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人勸解救韶秋
回了府,也不敢從正門進府,只能從偏門繞着小路去了找張氏。
張氏見到尹韶秋的時候發了不小的脾氣,但是多半還是擔憂,不知此刻該如何向老爺交待,白海棠此刻也算是看明白,府邸上下都是畏懼老爺的。
尹韶秋終究是要見老爺的,此時都在想着可還有緩轉的餘地,最後還是張氏言了句,“這府邸能勸得住老爺的便只有南院那位了。”
張氏這話一出口,卻無人接話,只因平日裏府邸人與南院少有往來,再加上都瞧不上南院住的那位,此刻臨時抱佛腳的去求人誰也不好意思。
而後,張氏將目光落在白海棠的身上,眼底一亮,言道,“由弟妹去南院說必是管用。”
白海棠愣了一下,她不知張氏這話從何說起。
不等白海棠回話,張氏便對她開口道,“海棠,我現在帶着韶秋去見父親,你速速去南院,讓南院那位在老爺面前替韶秋求求情,可好?”
白海棠略有思慮,“嫂嫂,我和南院那位也不熟。”
張氏卻十分篤定的回道,“這府里沒人比你更合適的,你若是去了南院,他定不能薄了你的情面。”
白海棠看了看張氏堅信的面容,又看了看韶秋抑鬱的臉,她本就是不善拒絕的人,只好點頭應下。
此刻天已然全黑,初蕊掌燈照着路,白海棠便到了南院。
南院的門很少鎖,推門進去穿過那條細窄的小路,看着屋裏燈還亮着,白海棠上前輕輕敲了敲門,言了句,“四弟可在屋裏?”
屋子裏傳出尹雙燕的回應,緊接着便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推開了門見到白海棠的時候也有意外,“嫂嫂這個時辰怎麼來了?”
白海棠抿唇淺淺笑了一下,言道,“我是來求你辦點事。”
尹雙燕更是不解,像他這樣立於府邸無關緊要之人,他實在猜不到白海棠會求他何事,便問道,“嫂嫂有何事?”
白海棠也知自己來的唐突,但此刻尹韶秋已經去見了父親,事不宜遲,也容不得多慮了,“我知道這個時辰來麻煩有失禮數,但事關緊要,多有打擾了。”
而後,白海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尹雙燕,尹雙燕沒有半點遲疑,去屋子裏取了耐寒的外衣就跟着白海棠往正院走。
到了正院的時候,還沒等入庭院呢,就聽見裏面傳來了老爺的怒罵聲。進了庭院,發現張氏正滿面焦急的站在庭院裏,瞧見白海棠把尹雙燕帶了過來,她心急的走過來道,“你們趕緊進去吧,父親這次是真的動氣了。”
白海棠和尹雙燕進了屋,隔着隔斷聽着老爺的咒罵聲更清晰了,怒吼衝破了隔斷,讓人懼怕的想立馬逃出去。
“你個人事不分的孽障!你娶的可是皇家賜婚的小姐,過門第二天你就在外面廝混,這要是傳到宮裏去可還得了?家裏這麼大的生意你不知分擔,整日不務正業,真是丟盡了我尹家的臉!今日我若不動家法,怕你是不長記性!”
老爺怒罵的聲音如雷貫耳,一聽老爺要動家法,白海棠和尹雙燕趕緊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隨後,便看到尹韶秋跪在前廳中央,老爺手裏拿着一根木棍正要打在尹韶秋的身上,尹雙燕瞧見趕忙驚呼,“父親,且慢!”
老爺聞聲瞧來,看到了白海棠和尹韶秋,臉色一沉,“你們來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尹雙燕趕緊走到老爺身前,攔下揚起的胳膊,勸道,“父親先別東祁,三哥外出多日不歸其實是有原因的。”
尹雙燕瞬時將老爺手裏的木棍接過來收在手裏,對老爺笑道,“前些日子父親不是帶着三嫂來南院了么,喝茶的時候,三嫂說她喜歡吃碗耳糕,咱們是從江南移居到肇京的,三嫂便問我在哪能吃到地道的碗耳糕。”
尹雙燕的確能穩住老爺的情緒,三言兩語便扶着老爺坐下,老爺也仔細的聽着,尹雙燕便繼續道,“父親也知道,碗耳糕乃是江南特產,肇京這地方的碗耳糕不過就是照貓畫虎,要吃最好的碗耳糕自然要去請個江南的廚子來,我便和三嫂說得去江南才能吃得到。來時的路上三嫂說,當日她回了房就和三個提及此事,誰想三個竟這般寵着三嫂,立馬動身就去江南找廚子去了。”
老爺一聽這話,半信半疑的看着尹雙燕,言道,“你不會是護着你三個拿謊話蒙父親吧?”
尹雙燕趕忙搖了搖頭,很是認真的說道,“兒子哪裏敢矇騙父親,三嫂也在這呢,不信父親問她。”
老爺順勢瞧向了白海棠,白海棠又不傻,趕緊點頭配合著尹雙燕,“確有此事,前些年在將軍府吃過一次江南廚子做的碗耳糕,之後便念念不忘,那日去見了四弟閑聊,想着咱們尹家是從江南來的便隨口問問,知曉此事後便去求韶秋。”
而後,白海棠上前走到老爺身前,言道,“父親,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怪我,若我事先告知父親韶秋去了江南,您或許就不會動氣了,也是我任性,偏要吃碗耳糕的。”
白海棠和尹韶秋一唱一和,兩個孩子又是得他喜歡的,如此一說怒氣便消了一半。但老爺卻還是言道,“那為父怎麼聽說韶秋在外面鬼混之事?而且說的有鼻子有眼,定不是空穴來風。”
尹雙燕眼眸微微這麼一轉,機靈的回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保不齊是有人在背後挑撥離間說給您聽的,三哥若不喜歡三嫂,豈能聽聞三嫂喜歡碗耳糕就不遠萬里的去江南呢?大哥此刻人就在江南,等大哥回來了,父親問問大哥便是。”
尹雙燕的確機智,他知道大哥和韶秋關係密切,等大哥從江南回來,私底下告之一聲,大哥不會不幫尹韶秋圓謊的。
白海棠也不是愚鈍之人,順着尹雙燕的話道,“父親,韶秋跟我保證過,以後一定不會在外面廝混了,我也不介意他過去的事,您就別懲罰韶秋了,您今日若是打了韶秋,我這心裏定是過意不去,畢竟韶秋是為了給我尋碗耳糕的。”
老爺聽聞二人這般說,也算是信了,這才消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