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禮官性許名敬宗
李承陽猶豫了一會,擺擺手:“我就不進去了,聽說你心情不好,特地過來看看。”
招娣愣了愣,微微躬了躬身:
“多謝殿下,不礙事的。”
李承陽摸摸鼻子點點頭:“恩,有事你就說,要不直接去找笑兒或者來找我就行,
準備準備吧,咱們這就出發了,直接下金州!”
“金州?”招娣皺着眉頭想了想:
“為什麼要走金州?是去那裏有什麼事嗎?”
李承陽一挑眉:“你還知道金州?”
招娣微微笑了笑:“家裏就有地圖,我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怎麼可能不知道。”
“嘶~你說的也對。”
地圖,一般人別想有,這玩意兒是大唐嚴令禁止的。
任何人不得私自持有大唐內的地圖,這是條死規定。
不過想到人家世家傳承了這麼多年,有張地圖也不奇怪。
李世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玩意兒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有了第一張其餘的那就禁不完,一天畫一張都不是問題。
只要世家沒把地圖公佈出去就好。
“殿下去金州可是打算繞過河東道?”招娣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承陽點點頭:“沒錯,直接走金州然後往東繞過河東道,這樣能省不少事。”
招娣閉目思索了一會:
“不用走金州,直接去商州轉到洛陽就行,王家的勢力並沒有延伸到河南道,不用繞那麼遠的路!”
“真的?那河南道是誰的地盤?”李承陽半信半疑的問道。
要知道招娣說的那一條路基本就可以說是緊緊貼着河東道。
這也是段瓚要多繞一段路的原因,李承陽也是同意了的。
招娣看着李承陽,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這條線已經出了王家的勢力範圍,你就放心大膽的走吧。”
李承陽眉頭一皺,頗為不好意思的問道:“這洛陽倒底是誰說了算的,你就不能給我明說?”
“你想想當年洛陽是誰打下來的?”
“我爹?”
李承陽順着招娣的思路想了下去,隨後拍了拍腦殼:
“你看我都糊塗了,行,我這就吩咐下去,你也收拾收拾,事情宜早不宜遲。”
說完李承陽急忙扭頭就走,急急忙忙的去通知段瓚他們了。
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嘀咕,他這些天是怎麼了,一天天的光想別的。
那洛陽是李世民帶人給打下來的,當初可是從霸佔洛陽的王世充手中救下了一大批洛陽的官吏。
當時王世充投降的時候據說是帶領了兩千多臣子共同投降的。
這兩千人從那以後就是標準的秦王府的人了,而洛陽誰說的話最管用也知道了。
洛陽完全就可以說是皇家的,怪不得招娣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丟人丟大了。
索性軍中將令傳的並不快,很快新的命令就發下去了,順便還抽了段瓚五鞭子。
沒多久,李承陽的營帳里就進來一名禮官,恭敬行禮:
“殿下,一切都準備好了,咱們何時啟程?”
“這就準備好了?”李承陽頗有些驚奇。
這才多久,一萬多人要準備那花費的時間可不短,按照他的估計,最少也要到中午的時候才能開動。
這才沒過去多久,基本就將令剛剛傳開,所有人就準備好了?
“下官早早就吩咐眾人隨時待命,軍士們更是衣甲不離身,是以只要通知一下就行。”
禮官回的不卑不亢,倒是讓李承陽頗為滿意。
“你是和人?叫什麼名字,給你記上一功。”
禮官身體一緊,愈發恭敬:“臣秦王府十八學士,許敬宗!”
李承陽一愣,隨後就是一陣大喜,勉強壓制不讓自己蹦起來,雲淡風輕的揮揮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禮官,不,許敬宗喏了一聲退下了,李承陽一直等到他的人影都不見了之後才開心的拍了拍大腿。
之前還想要找找這個許敬宗到底在哪,沒想到這下自己就送上來了。
千古老陰人許敬宗啊,能把自己的親舅舅長孫無忌給玩死的老陰人,來了就別想跑。
雖然話說的有點怪,但是不影響李承陽內心的欣喜。
這個許敬宗可以說是后發先至了吧,同為十八學士出身,曾經和他齊名的人一個個都成了李世民的鞏固之臣。
看看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等人,現在那個不是位極人臣。
唯獨他這個倒霉蛋受到了李世民的冷落,連個縣子都沒混上,只能做些小吏做的活計。
不過他也不是一輩子倒霉,等李世民的時代過去以後,他才迎來了自己的輝煌。
當然這只是對於一個老陰b來說的輝煌,對別人來說就是徹徹底底的小人。
不過李承陽還就喜歡這樣的一個小人。
李世民可能是對許敬宗很了解,所以一直到他死,都沒有給許敬宗安排重要的職位。
不過隨後的李治就沒辦法了,不管李世民怎麼看許敬宗,許敬宗都是秦王府的老人。
在那個時候,秦王府的老臣沒剩下多少了,剩下的人也沒多少掌大權的。
這就把他這個當不當正不正的人給暴露出來。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是憑着一個秦王府老人的身份就足以讓李治對他有些別人沒有的尊重。
是以許敬宗也慢慢的開始掌權,參與朝政,執掌大權。
最後更是在武則天小姐姐立后的事情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得到了武則天與李治的共同青睞,得以平步青雲。
阿諛奉承,欺上瞞下,一手騷操作支持武則天差點把李唐皇室給殺絕,也幸好他死的早,不然不知道以後還會弄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來。
貪財,好色,爭權奪利,這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爛人。
但是李承陽還真就需要這麼一個爛人。
看看他身邊的人吧,一個比一個方正,說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
但是真要是遇到小人,仍然是會吃不小的虧。
但是許敬宗不一樣,這個人就像是和珅一樣,爛,但是有能力。
李承陽太需要這樣一個人了,從現在開始,許敬宗就是他的人了。
就算是去求李世民,也要把這人求過來,有了許敬宗,李承陽自己最少能省一半的力氣。
最起碼互市的事情他不用操心了,讓許敬宗去負責互市的事,
他必然無所不用其極的為李承陽奔走,而且人家的能力在那,互市的收益只會提高,不會降低。
還有馬周不斷的來信訴說自己擴展治冰司時遇到的地痞無賴等問題,也可以交給許敬宗。
還有酒樓的發展,六衛的後勤等等都可以交給他。
許敬宗這種人,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他都甘之如飴。
這種人不怕累,就怕沒有權利。
權利給的越大,他所能創造的利益也就越多,積極性也會越高。
甚至可以說,只要李承陽確認自己能控制住許敬宗,他完全可以從現在開始胡作非為,吃喝嫖賭,不用擔心任何問題。
許敬宗自然全心全力的跟在他身後給他擦屁股,並且不斷的去給李承陽造勢。
當然話是這麼說,李承陽絕對不會這麼做。
許敬宗的能力已經經過了歷史的認證,這個人為武則天這個歷史上唯一一個女帝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才有了後面武則天稱帝的一帆風順。
李承陽已經迫不及待的虎軀一震,許敬宗納頭便拜,隨後把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甩出去了。
冷靜了一會還是再等等吧。
人就在那,想必是李世民也不待見許敬宗,乾脆就把他派出來當個禮官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憑藉自己的表現不信收服一個鬱郁不得志的許敬宗會是什麼多大的難題。
很快就有人來拆帳篷了,李承陽也帶着笑兒李侍上了馬車。
短暫的忙碌過後,隊伍開拔,李承陽特意把窗戶打開吩咐道:
“剛剛那個叫許敬宗的,把他叫過來隨車。”
小程點點頭就去找人了,一旁騎在馬上的段瓚重重的咳了一聲:
“咳!”
李承陽好奇的看過去,只見到段瓚的眼神颼颼的往一邊示意。
招娣正一身大紅的騎在馬上,冬天的寒風吹得她緊緊在馬上縮成一團,抖得不成樣子。
李承陽猶疑的看了看招娣,不知道要說什麼。
“少爺,讓招娣也進來吧,想來她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
天寒地凍的,要是受了涼就麻煩了。”
笑兒的聲音在李承陽的耳邊響起,側目看去,笑兒正一臉糾結的趴在窗邊看着招娣。
隨後也不管李承陽說什麼,只是對着段瓚說道:
“讓她上車吧!”
段瓚領命而去,不多久招娣就登上了馬車。
李承陽剛要起身,卻被李侍一把按住:
“少爺你好好坐着就好。”
說完兩女把招娣安排到一邊坐下,笑兒在中間,招娣和李侍坐兩邊,三女就那麼直愣愣的看着李承陽。
“我?是不是要出去?”
李承陽結結巴巴的試探道。
“殿下,那個許敬宗來了!”
四人相對無語間,救命稻草終於到了。
小程一把掀開馬車的門帘,大大咧咧的朝里喊道。
喊完之後小程才看清了馬車裏的情形,唰一聲就拉上門帘。
可是李承陽是誰,他哪裏會放過這種機會,一個大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許先生來啦,來來,讓孤好好看看你,做禮官怎麼樣?跟着我委屈不委屈?
有什麼想要的說,咱們之後回到洛陽停留幾天,到時候缺什麼都找我買!”
剛剛到來的許敬宗被李承陽嚇的一個激靈,隨後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承陽的窘迫與小程臉上的揶揄,靈機一動:
“這事說來話長了,這邊人多不方便說話,不如殿下咱們移步去臣那兒好好商討商討?
可不止我有需要啊,這儀仗裏面因為出來的太急,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補充的,
走走走,殿下隨我來!”
李承陽給許敬宗比了個大拇指,隨後慢慢的往隊伍後面走去。
馬車內,招娣聽着外面的動靜,有些為難的看着笑兒:
“咱們真要這樣故意嚇他嗎?他會不會生氣?”
笑兒把車廂後面的隔板一拉,拉着李侍仰面躺上去,又衝著招娣招招手:
“上來吧,別管他,雖然我不介意他女人多,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放縱,
總不能出去一次帶回一個來,這次要好好的給他長長記性!
別這麼看我,這是母妃說的!
她就經常對陛下用這招,據說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