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議論

看在柯衍這麼有求生欲的份上，蘇輕窈也不過是嘴上為難了他幾句后，便沒有再計較這件事了。

在知道是誰在背地裏算計她以後，蘇輕窈倒是也不着急了，昭陽公主是皇家公主，她身份尊貴，就算她能避開這一次，那麼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只要昭陽公主還是公主，那麼討好她的人就不知道會有多少，蘇輕窈自己也沒有信心能夠逃過。

既然逃不過，還不如就坦蕩地接受，反正她的出身在這裏擺着，大字不識文墨不通那也是說得過去的。

只不過想到她一個都已經成親多年的婦人，居然去參加一個閨秀們參加的聚會，蘇輕窈心裏還是有點忐忑。

不管她願不願意，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凝露會。

凝露會是京城閨秀們切磋才藝的日子，不僅是閨秀們，一些有能力的才子也會來。

說是比試才藝，其實凝露會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讓京城單身男女相聚一堂，萬一這其中有誰看對眼了，那也能成為一段佳話不是？

說白了，就是另類的相親宴會！

只不過這場相親宴會，是整個京城的才子才女們都聚集在一起了，名頭也比較文雅！

知道自己要出門去參加凝露會，蘇輕窈特意早起梳妝，看着鏡中的自己，她有些失笑道：“衍哥哥，你說我要不要把面紗帶上？還是直接就這麼去？我猜他們看到了我這一張臉，說不定會以為你的眼光不好，居然看上了我這樣的人。”

她臉上現在可是佈滿了斑點，一點兒都不好看，甚至因為斑點太多的緣故，看着有些瘮人。

柯衍轉頭看向了蘇輕窈，輕笑一聲道：“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不管你是美是丑，都是我的心頭肉。”

聽到柯衍這麼說，蘇輕窈也笑了起來，臉頰上還飄起了兩抹紅暈，她可不管別人會怎麼看她，反正她依舊是梳妝打扮，甚至還換上了自己剛剛做好的襖裙。

髮髻也梳了一個她從來沒有梳過的髮髻，頭飾也都是精挑細選的。

蘇輕窈知道自己今天去參加凝露會，那肯定是逃不脫得把面紗摘下，臉上的斑點她是沒打算消除，不過她可以把自己弄得好看一點，最起碼等那些閨秀們看到后，會覺得她的品味不俗。

文墨這方面，蘇輕窈是一點底氣都沒有，她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裏，所以蘇輕窈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這方面出頭，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得不輸禮數！

柯衍見蘇輕窈認真地描眉，勾了勾唇，笑道：“我家阿窈就是不打扮，那也是最好看的，別折騰了，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吃點東西。”

“不行，我出門代表着的可不僅僅是我的臉面，最主要的是，代表了衍哥哥的臉面，我可以被人嘲笑，但是衍哥哥不行！”蘇輕窈固執道，特別是在這個聚會上，還有昭陽公主這個頭等情敵出沒，蘇輕窈更是要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去應對。

聽到蘇輕窈這番話，柯衍直接無語了，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蘇輕窈會這麼說，明明他家阿窈，從來都不在乎這些虛名的，怎麼今兒倒是這麼在乎了？

柯衍不蠢，雖然一下子沒能明白過來，不過當他看到蘇輕窈把壓箱底的頭飾都給倒騰出來以後，心裏也已經有了計較。

說白了就是他家小姑娘要去跟昭陽公主比試，哪怕不能從身份上碾壓對方，也要有一點能夠勝過對方的點。

只不過蘇輕窈因為聖上和安王爺的緣故，她不太願意用自己那絕美的容貌出鏡，所以哪怕她頂着一張麻子臉，依舊還是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柯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他什麼都不想說，還幫着蘇輕窈挑選起了首飾。

等蘇輕窈拾掇好了自己后，兩人這才去用了早飯。

吃過飯後，一個坐馬車去參加凝露會，一個坐馬車去了大理寺。

凝露會在城裏的凝露閣舉辦，蘇輕窈來的時間不早不晚，可以說是剛剛好。

她一下車，那通身的氣質還有那緋紅色的衣裙就惹來了眾人的目光，蘇輕窈臉上掛着面紗，但是那雙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顧盼生輝！

她的三千青絲全都挽了起來，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已經成親了，而她身上的衣裙，初看時，只覺得款式很好看，等她走動起來后，才發現她的裙子上有玄機。

裙擺處的花紋是用金線製成的，所以在太陽的照耀下，裙子走動間，那裙擺上的蝴蝶和花兒就如同有了生命一樣，生機勃勃。

最妙的還不是裙擺上的花紋，而是裙擺隨着蘇輕窈的走動，一層層晃動着，就像是盛開的牡丹花一樣。

這條裙子，是蘇輕窈自己繪製了圖案，然後請了京城的綉娘做的，原本她做這身裙子是打算過春年的時候穿，沒有想到這次來參加凝露會，她一時間找不到更耀眼的裙子了，便穿了出來。

看到周圍人那詫異、驚艷的目光，蘇輕窈滿意一笑。

蘇輕窈在門口的時候拿出了帖子，當凝露閣裏面的人看到蘇輕窈拿出帖子的時候，就知道她是誰了。

畢竟會來參加宴會的都是姑娘，這凝露會說是才藝比試，可其實真實目的就是相親，所以大家一看到蘇輕窈梳着婦人的髮髻，便都知道了她的身份。

“我聽說昭陽公主特意讓人給她發了帖子，我還以為她不敢來呢，沒想到她還真的來了。”有人感嘆道。

“也不知道她長得怎麼樣？臉上戴着面紗，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不知道她跟昭陽公主相比，誰會更勝一籌？”

“不管了，這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咱們今天就安靜地當個吃瓜群眾。”

“不過她敢來，我倒是很欽佩她的勇氣，畢竟她出身山野，又沒有學過琴棋書畫，她明明知道來這裏肯定會受辱，沒想到她還有勇氣來。”

“可不是嗎？那昭陽公主是什麼樣的人，咱們可都是知道的，她來了以後，肯定是會被刁難和針對的，要是我，肯定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