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西醫學中醫
就像在現代社會，你開金杯車，那就少追寶馬與奔馳；你住公寓房、老舊小區，就別往高檔小區門口溜達；你一身地攤貨，就少往穿着名牌、掛着奢侈品、一身羊屎味道香水的少爺、小姐們面前站。
這是尊重別人，也是尊重自己的階層。
至於老婦人之子的病，西門慶的總結倒是超越了上千年。
窮病，不止現代有，哪朝哪代都有。
“如果是幾文錢的葯，我這裏倒是有，這位兄台一看也是大富大貴的相貌，何必與這老婦人計較太多呢？”
“十八文錢的葯，難道你要幫他付了嗎？哼，老太婆，算你遇上好人了，剛才李先生給你問診，都沒收你診金，還不謝過這位先生！來人，照方抓藥！”
王長庚數出二十文錢，遞給了跪在地上不住叩拜感謝的老婆婆，轉身看向西門慶，發現對方也在看着自己。除了身上這身粗麻土布的衣服有些不給力，王長庚對於自己的氣質還是有很強信心的。
腹有詩書氣自華，讀書二十年，王長庚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文士氣息，與那目不識丁的村漢自不相同。
“還沒敢問兄台貴姓高名？”
“在下西門慶！這位朋友呢？”
“哦哦，鄆城王長庚！”
“王兄這是出門經商呢？還是投親訪友啊？”
“出門遊歷，走到哪裏，喜歡了便住幾日，住煩了，就繼續往前走！看看各地風景，品品風土人情，歷練一下！”
王長庚的解釋，用現代人講法就是自駕游，只是千年之前的宋朝，肯定把這種做法當做瘋子。
“哦！沒想到王兄倒是風雅得緊啊！呵呵，佩服！”
“敢問西門兄，在這陽谷縣之內，可有租賃的宅院嗎？我看此地風景不錯，想盤桓幾日再走。”
“巧了！我原來有處老宅，三四年不住了，只有兩人打掃院落，如果王兄不嫌棄，就先搬過去，住上幾日，你我喝上幾頓酒，以後就是朋友了！”
“如此甚好！就這麼定了，煩請帶路！”
這所老宅，也是前後兩進院子，十幾間房子，佔地兩畝左右，只是長久不住，有些衰敗，幸虧有人打掃，還算乾淨。給王長庚一家住，還顯寬大，畢竟人口太少，最好雇上三五個僕人，才能把這所宅子撐出場面。
一家人一面收拾，王長庚從屋裏拿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笑盈盈的走到西門慶的面前，結實的按在他的手心。
“西門兄，真是太感謝了！這是我的租金，還請收下！”
“這個----”
西門慶沒有想到王長庚出手如此豪闊，這許多錢，即便是在客棧里租兩間房，也能使喚三四個月了。
“你我兄弟，這也太客氣了！王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吩咐，就要老孫頭在此照顧起居，不知可好啊？”
“好，就這樣說定了！我正好還有一事，想請西門兄幫忙。”
“請說！”
“我看西門兄開了一家藥鋪，我想買點生葯，不知道方便否？”
“此事簡單，你說藥方，我讓老孫頭取來便是！”
“如此甚好！我要----熟地黃，山萸肉、干山藥，澤瀉、牡丹皮、白茯苓要去皮，以上各十斤。煉蜜來兩罐，附子、桂枝、人蔘、黃芪、白朮、鹿茸、靈芝、何首烏、雞血藤、女貞子、虎骨也來少許。再有，我想找兩個製藥的工匠，做些器具，還要煩請西門兄幫忙啊！”
“哎呀，沒想到，王兄還讀過不少醫書啊，這些中藥隨口道來，莫非也要開醫館么？”
“那倒不是！是我那老娘親身體不健，需要時常補益，以前有個方子，略作加減，出門在外，搓成藥丸，攜帶方便罷了！西門兄莫要多心，我可搶不了你的生意。”
“原來如此！呵呵，剛才所說的藥品，我回去就給你準備，工匠我也給你找兩個，有何需要，告訴老孫即可！還有我那後院書房，還有一些祖上傳下來的醫書，王兄若是想看，儘管自尋方便，不用問我。”
“那就多謝西門兄了！”
說話間，李月明扶着婆婆出來和西門慶見了一禮，暫且退下，可是西門慶的眼光卻被李月明嬌弱的身姿，美好的面容所吸引。
眼神隨着李月明的步伐由近而遠，上上下下的掃視了數遍，彷彿現代的X光機，隔着衣服能夠看穿身體。
“王兄，這位是----？”
王長庚早就觀察到了西門慶的注意力，只是沒說、更未打擾，心中在想：這麼好的女人，怎麼能讓你禍害了？更何況和我有些關係。
“這是我家嫂嫂，我兄長在大名府做了游擊將軍，特地讓我把嫂嫂送過去相聚。”
“哦----是這樣，可惜了！”
西門慶咽了口口水，略顯無奈，只想着如此美女，緣何這麼早就做了他人的媳婦，早幾年能夠相識，那該多好！
西門慶告辭之後，王長庚轉身便進了老宅的書房，看着眼前四柜子醫書，口中發苦：
我這是什麼命啊？大學學醫之後，將近十年苦讀，讀成博士，總想着有些前途了，誰知道一棍子打回了大宋朝，所學的東西基本報廢，現在又要看書學習……，苦啊！
什麼《金匱要略》、什麼《新修本草》，哪本是《傷寒雜病論》、哪部又是《神農本草經》，《脈經》、《難經》雜陳，《黃帝內經》、《吳普本草》羅列，更不用說《中藏經》、《褚氏遺書》、《肘後備急方》，《婦人大全良方》，《千金翼方》，《千金食治》……
王長庚沒想到，西門慶祖上竟然是成名的良醫，這些書看下來、搞明白說的是什麼，再去判別病患的病因，因病開藥、辨證施治，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夫絕難成功。
“二哥，西門大官人的藥材送來了，你去看看吧！”
“恩，好快啊！”
王長庚拎了一本書，背在身後，跟着王單出了書房，看見院子中停了一輛小車，放了十幾樣藥材。
“王大官人，您看看這些藥材是否合用？這些都是上好的生葯。”
“恩！”
對於中藥，王長庚根本不懂，好壞生熟之間，無從辨別，唯一知道的，只有幾個中成藥的方子，那也是因為父母經常使用六味地黃丸補益身體，才略作研究。至於其他，也是聽說而已。
從西門慶的藥鋪買葯，以他的品性，大體是要坑王長庚一筆的。但是王長庚表現出來的氣質，深藏不露的家底，順嘴胡說的家世，編造出來的游擊將軍，應該可以暫時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所以第一次送來的葯，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