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故事
...
時光流轉,故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毛毛蟲...
它在乾淨的街道上悠悠爬過,而街道的另一側車來車往,車鳴喧囂。
只是它才爬到街道中間,不想一雙頗有骯髒的鞋子‘啪嘰’一下踩在了它的身上,還將它踩得死不瞑目。
畫面再往外拉扯,只見消瘦的何殊抱着一個儀器縱身一踏,然後他猛然抬手甩起...
那個檢測儀器就劃過低空,劃出一道弧線落進了一個公交車的窗戶里。
當然,公車裏的人均是因此嚇到,但是到底只是一個小儀器,所以沒有什麼人員受傷。
而何殊丟完那儀器,趕忙撒腿就朝着一側跑去。
“你這孩子!”負責醫療檢驗的警務追着何殊跑了一路,沒想到何殊這般胡鬧,他頓時氣的不輕,但是儀器總還是要撿回來的,所以他趕忙追向那公車,一邊大聲喊道,“喂喂!等等!等等!”
可惜公車司機今天狀態很好,他只感覺自己開的是跑車...
所以這公車一陣搖晃,疾速駛過,朝着街道下一站出發。
何殊丟完那檢測儀,便朝着何文娟大喊,“媽,我先回家了啊!”
說完,何殊就撒腿朝着喧鬧的街道跑去。
而何文娟擔憂何殊,也顧不上那儀器不儀器檢測不檢測,趕忙轉身推着餐車迅速離開。
何殊此時還小,她生怕何殊又起什麼亂子。
所以她一邊推着車一邊朝着遠去的何殊喊道,“慢點啊,慢點!”
不過何殊撒腿沒,他穿過喧鬧的街道,很快就跑入一處地下通道里,哪裏有回頭分毫。
而那通道之中,長長的通道兩側擺滿了廉價小商品小攤,有一些屬於女孩小玩具,有些屬於生活用具。
何殊的個頭才一米多一些,此時他瞪着眼看着琳琅滿目的小商品,似乎內心充滿了渴望。
只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錢。
所以他邁着步子看了許久,這才在一個攤位邊拿起一個木梳子,他舉着梳子朝着老闆說道,“老闆,這個多少錢?”
“這個啊?”老闆眼見何殊這般小孩,卻是笑盈盈地說道,“二十塊。”
“我可以拿去問問我媽媽嗎?”何殊舉着手上的梳子,將頗有污垢的手指指向另一個小攤前正在選東西的女人...
“可以的。”老闆笑盈盈點了點頭。
何殊拿起梳子,然後邁着小腿來到另一個攤位邊,而那原本的攤位老闆自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何殊。
何殊走到那陌生女人身邊,然後他抬着頭看着女人說道,“阿姨。”
“怎麼啦?”女人側着頭看向何殊。
“那個叔叔說你長的好好看。”何殊指着望着自己的攤位老闆說道。
女人呆了呆,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遠處觀望的人,頓時與攤位老闆對視相接。
隨即那老闆朝着女人笑了笑。
“我又不認識...”女人疑惑地說道,只是她才低頭看向腳邊,此時何殊已然七拐八拐跑了開。
所以女人一臉怪異地搖了搖頭,準備繼續選自己所需要的小東西。
不想這時候那對麵攤鋪的老闆眼見何殊跑開,頓時急了,直接迎上去說道,“哎!你的孩子還沒有付錢呢!”
“什麼孩子?”那女人古怪地看着老闆,“我根本不認識他...”
老闆瞬間呆了,他指着何殊跑開的方向說道,“不是!他都說...”
只是指着的方向,哪有什麼何殊的人影。
何殊身形矮小,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着,一手快速地將頭梳收好。
這東西他要拿回家給何文娟,也就是自己的母親。
而跑出這個地下通道之後,何殊便聽到了悠悠揚揚的樂器演奏聲。
瞪眼看着高樓大廈的何殊左看看又看看,然後消瘦的他邁着步子朝着廣場一角跑去。
喧鬧的廣場一角,一個女孩正在演奏着小提琴。
她的身前,琴盒裏有着零星的數張錢幣。
何殊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一角,就這麼瞪着眼看着女孩演奏曲子。
女孩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麼小的聽眾,但是聽眾無論多小,都是聽眾不是嗎。
所以女孩朝着何殊盈盈一笑,也就專心演奏了起來。
何殊面對那女孩的笑容頓時臉色一紅,他緊張地搓了搓手,這才從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了兩枚鋼蹦。
然後他看了眼手裏的鋼蹦,又看了看拉着小提琴的姐姐,最終,何殊邁着步子,將手裏的鋼蹦放進了那琴盒裏。
“謝謝。”拉着小提琴的女孩聲音清脆的朝着何殊說道。
何殊嚇了一跳,紅着臉趕忙撒腿朝着一側跑去,似乎很是難為情一般。
他沒敢回頭多看一眼,只是轉身跑着,沿着回家的路...
彷彿迎風的少年,跑過長街長巷,何殊很快就來到了狹窄的城中民區里。
這個民區很快就會被拆除新建,或許高樓大廈會在這個地方聳立而起,但是這些似乎與何殊沒有什麼關係。
小小的年紀不懂憂愁,他只是跑過小道,經過一些老舊小店,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他的家其實在一樓,是租來的,根據何殊的想法,那房東就是個死女人,除了肥沒有一點優點...
一樓門口堆滿了各種雜物,甚至還有一個手磨磨盤,磨盤的一角零星還有一些厚厚的紙皮。
那紙皮是何文娟積累下來的,似乎準備收集多許,然後拿去出售。
或許能賣那麼幾塊錢,誰知道呢。
但是何殊也不明其中意味,他只是回到家后,朝着房間裏喊道,“媽!”
何文娟還沒有回來,何殊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他甚至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屋外來來去去的人,也可以看到窗口邊餐桌上有一隻蟑螂...
所以何殊趕忙抬腳踩地,一邊大聲嚇到,“嘿嘿!”
那蟑螂頓時一驚,一溜煙朝着地面跑去,這時何殊才歡快地踩向那蟑螂。
可惜蟑螂動作快速,直接溜進了頗有骯髒的桌底消失不再。
何殊抬頭打量着那桌底,也就無奈的收回了視線,然後他邁步走出房間,打量着一樓里停着的自行車。
那自行車屬於四樓的,據說是個學習成績很好的學霸,為此,何殊沒少往自行車輪胎里扎釘子。
這時,推着小吃車的何文娟回來了,不過她的身邊,兩名警務也是快速跟隨。
“還是得要檢查啊。”其中一名男子朝着何文娟說道,“這對你,對孩子也好,躲是躲不掉的,來,伸手。”
何文娟無奈的嘆着氣,最終將手伸了出去,一邊說道,“我感覺我沒有生病...”
“有沒有生病不是你說的算的。”一名男子快速將儀器點在何文娟的手指上,然後他看着儀器上快速顯示的數據。
這麼一眼,他就又抬頭看向何文娟,“你看!星斑!”
“不不,我沒得什麼星斑!”何文娟趕忙擺着手說道,“一定弄錯了!弄錯了...”
“只是初期。”那男子看着儀器顯示數據,然後他收起儀器,一邊言語道,“只要你接受治療就能好的,沒事的。”
“...”何文娟低着頭沒有言語,而那男子環視四周,就又看到了一樓大廳里的何殊。
他無語地搖了搖頭,便取着記錄本說道,“以後你每天都要去固定的診所報道,我們需要記錄你的就診情況。”
說著,男子嘶啦扯下一張紙張遞給何文娟,“要去啊,不然我們還要來找你。”
“好好...”何文娟老實巴交地笑着,一邊接過那紙張。
只是男子遞出紙張之後,又看了眼何殊,一邊說道,“你注意一下,星斑會傳染的...知道吧?”
“我知道我知道。”何文娟點着頭說道。
隨即,那男子便與自己的同伴邁步離開。
何文娟抖着手看着手裏的薄薄紙張,頓時感覺生活絕望無比。
對於一些人來說,這一張紙或許意味着幾針針劑,而對於何文娟來說...
人與人其實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這時,何殊邁步走向何文娟,他抓着何文娟的褲側,一邊探頭看着那兩位警務的離開。
然後他舉着頭梳笑着遞給何文娟,頗有炫耀地說道。
“媽,母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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