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玉令牌
男子相貌俊郎,年歲比李奕稍大,看着應該快到而立之年了。
只是當他看見唐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換上了冷漠的神情。
那股毫不遮掩的不屑,倒是和李奕有些相像。
“你犯規了。”男子蹙眉,冷聲對着李奕道。
“你應該知道凡是踏進這裏的女子,最先去的地方不該是這裏。”男子音色冷漠得彷彿夾着冰塊。
“她是我的妻子。”只一句,讓男子一愣。面色驟然大變。
他上下打量着唐菀,眼中神色溫和許多,“什麼時候的事?”
“前不久。”李奕拉着她的手,向屋裏的走。
“王爺,剛才那人說剛到這裏的女子會被送去哪裏?”唐菀突然止步,拉住大步向前的李奕,沉聲詢問。
想起剛才那男人的神情,那地方想必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若子衿姐真的到了這裏,應該是在那。
李奕轉身,對上身後緊跟上來的男人,一雙眼睛凌厲地落到那人身上。
男人也是一臉冷淡,道:“不知道。”,說著,徑直經過兩人,直接走進屋裏。
“顧里。”
屋裏男人緩步走了出來,臉上滿是怨氣,突然抬手扔出一塊玉令牌,“師父說過,等你成婚,這個就給你,我倒是樂得清閑。”
話落,顧里便瀟洒進屋,只聽“啪”的一聲,大門緊緊關上。
“這個是?”唐菀指着那塊令牌,看着價值不菲的樣子,一看就不簡單。
李奕蹙眉,握着玉令,看着緊閉的門,眼中神色複雜。
他和顧里是師兄弟,兩人師從一代葯宗顧柯,顧里本就是無影宗的嫡傳弟子,後來顧柯外出雲遊,見李奕天賦異稟,便收他做了關門弟子。也是如此,李奕知道這裏,多年來,他也嘗嘗出入,只是這些年,朝中政事繁忙,他也只有年末時才會進來看望顧柯。
唐菀自然是不知道這些隱秘,只是聽着剛才顧里的話,多少明白了二人的關係,畢竟“師父”二字,可不是能胡亂叫的。
看着李奕複雜的表情,唐菀忍不住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襟,“怎麼了?”
“沒事,走吧。”
說著,他便拉着唐菀走出府門,徑直走向街頭。
走了一刻鐘左右,兩人在一個牌坊前停下,看着木製牌匾上的紅色字體,唐菀一愣,“刺繡坊?”
門前兩個看守的護衛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們兩人。
這教坊也是奇怪,四面高牆,圍得滴水不漏,與平常遇見的教坊確實不太一樣。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唐菀困惑。
李奕抬腳走了上去,一個護衛立即向他拔出了劍。
“此等重點,閑人免進!”
李奕伸手拿出腰間的玉令,冷聲:“滾。”
只見兩個護衛連連後退,滿臉震驚,頓時跪倒在地。
“不知宗主駕到,小人冒犯,願以死謝罪。”說著,那男人拔刀便要自我了結,還好唐菀眼疾手快,一腳將刀踢得遠遠的。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好好的就想尋死?”唐菀最看不起這樣的人,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
地上的兩人紛紛將頭叩地,身體還微微發顫。
她雖然不知道那個令牌到底意味着什麼,只是看她們如此恐懼的樣子,想必一定不簡單。
“進去看看。”唐菀不再搭理地上的兩人,拉着李奕往裏走。
走進教坊,便進了一個庭院,空間很大,四處都花草,環境不錯。再那邊還有一個荷花池子,雖然才五月,池子裏的荷葉已經發出稀稀疏疏的綠葉。
池邊還有幾個女子正坐着刺繡,看着她們全身心投入的樣子,讓她突然想起原來龍汐叮囑她刺繡時的事,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依舊記得那時的晦暗生澀。
“怎麼了?”李奕看着身後止步的唐菀,尋着她的視線看向池邊的人。
“你若真的要娶我,你再幫我一個忙。”
唐菀眼中滿是傷神,看着那些人,越來越模糊,眼中滲出水珠。
李奕伸手輕輕將她扯進懷裏,伸手輕輕安撫,道:“你說。”
“幫我把母親接回來。”唐菀抬頭看着李奕,“我突然好想她了。”
畢竟生養一場,每每想起,心就像刀割一般痛苦不堪。
好像越長大,越想家,越思念父母。
“好,她一定會風風光光的回去。”
唐菀眼眶中包着淚,笑着點頭。
經過庭院,走便是正廳。
“你們新來的吧?”一進去便撞上一個正在打掃女子,她身着灰色布衣,語氣有些傲氣。
不等唐菀回答,那人便將手裏的掃帚塞進她的手中,
“既然來了,那就一起打掃。”
那女子卸下一身疲憊,坐在一旁,示意他們趕快打掃。
唐菀似乎已經感受到來自身後兇狠的氣場,連忙轉身挽着李奕的手臂。
“你們是夫妻?”女子看着二人之間的小動作已經看出蹊蹺。
聽她這話,一旁的兩人相視一眼,微微一笑。
“不過就算是夫妻,到了這個地方,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女子嘆息一聲,起身接着幹活。
“宗主,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之間屋裏走出一個身材苗條,氣質典雅的女子,她一聲青衣,踩着碎步緩緩走來,那氣場彷彿走路帶風,很是優雅。
看着突然靠近的女子,李奕微微蹙眉。
“近半月來,可有什麼新送來的人?”
女子仔細回憶,許久才搖了搖頭,“沒有送來新人。”
看她模樣簡直滴水不漏,只是一旁的那女子神色卻顯得怪異。
李奕逼問:“確定沒有?”
女子搖頭。
李奕自然看出她在說謊,雖然表面冷靜,但那雙眼睛,卻隱約慌亂着。
“看來……”不能他把話說完,唐菀便拉住他,緩緩向那人開口,“我們看看就走,你先下去吧。”
女子點頭,不多停留,轉身進去內屋。
看着女子消失的背影,唐菀轉向那布衣女子。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就帶你離開這兒。”
“我憑什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