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詐屍了
蘇蘭整個人覺得悶的慌,她記得她得了癌症,沒錢醫治。媽媽簽了放棄治療同意書。她一命嗚呼了。
她睜開眼睛,用手摸着周圍。這好似是一口棺材?
“媽媽。”
她用手用力的砸,希望媽媽能聽見,放她出去。她還沒有死...。
“媽媽..。”
她用盡了力氣,可就是沒人理她。
外面哀樂的聲音很大,她都能聽見。
呼吸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她也沒多少力氣喊了。
“砰砰、砰砰。媽媽,救我。”
她還有救,還沒斷氣呢。嗚~
喊了一會兒之後,她便歇了心思。不再掙扎了。
是啊,她得了癌症。出去也是個死。不如就這樣悶死在棺材裏,也不錯!免得出去媽媽看着她的病為難。
“娘,里、裏面有聲音。”
蘇國明跟在棺材邊,突然聽見裏面好像有聲音,嚇的他趕緊去拉他娘。
“瞎叨叨什麼?”
這棺材半路上有聲音,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訓斥了四兒一眼,在旁邊跟着。
村民一路往着下葬地而去。
“輕點。”
左家學作為村長,在前面幫着操持着這場葬禮。
到了地方,看着挖好的墓地,讓他們將棺木放下。
“咚!”
一聲悶響,他們將棺材放進了墓坑裏。
“哎呦,我靠,輕點啊!我這小身板。”
蘇蘭長的很瘦小,此刻她都覺得不悶死,也摔死了。
“娘咧,詐屍了。”
這一次,好幾個人都聽見了動靜。
“咋,咋回事?”
幾個人站在坑邊,一個勁的往後退。只有一人站在那裏沒動。
不僅沒動,左家學還跳進了坑裏。
“咚、咚,蘇蘭?”
他用手指敲響棺板,喊着裏面的人。
“誰?”
他這一敲,她在裏面聽着響動,一陣悶響,震的她耳朵“嗡~”一下子。
她本能的喊了一聲。
“真、真詐屍了。”
嗩吶也不吹了。抬棺材的村民一個個嚇的撒丫子就跑。
“蘇蘭?”
左家學站在那裏沒動,繼續敲着。
“是我,大哥,啥事啊?”
她無奈了,能放過她的耳朵嗎?讓她死也死的安靜些好嗎?
左家學聽見裏面的人說話,臉上一片嚴肅。
他沒有那些村民那般迂腐。他可是經歷了文明的世界。知道有的人下葬之時還會有一口氣,這口氣上來,便是沒死。醫學上稱這種叫假死。
“娘,五、五妹還、還魂了。”
蘇家的幾個兄弟沒有跑,而是湊到祝氏身邊,跟她說了一句。聲音中明顯帶着一絲恐慌。
祝氏聽着臉上也是煞白,悲傷被驚恐取代。不過她是當娘的,不能先嚇到,硬是撐着在那裏,打了二兒一下。
“別瞎說。”
左家學站在那裏,往坑上看了一眼。衝著蘇家幾兄弟喊了一聲道“愣着幹什麼?開棺。”
他說完,伸手就往坑上夠。上面有村民扔下的工具。
他拿過一個鐵杴,就開始撬棺。
“娘?撬嗎?”
蘇家幾兄弟沒碰見過這種事。這從棺材裏出來活人。想想就覺得嚇死了。
“撬。”
她好好的女兒,因為那個薄情寡義的楊三尋了短見。現在女兒有生還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棄。
祝氏一說,蘇國正直接跳下去,跟左家學一起撬棺材。
其他三兄弟也下去,很快便撬開了。
“呼、呼。終於可以呼吸了。真是憋死我了。”
蘇蘭躺在棺材裏,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邊喘還一邊感嘆了一句。
“五妹,你沒死?”
蘇國光趴在棺材沿,看着裏面的妹妹,高興又糾結的問着。
“嗯?”
蘇蘭看着棺材沿上的五個人頭,滿腦門的疑問。
“他們是誰?怎麼一個都不認識?”
幾個人看她沒有說話,一個個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只有左家學大膽的伸手將她給拽了起來。
“活着就趕緊起來回家。”
她被他這麼粗魯的一拽,竟然沒拽起來。
左家學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這個胖女人,怎麼這麼沉...。
“我起不來,卡住了。”
她也想起來啊!可是這個棺材怎麼這麼小?嗯?她竟然卡那裏,用不上氣力。
“還不幫忙。”
左家學看着嚇傻了的蘇家兄弟,忍不住皺眉呵斥了一句。
“哦。”
蘇國光應答了一聲,捅了捅旁邊的老四。幾兄弟一起將蘇蘭給拽了起來。
“五妹,你太有福了。”
老四蘇國明拽完擦了擦額頭的汗,感嘆着妹妹的體重。但話說的比較中聽。
蘇蘭一直懵懵的起身,跟着他們後面回了家。
一路上祝氏跟她說話,她自動屏蔽了。
看着周圍的環境,整個人更加迷惑了。
“蘭蘭,餓了吧。來,吃點飯。”
今日村民幫着出殯,祝氏一大早起來,便做好了燉菜放在鍋里熱着。想着等回來好給幫忙的村民犒勞。現在給她端了上來。
蘇蘭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面前的三大碗米飯,還有一盆燉土豆白菜,讓她吃了個乾淨。
“還想吃。”
她看着對面坐着的婦人,頭髮被藍色布巾包着,臉被曬的黝黑。看着她眼中閃着慈愛和心疼。
“娘再給你盛去。”
她又吃了三大碗米飯和一大盆菜,這才放下筷子,拍了拍肚子。飽了。
她這一拍,不得了...。
“嗯?”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這大肚腩是誰的?怎麼這麼胖?伸出腿再看看腿,大象腿...。哎呀!我去,好嚇人啊!
“我、我,怎麼這麼胖?”
她問完,抬頭問着屋中的幾個人。
“五妹,你本來就這麼胖。”
蘇國明很是直言快語,來了這麼一句。剛說完,就被大哥瞪了一眼。
“本來就這麼胖?”
蘇蘭坐在那裏,再次不吭聲了。這幅身體不是她的。面前的幾個人也不是她的親人。再看他們的衣服,普通的棉麻衣料。樣式像淘寶里賣的古裝。只是樣式簡單,沒那麼繁複。一個個都曬的黝黑。
“蘭蘭?哪裏不舒服?”
祝氏看着她那傻乎乎的樣子,擔憂的問了一句。
這一問,蘇蘭捂着頭,喊叫了一聲,整個身體往後一倒,重重的躺在了炕上。身上的肉都顫了三顫。
“哎呦,頭疼。”
蘇蘭蘭看着這幾個大腦袋圍着,就覺得呼吸不暢。
頭突然刺痛,她伸手一扶,就摸到頭上包着的布巾。
這記憶就開始如潮水一般湧入了她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