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原始坦克

第44章 原始坦克

不愧是北宋最精銳的西軍,趙榮騎着在關中買的菜馬衝上臧底河城西面的高地時,涇原路總管王恩統領的宋軍偏師,已經集中重步兵在偏師戰場的正北部排列成陣,保護住了王恩的指揮旗陣和陣地正面,防禦力不足的宋軍輕步兵大隊佈置在兩翼,結成堅實方陣迎敵,保護在城外列隊作戰的宋軍弓弩隊和攻城預備隊,王恩麾下僅有的千餘輕騎兵則被放在了背靠河流的戰場東側遠處,做為機動部隊使用。

宋軍動作快,西夏軍隊的頭號王牌鐵鷂子動作更快,在高地勒馬站定,趙榮才剛抽出單筒望遠鏡,就看到從北而來的鐵鷂子已經以百人為單位排列起了一個魚鱗陣,還每三百人有一面青牙大旗指揮,中後方又有一面張牙舞爪的白底鷹旗為總指揮,擺出了衝鋒突擊的架勢。

沒有戰鼓號角,只有錚錚鐵騎,白底鷹旗迎風招展間,一千五百名鐵鷂子揚蹄衝鋒,怒吼怪叫着衝鋒前進,斜着沖向宋軍防禦力相對比較薄弱東面右翼,同時也是宋軍騎兵陣地和步兵陣地的結合處,即便是隔着好幾里地,趙榮也能聽到那宛如雷震的隆隆馬蹄聲音,又看到黃沙瀰漫,沙塵滾滾,聲勢無比驚人。

“扎穩陣腳!扎穩陣腳!放箭!放箭!”

依照宋軍將領的旗號指揮,手拿神臂弓的宋軍將士拚命扣動扳機,將一支支勢頭強勁的神臂弓弩箭射向衝鋒而來的鐵鷂子,然而十分可惜,鐵鷂子軍士卒戰馬身上都穿着披着冷鍛而成的鋼鐵盔甲,弩箭即便射到鐵鷂子的人馬身上,也大部分都是鏃斷箭折,自行落地,只有極少數弩箭能夠歪歪扭扭的嵌在鐵鷂子兵的盔甲之上,對鐵鷂子兵的傷害力幾乎等於零,還接連幾波箭雨都是如此。

順便說一句,鐵鷂子兵身上穿戴的盔甲,是用從中亞高價進口的低硫低磷優質鋼鐵冷鍛而成,不但延伸性和抗疲勞性遠勝熱鍛盔甲,還在同等防禦力下能夠做到重量最輕,在五十步外,就連神臂弓都射之不透。

弓弩幾乎無用,宋軍也就只能指望密集隊形能夠擋住敵人了,然而還是十分可惜,鐵鷂子兵以五人為小隊連環鎖在一起,五匹戰馬同時揚蹄衝鋒的力量何等巨大,又豈能是人力所能阻攔?所以當鐵鷂子兵撞擊在了宋軍輕步兵的密集隊列上后,宋軍將士人群中還是馬上就響起了無數不甘的吼叫聲,不知多少士兵被撞得直接凌空飛起,重重砸到了身後的同伴身上,鐵鷂子兵則勢如破竹,踐踏着倒地宋軍將士的身體繼續前進,同時兇狠揮舞手中的馬刀長矛,拚命收割宋軍將士的寶貴生命。

不止如此,透過望遠鏡,趙榮還清楚看到,許多宋軍將士手裏的長矛明明已經全力捅在了鐵鷂子兵的身上,卻仍然還是無法洞穿鐵鷂子的堅固鋼甲,不少長矛還因為撞擊力過於強大而直接折斷。宋軍步兵奮力砍在他們身上的鐵刀,也無一不是被直接彈開,和弓箭一樣能夠對鐵鷂子兵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不費吹灰之力,宋軍輕步兵的第一個五百人方陣就被鐵鷂子輕而易舉的沖潰突破,陣中將士非死即逃,潰散得到處都是,旁邊的另一個方陣也受到波及,鐵鷂子軍卻余勢不消,繼續將後方的又一個宋軍方陣沖潰,怪叫着又沖向第三個宋軍步兵方陣,宋軍將領拚命吼叫要求扎穩陣腳,妄圖利用密集隊形把鐵鷂子軍拉入纏鬥,然而依然還是無用,席捲而來的鐵鷂子人群,還是如同洪水破堤,再次將這個宋軍步兵方陣沖潰,硬生生在宋軍陣地上撕開了一個從東北到西南的巨大缺口,將刀鋒指向了藏身在陣地後方的宋軍弓弩隊和攻城預備隊。

“完了!”

在單筒望遠鏡里看到這一景象,見西夏軍的鐵鷂子輕而易舉的接連沖潰自軍的三個輕步兵方陣,還順手攪亂了一個,趙榮的臉色頓時一片雪白,知道那些正在面向城牆放箭掩護的宋軍弓弩隊立即掉頭放箭阻攔,也絕無可能再阻攔住鐵鷂子軍的衝鋒腳步,等待宋軍攻城將士的,也必然是一場虎入羊群的殘酷屠殺。

趙榮沒有指望那些列隊在陣地正面的宋軍重步兵能夠及時出動救援,這些天趙榮已經試着穿過宋軍重步兵的步人甲,重達五十八宋斤(每宋斤約合一點二市斤)的步人甲穿在身上,體格偏弱的趙榮就是想保持正常行走速度都無比吃力,當然也就不敢指望這些宋軍重步兵能夠及時出動,救援已經失去了保護的宋軍弓弩隊和攻城預備隊。

同時趙榮也不敢指望王恩會出動他手裏僅有的千餘輕騎兵救急,輕騎兵衝擊重騎兵本來就是找死,以少沖多更是白送人頭!除非是宋軍步兵能夠創造奇迹,纏住攔住鐵鷂子軍,擋住他們的衝鋒勢頭,逼迫他們停下腳步作戰,然後宋軍的輕步兵才有可能衝上去發揮一點作用,否則現在就算沖了上去,也不過是註定鐵鷂子軍的鐵蹄碾得粉碎。

奇迹當然沒有出現,鐵鷂子軍以五人為一小隊接連沖向宋軍弓弩隊人群后,雖說宋軍將士也有全力放箭阻攔,然而不管多密集的羽箭,都已經無法阻攔鐵鷂子軍的衝鋒勢頭,鐵鷂子軍則勢如奔流,衝進人群就拚命揮刀捅矛,瘋狂砍殺捅殺宋軍將士,象砍瓜切菜一般的輕鬆屠殺亂成一團的宋軍將士,宋軍的攻城預備隊雖然也有頑強抵抗,但裝備懸殊實在太大,依然還是無法擋住鐵鷂子軍的腳步,同樣是很快就被鐵鷂子軍沖得七零八落,潰散得到處都是,也讓在遠處列隊的宋軍輕騎兵根本找不到出手機會。

在單筒望遠鏡里看到這一情形,趙榮痛苦得不由緊緊攥起了拳頭,但是趙榮還是強迫自己睜大了眼睛,努力觀察着鐵鷂子兵在戰場上的一舉一動,尋找他們的破綻,口裏還默默念叨,“和傳說中一樣,果然是用鐵鏈鎖在一起作戰,五人為一小隊,即便戰死一匹馬,餘下的四匹馬也能拉着死馬保持一定速度,還能緊急解開鉤索放下死馬。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一個鐵鷂子落馬,也應該有什麼東西把他們固定在馬上,所以就算戰死也不會落馬。”

“速度不如輕騎兵,甚至還有可能跑不贏我騎的菜馬,但是遠勝重步兵和輕步兵。武器以近身戰的刀矛為主,輔助以斧錘,遠程攻擊……,咦?”

默默念叨到這裏,趙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趕緊又仔細去看那些鐵鷂子兵的武器裝備,也很快就發現,鐵鷂子兵雖然攜帶有鋼刀長矛和斧頭鐵鎚等近戰武器,卻沒有攜帶弓弩等遠程武器。趙榮的心中也馬上生出了一個疑問,“這是鐵鷂子兵的習慣?還是只是這次沒帶弓弩?這一點值得注意,回去一定要仔細打聽打聽。”

這個時候,新的喊殺聲傳來,見鐵鷂子已經成功沖亂了宋軍的攻城隊列,臧底河城的北門突然打開,一隊西夏步兵突然衝鋒殺出,左右殺向躲在木驢下鑿城的宋軍將士,結果沒有了自軍弓弩隊的掩護和預備隊的救援,正在奮力鑿城的宋軍自然很快就被殺散,尖頭木驢也被西夏守軍盡數破壞,臧底河城的北門危機也迅速化解。

這還不算,掩護着臧底河城守軍迅速破壞了北門城外的尖頭木驢后,從東北到西南在宋軍陣地上撕出了一個大口子的鐵鷂子軍,又直接南下到了臧底河城的南面,改變衝鋒方向從西北到西南來了一個斜線衝鋒,直接衝擊城牆附近的宋軍弓弩手隊,劉仲武親自指揮的宋軍弓弩手隊同樣迅速潰散,全靠結陣而戰還移動無比緩慢的宋軍重步兵也沒敢離開崗位,只能是優先保護劉仲武的旗陣和輕步兵大隊,眼睜睜的看着鐵鷂子軍把自軍弓弩隊和攻城預備隊殺散,掩護守軍出城突擊,殺潰宋軍鑿城士卒,搗毀原本能夠對城牆造成巨大傷害的尖頭木驢。

鐵鷂子軍完成了這兩次勢如雷霆風暴一般的衝鋒后,臧底河城上當然是歡聲如雷,守軍士氣大振,宋軍方面則是士氣徹底跌落到了谷底,軍心沮喪到了極點,鐵鷂子軍卻腳步不歇,又沿着宋軍戰陣的外圍來了一個順時針迂迴,耀武揚威的環繞了宋軍陣地一圈沖回臧底河城西門城外,然後才大笑着嚎叫着衝鋒北上,撤回來路。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經驗欠缺的趙榮才發現西夏軍在臧底河城的選址問題上也下了大功夫,不僅利用西面的山嶺和東面的河流保護住了東西兩翼,兼顧到了取水問題,還選擇了一個南北開闊的葫蘆形位置,北門和南門城外都是開闊地帶,極其有利於西夏軍隊的優勢騎兵作戰,也為鐵鷂子提供了巨大的活動作戰空間。

幾乎沒有傷到敵人,直接就被鐵鷂子軍接連衝垮了自己的南北兩處攻城陣地,還順手衝垮了三個多步兵方陣,巨大的屈辱讓劉仲武憤怒萬分,大怒之下,劉仲武不顧軍心士氣已經受到巨大影響,果斷喝令軍隊重整隊列,再次向著臧底河城的南北兩門發起了強攻,意圖拿下這座城池,發泄自己的心中怒火。

但是無用,軍心士氣已沮,對城牆威脅最大的尖頭木驢又已經被西夏守軍盡數搗毀,所以宋軍將士即便鼓起勇氣接連向著城頭髮起了兩次衝鋒,也仍然沒有取得任何戰果,相反還被士氣高昂的西夏守軍利用城防優勢殺得死傷慘重,難進寸步。見此情景,宋軍眾將無奈,也只能是紛紛勸說劉仲武不要再白白浪費兵力,劉仲武則是臉色鐵青,半晌才無可奈何的吩咐道:“鳴金吧。”

聽到鳴金聲音,仍然還在高地上觀戰的趙榮沒有急着動彈,只是又將目光鐵鷂子軍遠去的方向,心中說道:“聽說鐵鷂子軍總共是三千人,嵬名察哥不需要每次都傾巢出動,只需要每次出動一半的鐵鷂子衝擊我們的攻城隊列背後,從我們的陣地薄弱處來回衝上兩次,沖潰我們的弓弩隊和攻城隊伍,我們就永遠別想拿下臧底河城。想要拿下臧底河城,也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收拾掉這些原始坦克!”

絞盡腦汁的盤算了許久,始終想不出對付鐵鷂子兵的辦法主意,趙榮也只能是無奈的搖搖頭,聲音低沉的說道:“回去吧,回去再慢慢想辦法。”

吃了敗仗后的宋軍營地里到處都是一片沮喪氣氛,到處都是垂頭喪氣的宋軍將士,也到處都是抬着傷兵的擔架和傷員的痛苦呻吟聲,牽着馬行走在其間,趙榮的心如刀絞,可是又毫無辦法,只能是心事重重的默默前行,心中不甘而又無奈。

這個時候,劉錡突然來到了趙榮的面前,俊美的臉上同樣帶着不甘與沮喪,半天才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對趙榮說道:“怎麼現在才回來?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多謝關心,沒事。”趙榮也是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然後先是把親兵還過劉錡,又問道:“四將軍,打聽一件事,我注意到一個情況,偽夏賊軍的鐵鷂子,今天怎麼沒裝備弓箭或者弩箭?他們是只是這一次沒裝備,還是平時也不裝備?”

“是平時也不裝備,也不需要裝備。”劉錡表情無奈的回答道:“偽夏賊軍的鐵鷂子,主要是用來在平原上沖陣用的,不需要在遠處放箭擾亂對手,只需要靠着戰馬的衝擊力和瘊子甲的保護,直接筆直衝陣,頂天就是稍微迂迴,往對手的薄弱處沖,所以從來就不裝備弓弩。”

說完,劉錡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今天的情況還算是好的了,多虧了王德厚那邊攔住了偽夏賊軍的主力大隊,沒給他們南下參戰的機會,不然的話,鐵鷂子先把我們的陣形沖亂,偽夏賊軍的步跋子跟着衝鋒,我們吃的虧肯定更大。”

趙榮盤算,又突然問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不考慮用輕騎兵去對付鐵鷂子?躲在遠處不斷放箭,逼鐵鷂子衝鋒,然後我們的輕騎兵一邊撤退一邊回頭放箭,如此循環不休,用弓箭把鐵鷂子活生生耗死?”

“紙上談兵。”劉錡毫不客氣的嘲笑了趙榮一句,說道:“你今天難道沒看到,就連我們的神臂弓都射不穿鐵鷂子的盔甲,當然就更別說力度和射程都遠遠不如神臂弓的馬弓了?射不穿鐵鷂子的盔甲,放再多的箭還不是浪費?再有,鐵鷂子又不傻子,就算這麼做稍微有點作用,如果發現情況不對,他們肯定會北上撤回去尋求步兵掩護,到時候難道叫我們的輕騎兵去沖偽夏賊軍的步兵方陣?”

仔細回憶史書,發現蒙古騎兵之所以能用曼古歹戰術打敗歐洲的重步兵,除了兵員素質和騎射能力天下無雙外,還有更關鍵的原因是歐洲重騎兵的板甲防禦力不如中國古代的魚鱗甲,能夠被弓箭射穿,趙榮便也是死了效仿某木真的心,改為問道:“王將軍那邊聯繫上了沒有?有沒有說讓鐵鷂子突破他攔截的原因?”

“聯繫上了。”劉錡答道:“他沒能攔住鐵鷂子,是因為他根本攔不住,看到偽夏賊軍的鐵鷂子出動,他只能集中重步兵保護正面,偽夏賊軍又把鐵鷂子一分為二,一隊負責與他正面對峙,一隊從側面迂迴南下,他的重步兵不敢動彈,光靠輕步兵攔截,當然只是白白送死,所以他送來消息,只敢保證全力攔住偽夏賊軍的步兵大隊,不敢保證攔住偽夏賊軍的鐵鷂子。”

趙榮點點頭,說道:“這麼說來,我們只要想辦法收拾了鐵鷂子,就可以安心的全力攻城。”

“收拾?怎麼收拾?你想辦法收拾?”劉錡靈魂三問,說道:“如果有辦法收拾鐵鷂子的話,我們早就把數量總共只有三千的鐵鷂子殺光宰絕了,還用等你來西北前線收拾?”

“是啊,怎麼收拾這些鐵鷂子呢?”

趙榮再度陷入了沉思,心中不斷琢磨對付鐵鷂子的各種辦法,什麼誘敵深入,把鐵鷂子誘進道路狹窄處用木石堵死道路,什麼在地上挖坑挖陷阱,佈置好圈套讓鐵鷂子鑽,甚至還想到了諸葛亮用來對付騎兵的武候釘,水滸傳里梁山破連環馬的金鐮槍槍法,但是沒用,一個都不現實,也沒有一個不是紙上談兵,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尤其是金鐮槍槍法更不現實,試問僅憑一兩名步兵的臂力,如何可能拉得倒五匹高速衝鋒中的重裝騎兵?別是好不容易僥倖鉤住了鐵鎖,然後人卻被活活拖死!

“怎麼辦呢?”不肯死心的趙榮繼續盤算,心道:“鐵鷂子是重騎兵,等於是這個時代的原始坦克,步兵輕騎兵要怎麼才能對付坦克?等等!坦克!坦克!!坦克!!!”

在心裏狂吼了三聲這個關鍵詞,趙榮突然大叫了一聲,把旁邊的劉錡嚇了一大跳,忙問道:“出什麼事了?你突然怪叫什麼?”

“沒什麼,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心裏還不是完全有把握,趙榮並沒有對劉錡說出自己的心裏打算,只是說道:“四將軍,抱歉,我有點急事,必須馬上去辦,再會,改天等你喝酒。”

說完,趙榮牽起馬就往前走,劉錡莫名其妙,只能是趕緊提醒道:“記得你答應送我的東西!”

“忘不了,晚上一定送到!”趙榮頭也不回的說道:“還有,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給你一個驚喜!”

讓趙小乙和武松牽着馬在後營門前等候,趙榮獨自一人快步進到了囤積軍需物資的后營,見到了軍需官后,趙榮馬上一亮自己的腰牌,直接說道:“署理殿前司勾當公事,奉高監軍鈞令,來拿一些軍需品,馬上給我弄一些……。”

說完了,為了讓軍需官馬上把東西拿來,趙榮還慷慨解囊,掏出了兩張面值一貫的交子,直接塞進了那軍需官的手裏,然後很自然的,趙榮要的東西,便很快就送到了趙榮的面前……

PS:關於是否有連環馬?鐵鷂子是否象連環馬一樣用鉤索連在一起?這是一個讓純潔狼撓頭了許久的問題,《宋史·岳飛傳》和岳珂的《鄂王行實編年》上都記載了說有,《資治通鑒》、《晉書》、《札子》、《大金國志》和《朱子語類》上面也有關於連環馬的記載,《遼史·西夏傳》中則是留下了‘鐵鷂子以鐵騎為前軍,乘善馬,重甲,刺斫不入;用鉤索絞聯,雖死馬上不墜’的含糊記載,既可以理解為戰馬連環,也可以說是把騎兵和戰馬連在一起,即便戰死也不會落馬,一些史學專家也因此堅決否定連環馬的存在,認為《宋史》和岳珂的記載都是胡說八道。

關於連環馬的作戰情況,《朱子語類》一三二卷上記載得最清楚——張棟(字彥輔)謂劉信叔(即劉錡)親與他言:順昌之戰,時金人上十萬人圍了城,城中兵甚不多。劉使人下書,約戰。虜人笑。是日早,虜騎迫城下而陣,連山鐵陣,甚密,不動。劉先以肉飯犒師,以所犒一隊持斧出,令只掀起虜騎(馬甲),斫斷馬腳。人馬都全裝,一騎倒,又粘倒數騎。虜人全無下手處。

史料記載和專家的推斷完全相左,電影《敦煌》中有鐵鷂子鎖成一排衝鋒作戰的畫面和情節,宋軍的重步兵也是出了名的強悍,即便是重騎兵,以單騎姿態衝擊宋軍重步兵的嚴密戰陣,衝擊力量確實顯得有些薄弱,相反倒是把戰馬連接在一起增加衝擊力,這樣更有把握取得成功,純潔狼又不可能真的穿越到宋朝去親眼看一看到底有沒有連環馬,所以思來想去,為了增加小說的趣味性,還是決定把鐵鷂子設定為連環馬,理解為在北宋末期被西夏、金國的重騎兵採用,專門用於衝擊步兵方陣,然後隨着變化調整和各種弱點的逐漸暴露,這才逐步退出了歷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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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有個好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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