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邢兄
一大早,應有語還在床上賴着,突然,齊兒急匆匆地跑進來,“小姐!不好了,奴婢聽夫人院裏的下人說要好好檢查小姐出嫁要用的東西,後天不能出差錯!”
“這不是很正常嗎?小姐要出嫁,府里自然是很重視的。”應有語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齊兒更着急了,“不是啊,小姐,是老爺把小姐成親的日子提前到了後天!”
應有語緩緩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早嫁晚嫁都是嫁,說不定我嫁過去之後比現在被軟禁要好得多。”
再差也是嫁給一個王爺,那個王爺就算再怎麼變態也不會每天讓她待在屋子裏不出門吧。
齊兒沒想到自家小姐竟如此看得開,與當初的小姐完全不同。
“小姐,你真的變了好多,不是奴婢熟悉的那個小姐了。”齊兒知道應有語的性子,這要是以前的,剛聽到消息就已經要掉眼淚了。
應有語擺了擺手,“齊兒,讓我再睡會兒,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啊,乖。”說完,又再次躺在了床上。
到了午時,應有語起了床。今天的她穿得很整齊,但並沒有穿金戴銀,僅僅只是用一隻象牙白的簪子綰好頭髮。
“小姐,怎麼今日……”齊兒不明白她的用意。
應有語對齊兒挑了挑眉,“齊兒,你小姐今天想出去逛逛。”她早就看過了,這院子裏的牆低得很,隨便找個墊腳的就能爬上去。
話說來雲國這麼久,應有語都沒有去大街上看過。
齊兒聽罷,頓時慌了,立即跪下,“不行啊,小姐,奴婢不敢讓小姐出門。”
“誒誒誒,起來起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應有語翻了個白眼,唉,她太難了。
齊兒是肯定攔不住她的,只能放應有語出去,並且在院中等她回來。
若是在穿越前,這院中沒有哪一堵牆是她應有語翻不過去的,但如今穿着這費事的古裝,翻一堵不是很高的牆都費勁。
終於,應有語在差點把鞋子都蹬掉的時候,成功的翻了過去。
她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就這點高度還難不倒本小姐。”
應有語來到大街上,頓時好奇得這裏看看,那裏瞧瞧。連她也覺得自己像是鄉里人進城。
應有語的衣服再怎麼簡單樸素,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但她身上沒戴一絲金銀的,也很難讓別人第一眼就認為她是富人家的小姐。更何況她的身邊連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忽的,應有語意識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靠!她沒有錢啊!
她雙手搭在膝蓋上,毫無形象的坐在橋邊的台階上。
此時的她,只想給自己來兩巴掌,“怎麼會不帶錢呢?好不容易出來,齊兒也不知道提醒我。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喲,小娘子,你這是出來得急,忘帶錢了嗎?”
應有語轉過頭,只見一男人正笑着看她,那笑容有些風流少年的佻達。
他穿着墨綠色的緞子衣袍,腰間佩玉,手持一把白玉的摺扇。
應有語聽出他話中的輕挑,“與你何干?莫非你還能給我錢不成?”她翻了個白眼。
“說不准我還真能給你錢,讓你好好玩哦。”他搖着扇子。
他早就注意到應有語了,當她好奇地在大街上看來看去的時候,他就一直盯着她,后看她一臉懊悔地坐在這台階上,方才又聽見了她所說的話。
她的打扮看上去也不像是江湖女子,反而倒有點像從大戶人家出來的。
讓他有些驚奇的是,這女子竟會如此光明正大地坐在大街上。
在應有語眼中,此人應該就是古代的紈絝富家子弟。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是嗎?那你給吧。”應有語伸出右手。
“小娘子還真不客氣啊。”他將摺扇搭在她的手掌上。
應有語立馬縮回手,“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
“好!就沖小娘子你這句話,我邢某今天也得讓你將這便宜占夠!”他一拍摺扇。
他可從未見過說話如此直接的女子。
“你叫啥?”應有語方才並未聽清他的自稱。
“邢洛。”
應有語禮貌一笑,“那邢兄,你又如何讓我將這便宜占夠?”
邢洛對他這稱呼頗感興趣,平常女子無非就是對他稱呼一句邢公子,只有男子才會以兄弟相稱。
“小娘子如何稱呼?”
“應妙妙。”她並未將應有語的名字說出來,而是告訴了他自己本來的名字。
邢洛突然笑出了聲,“喵喵?怪不得,像只小野貓。”
應有語才不管他怎麼說。
她終是可以買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了。
應有語見一處圍着許多人,便好奇地小跑了過去,並將手中提着的東西全一併扔到了邢洛懷中。
穿越前的她是不會對人群感興趣的,也不知為何,到了這雲國,竟越發愛湊熱鬧了。
邢洛見她如此,只得跟上去。
這一群人圍着,原來是這裏正在舉辦一個什麼答題贏大獎的活動。反正在應有語看來是這樣的。
據主持這次活動的人所說,只要上台依次作出帶有“花”和“春”、“花”和“月”、“春”和“月”的三句詩就行了。
獲得頭等獎的人可以獲得千兩白銀,由專人送到府上。
那檯子上放着一個大箱子,想必裏頭就是那所謂的千兩白銀了。
這千兩白銀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擺在這,也無人敢搶奪,說明組織這次活動的人恐怕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應有語作為一個高材生,照搬幾句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但若是要自己作的話,就沒辦法了。
也不知道這架空時代有沒有那些唐宋元明清的詩人。
“誒,邢兄,你知道李白嗎?就是李太白?”應有語碰了碰邢洛的胳膊,絲毫不在乎男女授受不親。
邢洛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但依舊只是搖了搖頭,“沒聽過。”
“那杜甫呢?唐宋八大家,建安七子,江南四大才子呢?”應有語一口氣說了很多。
邢洛打開摺扇,搖了搖,“小野貓,你說的我都沒聽說過,在場的人也不可能有誰聽過。”
應有語知道他沒有騙自己。但為何他未聽過在場的人就沒人聽過?
邢洛這人一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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