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丑角舞台
捲土重來的醜臉人試圖要做一些什麼去毀滅掉正在重建的一切，但顯然沒有他想的那麼容易。
其實除了劉昊霆之外，還真有值得醜臉人真真正擔心的。
可僅僅只是有了這塊在醜臉人眼裏看起來踢不開的絆腳石就足以讓他頭疼的了。
在世界這個愛憎分明的舞台上，有人站到中心位置，卻也有人在黑暗的泥淖中沉淪追逐着那並不明析的前途，它是若隱若現的烙印。
而劉昊霆便是那個在黑暗中沉淪掙扎的人。
忽然就聽到某一種聲音響起，給劉昊霆嚇了一個激靈。
在那之後他忽然意識到那聲音不簡單，似乎代表着某種突兀而起的想法。
一陣爆裂的聲音忽然就在隔着一條街不遠地方響了起來，那聲音有點唐突，可是很多人肯定都聽到了。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很顯然，那並不是一件偶然發生的事情，必然有人刻意為之的。
劉昊霆走過的地方僅僅只是一條狹窄的羊腸小路，在路的兩旁是一些很稀疏平常的建築，包括酒肆和飯館。
他走進了一處酒肆。
喝酒的人很多，並且在那酒肆裏面有額外的活動，否則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在裏面，那些活動就是為了吸引顧客的。
劉昊霆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他坐的那個位置不偏不倚，外人很難看到他，而他卻可以很清楚得看到外人的一舉一動。
圍坐在一旁喝酒的人很多，在離酒桌不遠的中間舞台上有人表演着節目。
“那些節目挺好玩的。”一個喝得微醺的客人用半是酒醉的語氣說著話。
很快在他旁邊的客人就打斷了他的話語。“你看的是在舞台上惹人注目的花裙子女人吧。”
“話怎麼能這麼說？台上可不都是花裙子的嗎？”不服氣的人又說話了。
無關緊要的話傳到劉昊霆耳朵裏面，他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關注這些個無聊的事情。
於是劉昊霆就沒有再去關注那些話語，與此同時說話的聲音就像憑空從他耳邊消失了一樣。
不久又有個聲音出現在了劉昊霆的耳朵里。“你們聽到那奇怪的爆炸聲音了嗎？”
說話的聲音使得劉昊霆頭皮驀得皺緊了，因為他的思緒被吊了起來。
“那爆炸絕對不簡單，我就這麼跟你說。”接過話茬的人一本正經半是解釋得說。
“那不是顯而易見嗎？肯定有人搗鬼！”另一個人同樣言之鑿鑿的感覺。
靠近劉昊霆這邊的酒水也已經給端了上來，他喝了一口，然後抿了抿嘴，其實也並不是為了品嘗酒的味道，只是下意識的行為罷了。
“世界上有三種人，一種人無論是世界開始的時候，還是在世界崩塌的時候抑或是世界正常運轉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還有一種人，始終站在人群中間，他一直覺得自己好像沉溺在虛幻的現實中，是世界的中心。”忽然從角落裏傳來的聲音引起了劉昊霆的注意，可是那個人在說完了那番話后好像就沒有說下去的意思。
“那還有一種人呢？”然後劉昊霆就聽到旁邊有人催促着問。
“還有一種人嘛，”那個人頓了頓又說，“其實另外一種人也不拉幫結派，但他們也不是一個人，往往都是兩個人。總之是有人相伴。”
劉昊霆別過臉去，沒有繼續聽那個人說話，於是就在那瞬間所有的聲音好像都從他耳邊消失了一樣。
“哐當”一聲，是酒杯掉地下砸碎的聲音。
劉昊霆的思緒被牽扯着從迷離中幡然醒了過來。
“有人做生意賺錢，有人做生意賠錢，但生意生意，不過是活着的本事而已。”忽然傳進劉昊霆耳中的話使他一怔，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好像都被給吸引住了。
旋即又聽到那人說“做的好的活着痛快精彩，做的差的活得憋屈擰巴。”
其實那個人說的並沒有一點毛病。
劉昊霆沒有抬頭，只是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很奇怪的笑容，其實也並不是很奇怪，只是劉昊霆自己內心涌動出了似有若無的感覺罷了。
“待會兒吃飽喝足了之後，我們再去找點樂子。”從對面傳來的聲音竄進了劉昊霆耳朵里。
這次劉昊霆沒有在意，他甚至也不再去關注旁邊的人說話。
“我要死了，活不下去了，好慘的事情。”忽然就從舞台上傳來了凄厲的聲音。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原來正在進行着一場悲劇式的演戲，於是被嚇到的人的情緒平復了下來。
可很快事情就被發現沒有那麼簡單，因為突然有一支箭從舞台上飛了下來，接着變成了無數的箭直。
“哎呦，哎，受傷了！”有人發出了凄厲的聲音，很快聲音就變得七零八落，很是凄楚。
眼疾手快的劉昊霆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之後立即就車身脫離了。
而其他的人很顯然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不幸的人中箭而亡。
“我這個胳膊傷得太重了，鮮血淋漓的，太痛苦了。”有僥倖逃出來的人面目猙獰極其痛苦地說。
在他旁邊的另一個人用更痛苦的聲音說“你那算什麼，我半條胳膊都斷了，臉頰也被削掉了一半。”聽他說話的聲音很顯然能感受到他的凄迷。
總之周圍的聲音是哀嚎不斷。
而站在這群人中間唯一沒有受傷的人就是劉昊霆，他的鶴立雞群使得其它人無不感覺到奇怪。
“這個人怎麼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迹？”
“可不是嘛？他竟然毫髮無損，真讓人覺得奇怪，他是不是內鬼！”
正當所有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劉昊霆的內心同樣翻湧着千奇百怪的思緒，使得他沒有片刻的寧靜。
一場大火將整個場子燒成了頹廢的灰燼。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可能僅僅只有這一場大火，接下來很可能會有更大的火情甚至其它的災難。
劉昊霆心非常清楚這一點。
“大家都走吧，這臨近的地方還是危險的。”他出乎意料的說話聲音似乎提醒了其他人，於是所有人都明白了。
看着身體沒有一點損傷的劉昊霆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其他人都信服了，他們沒有任何不信服的理由，畢竟此刻的劉昊霆就像是一個死裏逃生全身而退的厲害人物。
“大家都走吧。”在那群人中頗有說話權利的人遊說大家。
所有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好像明白了什麼。“這個人說的沒錯，我們應該聽他的。”從他們的眼神里不難看出這樣的意思。
於是人們開始往另一個地方走。
在原地的人都少了，他們像是沙子一樣分開，逐漸渙散，最後啥也沒有留下。
陽光投在了原來的地方，只有手掌影子般的圈子猶如一個魅影樣投射在原地。
隔着牆能聽到風的聲音。
在牆背面有沙沙作響的動靜，似乎蟲在吞噬紙張的聲音。
普通人肯定感受不到那動靜中的異樣，但是劉昊霆不一樣，他是明白的，並且他的心裏異常得明朗清楚。
“這動靜裏面不一樣，事出必有妖。”劉昊霆暗自提醒着自己，可是他並沒有離開。
就站在原地的劉昊霆，他傾聽着來自周圍的一切，彷彿風裏還有一種味道。
他不明白那種味道是什麼，就像他不知道那陣噬咬的破碎聲音。
在那陣聲音消失了以後，只聽見一陣暴烈的衝撞聲穿過了漫長的堤口，呼嘯的風漫卷着肆意橫行。
劉昊霆的心裏一動，旋即就跟凝固了一樣。
無法理解的是那些翻飛的假象，它們格外迥異不同。
隔着窗戶看到了黑色的泡沫，他們半浮在虛擬的時空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但在某個片刻，一切又停滯了一樣。
劉昊霆臉上露出了看似牽強的笑容，可那並不是牽強的笑容，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很純粹。
如果世界是一場車水馬龍的告別，那麼在下一秒的真相或許會浮現。
包括丑角的角色，在很多不以為然的瞬間其出現好像是必然的。
但是沒有人會認為那些必然的東西在開始的時候也不過極其普通。
灰色軌跡從牆上流淌出不一樣的光澤，很快那層煙火就消退了，如同被捅破的窗紙上漏了個隙，然後有光照了進來。
半邊的檯子塌掉了，很快就看到在一處泛着沫屑的角落呈現出的破敗景象。
“轟隆，”忽然就有了陣炸裂的聲音，就好像從哪裏忽然升騰起來的異樣，普通人開始是發現不了的，可是後來每個人都發現了。
“大家快跑啊，大事不好了，待會兒肯定又得遭殃了”。
“是呀，是的噢。”旋即就聽到有人附和的聲音，很顯然每個人都知道情況不妙。
大傢伙兒都急匆匆走了，沒有人回頭。
甚至在意識到危險將近的時候每個人的心都像是半懸在肚皮外一樣。
有團火在旁邊燃燒了起來，就在人們都離開的地方。
而劉昊霆還留在原地。
“還是離開這裏吧。”劉昊霆心裏暗想着，除了有些不大對勁的狀態在並沒有其它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