等將受傷的賀長老及迷茫的陶青陽扶起，霎時間，一眾人等走的乾淨，只留下那僧人，瞿家老嫗及李思竭三個清醒的和一眾昏迷的河源眾人。
李思竭自朱、羅等人走後，兀自出了會神，獃獃想到，她今日這是怎麼了，對自己的神情為什麼會現鄙夷、疑惑之色，走時更不向自己看上一眼，自己若強行跟去，勢必會引起她的不快。又何況眼前眾人盡數昏迷，一時之際又脫不開身。想到此處，遂取出天山雪蓮，放於眾人鼻端，卻不見眾人醒轉，想是那賀長老的桃花指毒性太大，眾人又皆功力稍弱，竟未解開。
那老嫗向那僧人道：“多謝神僧此番出手相助，老身感激不盡。”那僧人卻正色的道：“老施主多禮了，路見不平當拔刀相助，更何況貧僧和那桃花塢過節頗多。”
那老嫗向李思竭：“那日與你一別，未曾想到在此間和你相逢，只是你又怎麼和他們這群人混在一起。”言語間竟似含殷切之色，生怕這李思竭會誤入企圖般。
李思竭頗為扭捏的道：“前幾日，我被那賀長老所擒，幸得那女子相救，而他們所去方向和我皆是江南，故此一路同行。”
他這話一出，那老嫗固然大吃一驚，以這李思竭之能，尚被那賀長老擒得，今日這事僥倖之極。但覺得李思竭這般言語閃躲其辭，似另有隱情。她久經塵事，什麼事未曾經歷，轉眼間便即想到，這李思竭定是看上那少女的美色，一時貪圖，借故相伴，否則那擒得他的仇人即在面前，他又豈有與仇人相伴之理。看來小妮子的一番心事倒是難以了卻。
一時之際，忽又覺得那美貌女子似未必是李思竭的良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既能和那桃花塢一眾結盟，又豈能好到哪去。又想到適才那女子頗有維護採蓮之意，竟猜不透這女子究為何人，只覺其行事出人意料。
三人將河源眾人搬至一僻風之處，那老嫗更是取出帳篷，將瞿採蓮放入。李思竭道：“二位前輩在此看護，我去覓些食物。”言畢，越出廢墟，向附近小山行去。
不一會，只見他獵的山雞、野兔等物回來，那僧人及老嫗各拾的不少枯枝圍着兀自昏迷的眾人生起火來。李思竭欲剝去毛皮，取出內臟時，忽然那僧人夾手奪過李思竭手中的山雞、野兔盯着李思竭。
李思竭被他盯的內心發毛，似自己做錯了何事一般，疑惑的看向那僧人。
卻聞得那僧人嘆了口氣道：“你這小娃娃看似不俗，怎地言行舉止間卻又似什麼都不懂一般？”李思竭正欲回話，卻聽得那僧人道：“你去弄些泥來。”李思竭四處找了一周，奈何此處乃是一片廢墟，毫無積水，四周山野間適才打獵之時，亦未發現有何水源，而此處乾涸頗久，縱使掘地三尺，也未必能挖出水來。若想尋得水，似唯有進城方能取得。但此處離城頗遠，那僧人又是否等的焦急呢？疑惑間，捧了一大堆土回來。
那僧人瞧他弄了一大堆土回來，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怎的如此不開竊，讓你弄一些泥土，你竟弄回一堆土來，有何用處。”
李思竭一楞，他自小聰明機智，頗得師父歡喜。往往與人鬥口，從未落得下風，瞧這僧人模樣，自己似在他面前直如蠢貨一般。只是此間確實無水，自己又如何能弄出泥來？
他微幑一楞，奔去眾人行李處，找了些水出來，遞給那僧人，卻見那僧人搖搖頭道：“這些水只怕不夠，這卻如何是好。只能將就了。”言畢，將水倒入那堆土中。
不一會，只見他和了一堆泥土，用刀將那些山雞、野兔劃了口子，放入佐料，用泥將之包裹起來，便埋於火堆深入。只是這山雞、野兔個個身軀龐大，那一堆泥僅夠裹住一隻山雞，其他幾隻他串了起來，擲向火堆烤了起來。
李思竭及那老嫗見他頗為忙碌，均過去幫忙，那僧人也不客氣，給了兩人一人一串，三人圍在一起，一時倒也頗為忙碌。
那僧人看向那老嫗道：“不知施主和湘西瞿家有何關係。”那老嫗身軀似是一震道：“瞿家正是我夫家，想必神僧似是知道我瞿家過往之事。”
那僧人道：“瞿家一日間被人滅得滿門，此事至今仍不知何人而為。依貧僧之見，當世有此能力的，似唯有昔年的崔氏兄弟方有這般能力，只是那崔氏兄弟數十年前相鬥一場后，據聞老二當場死亡，老大卻不知所蹤，至今是否還在人世，亦無人知曉。”
李思竭身形一顫，他自是知道師父姓崔，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方門派。心中卻暗自想到，原來果然是師父所為。
那老嫗卻忽然道：“我家門被滅，決不是崔大俠所為。”那僧人瞧她神色堅定，似有極大的證據證明一般，遂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