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內部的圖
“楚嬌嬌說那日自己因為想保護你燙傷了手臂,問皇後娘娘怎麼辦,又哭又鬧說嫁不出了怎麼辦。”夏枝顏意味深長道。
“她哪裏是為了保護皇妃,分明就是胡說八道,現在不就是擺明着賴上了咱們六皇子府嗎?”秋霜聽得又氣又急,趕忙道,“皇妃,您可不要鬆口,她一定就是想趁着這個機會讓皇後娘娘鬆口!”
蘇雲熙揉了揉眉心,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嬌嬌竟然還沒有放下這一個心思。
入夜的時候,謝諭風遲遲未歸。
蘇雲熙想着楚嬌嬌的事情,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憂心忡忡,可轉念一想自己為了莫須有的事情這樣憂愁,未免太過可笑,只是無論如何只要想到楚嬌嬌日後可能會踏入六皇子府,整個人就心神不寧。
謝諭風很晚才回來,輕手輕腳的進來,卻沒想到床榻上的人還在無奈嘆息,點燃了燭火,道,“為何還不休息?”
蘇雲熙撇撇嘴,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和他說,“等你回來。”
“倒是沒想過你這樣好心。”謝諭風卻笑道,一眼便看破了她的偽裝。
蘇雲熙冷哼一聲,坐起身來,半勾着他的身子,那披散下來的墨色長發垂落在床榻上,勾捲成一團一團的,顯得妖冶。
謝諭風俯身吻了吻她,似是心情不錯。
“怎麼了?你們可是找到那個人的家裏面去了?”
“他家裏面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母親,並不知道事情,那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修繕,看起來便要塌了。”謝諭風說道,“只是那老母親眼睛看不清楚,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往來之人,本以為竹籃打水一場空,卻沒想到那家外頭的幾個小孩說起事情來。”
說罷,他忽然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蘇雲熙攤開,看着上頭畫著一個模樣奇怪的花,像是蓮花,又像是菊花,線條明朗簡單,想是什麼圖騰。
“那小孩說經常看他送信,是用這樣的圖案畫在信件上的,因為奇特,便偷偷記下來了。”謝諭風說道。
蘇雲熙眸光一緊,看着那手中的圖騰,似是想到什麼,心頭忽然開始撲騰亂跳,好半晌緩不過氣來,一時之間就像是什麼東西緊緊地壓在胸口,一口氣提不上來。
謝諭風見她憋紅了臉,趕忙拍着她的背順氣,道,“怎麼了?”
“沒什麼,好生熟悉的圖,大概是什麼時候看過吧。”蘇雲熙搖搖頭,輕聲說道。
或許是因為睡得太遲了才會如此,她如此想來,便趕忙躺下身子睡去。
入夢之中,卻忽然夢回那日遇刺的時候,兵荒馬亂的,刀劍無情,衝著自己飛馳而來,那閃爍寒光的冷箭衝著謝諭風投射而來,而她推開他的時候,看着那帶着白色羽毛的冷箭,箭身漆黑,使用黑鐵鑄造而成,那尖銳的箭頭上,一晃而過眼前,就沒入了胸口。
疼痛似是再度襲來,就像是真切再感受一回,蘇雲熙都以為自己是否又回到了那一日。
她猛然坐起身來,滿頭大汗,大口喘息着,捂着胸口,眼底浮沉着惶恐。
謝諭風從旁側而起,一把將她攔在懷中,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滿頭大汗,“怎麼了?“
“我,我想起來了……”她低聲說道,哆哆嗦嗦的,嘴唇發白,喉嚨發緊,竟有些難以言表。
“想起什麼來了?”
“那圖案,那日刺殺我的那個箭的箭頭上,就是這樣的圖案!”蘇雲熙驚聲說道。
謝諭風臉色一沉,用力地將她摟緊,半晌沒有說話。
“我記起來了,就是那圖案,難怪我覺得熟悉,那人……那人就是那一日刺殺我的一伙人,而那個圖案,或許就是他們內部的圖騰!”蘇雲熙驚聲道。
謝諭風回想起那日,因為情況危急,便沒有多想什麼,長箭拔出來之後應當是直接被銷毀了,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細枝末節上失之交臂了證據和線索。
不過好在現在又重新浮出水面了。
若是知道了圖騰,再調查下去,便好辦多了。
蘇雲熙長吁一口氣,說罷這句話后,才感覺胸口已經好受了許多,趴在謝諭風的懷中,沉沉睡去。
翌日,謝諭風拿着那圖騰,一把推開了拂衣所在的房間。
那濃郁的沉香氣味,熏得阿望咳嗽了好幾聲,道,“真是不客氣,這麼貴的沉香,點這麼多!”拂衣坐在床榻上,有些詫異地看着謝諭風,見謝諭風神色凝重,蹙起眉頭來,“又做什麼?”
“這個圖案。”謝諭風將那紙張放到拂衣的面前,靜靜地看着他神情的變化。
拂衣只是掃了一眼,便揚眉道,“怎麼?是你畫的嗎?”
“你認不認識。”
“我為什麼會認識?”拂衣不悅道,瞪眼看着謝諭風那冷冽的神情,就好像是自己又做了什麼滔天大罪一般,“你不必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這個東西我不認識!”
謝諭風冷冷一聲,見拂衣的神色沒有異樣又道,“知道了這個,便很快就能順藤摸瓜找出來,你若不知道就罷了!”
說罷,轉身又離開了。
“主子,您真的相信那個拂衣的話?”阿望金跟在後頭,有些猶豫,“他這麼狡猾的人,難免偽裝的好,故意說是不是。”
“盯着他,要真的是和他有關係,這幾日他就應該通風報信了。”謝諭風卻道。
這件事情,可真是來之不易。
那侍從武功高強,很顯然不是宮裏面的人,帶走了之後,無論受盡怎樣的刑罰都說不出一個字來,當晚便咬舌自盡了。
皇上知道此事後,震怒不已,下令徹查到底是什麼人為非作歹,又責問皇后是如何負責安排的。
好在聽聞五皇妃懷有身孕之後,皇上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沒在過多追查。
但是謝諭風還是先行入宮了一趟,將這件事情呈上給皇上,讓他自己定奪。
彼時書房之中,只有他們父子二人。
皇上看着那個圖騰,半晌沒有說話,似是在想什麼,眼底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
“父皇是認識嗎?”謝諭風跪在下頭,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