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十年後大清必亡中堂這又是何苦一
一八六七年,曾國藩時任兩江總督,門生故吏遍佈天下,曾文正公,更是權傾朝野。
“惠甫,自打長毛賊開始作亂,你就跟着我,說實話你的能力,做一任地方父母官,都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廳堂里,曾國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幕僚,整間屋子空蕩蕩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中堂大人,折煞學生了。雖然,自長毛賊起兵作亂以來,歷經多重磨難,中堂大人對學生的栽培,學生更是無時無刻不記在心間,怎敢輕言出外做官。”坐在曾國藩對面的人,叫趙烈文,字惠甫。人稱‘能靜居士’。不要小看這位‘能靜居士’,不了解的人,從表面上看去,只不過是個乾巴得老頭,但是,這個老頭,卻有常人所不能,對佛學、易學、醫學、軍事、經濟之學都有涉獵。最重要的是,這老傢伙,真的是易學大師,算的超級准。當年,曾國藩兵敗湘江口,八萬湘江子弟血灑金陵城外。氣的曾國藩直想跳湘江。就是這位易學大師,在曾國藩的身後,淡淡的說了一句。“將軍,怎麼不想想‘長毛賊’勝利的將領,回到金陵會是個什麼下場。”就這一句話,救了曾國藩的一條命。同時,曾國藩也拜,這位‘靜能居士’為自己的心腹幕僚。
聽到,趙烈文這話,曾國藩心中也是一陣大喜,為什麼那?這老傢伙留在自己的身邊固然是好,有個算命的先生,可是,這雇傭幕僚的費用實在是太貴,而,曾國藩自己的俸祿,不過區區三千兩白銀,可是,趙烈文一項就,需要一千五百兩白銀。過去帶兵的時候,湘軍在自己的手裏握着,說白了,離不開這幫人,要沒有這些幕僚,曾國藩也不會贏得這麼順利,可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是日見明顯的多,現在,曾國藩自己也坐上了,兩江總督的位置,更是,在內閣掛着中堂的名號,可就是這樣,也養不起這麼多的幕僚,過去有湘軍的軍費撐着,算是,湘軍給他們開支,可是,現在自己養着他們,朝廷又不給出錢,曾國藩只好自己想辦法,謀出路,給這幫曾經和自己奮戰過的老兄弟們找個出路吧。
“惠甫,你我相識多年,我對你的為人,和能力了解的非常深,當年,南京城一役,我湘軍死傷慘重,為師也是差點投了湘江。要不是有惠甫你的從旁提醒,我想我湘軍定然不會凱旋而歸。為師在此感激不盡。”說著曾國藩,站起身來,眼眸中略帶些許淚光,深施一禮。當然了,像曾國藩這種拜天拜地,拜君的人,能施這樣的大禮給趙烈文,就是,讓趙烈文死在當場。趙烈文也是不會有一個不字。因為,在趙烈文的眼中曾國藩就是神,是華夏五千年仁義禮智孝的集中體現。就是神的化身。這樣的尊師,這樣的上位者,能給自己這樣的禮遇,可謂,是天大的面子了,所以,今天的趙烈文有些激動,老淚縱橫之間,甚至,有些自己不敢說的話,想在今天,和自己的這位,老恩師曾國藩,好好的論述一番。
“中堂大人,學生有一番肺腑之言。不知道,中堂大人聽了之後,會不會相信學生的講述?”趙烈文口中說出了,這樣一番不咸不淡的話來。
“哦,你先,聽我說完。”曾國藩搶過話頭。因為,曾國藩知道,趙烈文乃是當世奇才,但是,在趙烈文想自己吐露心聲之前,曾國藩得先把朝廷的封賞,告訴這位‘當世奇才’,免的,自己在朝廷那邊費盡心機,才弄到的官職,在趙烈文的眼裏,顯的沒有那麼舉足輕重,萬一這老傢伙,說的事兒自己,接不住,可怎麼辦?所以,必須先下手為強。曾國藩。也是有自己的一番算計的。賣人情還是要先下手,萬一晚了,成了別人給你的人情,很被動的。
曾國藩站起身來,從自己的袖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張暗黃色的紙張,上面寫着一個‘諭’字,然後清了清喉嚨。端正衣冠。臉上的表情,也是,隨着這一系列的動作,立馬變得無比的嚴肅起來。同時,自己做為一個上位者的威嚴,也表露無遺。
“上諭,趙烈文聽宣。”曾國藩帶皇帝之口宣讀上諭,此刻,曾國藩眼睛輕輕瞄了一眼,後面的字,差點沒嚇尿了,這老佛爺簡直把面子,給自己到家了!
“臣,趙烈文,聽宣。”趙烈文做了一個標準的跪拜禮。不敢抬頭的細細的聽着。
“趙烈文,跟隨曾國藩滅‘長毛賊’有功,人情練達,曾國藩多次推薦,軍機處核實,特任命趙烈文為易州知州。欽此。”曾國藩,一邊讀着上諭,一邊心裏嘀咕,這太后老佛爺的意思是,你趙烈文就是我曾國藩的人,你有功是因為跟着曾國藩滅了長毛賊,你能當上這易州的知州也是因為,曾國藩三番五次的軟磨硬泡才特許的。感謝,就應該,感謝曾國藩才對。
“臣,趙烈文,謝主隆恩。”趙烈文,聽了這上諭,也是,心中瞭然,合著全是曾國藩的功勞,自己才坐上了這易州知州的位置,功勞啥的且不論,真正該感謝的人,其實就是曾國藩一個人罷了。
趙烈文,站起身來,飽含深情的從曾國藩手裏接過上諭。接着又一次噗通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老師。。。。。。。”趙烈文心中怎麼想的,其實,曾國藩知道得一清二楚,給自己做幕僚自然很有面子,可是要光宗耀祖,衣錦還鄉,還得是這一方的父母官才能真正的辦到。自己的黃金萬兩,也抵不過,易州知州來的實際。趙烈文不禁老淚縱橫。
“惠甫,快快請起!易州,離我南京城不遠,明日再去上任,上任之前你我把酒言歡,今天也沒必要講什麼同僚,什麼師生。”說著曾國藩,伸手拉了拉趙烈文,趙烈文擦了擦了臉上的淚水,站了起來。
“是。中堂大人。”趙烈文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