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怎麼看不見家俊車了?”新言看看前面,又看看後面,“那就別去了,我帶你去別家吃,”張子傑回頭看看新言,只見新言的眼睛冷冷地掃過來,那臉能結冰了,張子傑猛然覺得后脊背發涼,“我就是抄個近道,你看,那不是么!”
家俊這次選了一家環境比較優雅的飯店,一進門,張子傑就大大咧咧地坐下,對服務員呼來喝去,拿着菜單一通點。
“張子傑,咱們一共三個人,吃不了這麼多的,”家俊沒當場把張子傑趕出去,涵養已經很好了。
“家俊,今天我請你,”對家俊,新言很抱歉,這個張子傑是轉移了戰場,欺負自己的方式改變了,家俊就是被殃及到的池魚。
菜上來了,張子傑沒說客氣一下,每個菜只嘗了一口,就在那兒嚷嚷:“這什麼破菜啊!是人吃的嗎?”兩邊服務員的目光如刀,紛紛射過來,“你不想吃就出去!沒人請你來!”新言不滿地說,“家俊,這家菜挺好吃的,我很喜歡。”
“沒事的,新言,這家的甜點很好吃,你看你吃哪種。”家俊心裏縱有一萬個不滿,也不能沖新言發火,貼心地遞過菜單。
“看什麼看啊!每樣來三份兒!”張子傑奪過菜單,塞回服務員懷裏,“快點吧!這些菜跟豬食一樣,我都餓死了!”
“如果是豬食你可以不吃——新言,這家的栗子千層糕和椰蓉酥挺好的,”家俊推薦,“那就點這個吧!”新言笑着說。
“不是說了每樣來三份兒嗎?那麼麻煩幹什麼!你是不是請不起啊?看你那窮酸樣兒!沒關係,我請!服務員,拿去,隨便刷!”張子傑掏出一張銀行卡。
“張子傑,你夠了!你現在馬上給我朋友道歉!”新言終於怒了。
“我憑什麼道歉?”張子傑見新言維護家俊,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有錢又怎麼樣!不過是花父母的錢!有什麼了不起!我們是沒你有錢,可我們的錢是自己辛辛苦苦賺的!不像你!”新言指着張子傑大罵。
“好啊!王新言,我算認識你了!”張子傑激動地跳起來,“新言,他不過是個孩子,別跟他見識。”家俊故意把孩子兩個字說的重點。
“他是孩子?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混蛋!他處處看我不順眼,在課堂上搗亂還不算,現在還要攆着,在外人面前欺負我!有錢了不起了?不過就是個依賴父母的寄生蟲!”說到痛快處,新言也不管了!索性撕破臉皮。
“你說我什麼?”張子傑氣的臉色都變了,他最忌諱別人說他靠父母,當然,因為這是事實。“王新言,我算白認識你了!”張子傑直直頂着王新言,心裏有氣憤,有委屈,有傷心,有——嫉妒?本來有一肚子的話,卻只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神情黯然地扭頭離去。
新言已經做好了他會打砸的準備,想着怎麼著這桌子上的杯盤碗碟怕是保不住了,沒想到他走的這麼安靜。
“現在好了,我們終於可以清清靜靜地吃頓飯了。”新言故作輕鬆地說,心裏卻有些不安,自己剛才說的是不是太重了?畢竟這段時間張子傑也幫了自己不少。
“來,吃菜。”家俊替新言夾點菜,這樣的新言才是當年那個意氣奮發的少女。
張子傑坐在車裏,一根接一根抽煙,生悶氣,這個該死的王新言!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不過是關心她,不放心她而已,居然不領自己的情!還那樣說自己!
“傑少,你在哪兒呢?”趙峰打來電話,“你們家公主說了,你不來誰也不許動筷子,我們都快餓死了!黃花菜都涼了。”
張子傑這才記起來今天還請了同學們吃飯呢!
“去哪兒了?”一進門,就見白雪拉着臉,問。
“沒去哪兒,快吃飯吧!”張子傑拍拍白雪的肩,“喜歡吃什麼自己點啊!”
趙峰他們看張子傑臉色不對,也不敢問,乖乖坐一邊吃飯。
眼看着到自己班的節目了,學生卻一個也沒來,這樣的結果,新言也料到了,自己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那麼罵張子傑,他怎麼還會配合自己?學生們哪一個又不是唯他馬首是瞻。
“惠老師,我們的節目排練的差不多了,他們今天正好在聚餐,你相信我!到時候一定不會掉鏈子的!”新言嘴裏說著,心裏卻沒有一點底氣,哼!大不了到時候我來個獨舞!
“傑少,你怎麼了?”說好吃了飯去學校參加綵排的,張子傑卻帶着大家在迪廳玩,他不是王老師的頭號走狗,不,頭號支持者嗎?這又是幾個意思。
“傑少,王老師又惹到你了?”其實連趙峰都看出張子傑對王新言不一般了,只是他這種脾氣,你如果亂說話,會被整死的。
“別跟我提那個笨女人!”張子傑想起今天的事就火大,“哎,你不是和王老師和好了嗎?”周大偉沒看見趙峰使過來的顏色,問了一句,“誰TM再提那個女人就從這兒滾出去!”王新言簡直成了張子傑心裏的逆鱗了,誰提誰倒霉。
“好好好,不提不提,咱們喝酒去。”幾個人面面相覷,拉起張子傑。
上課時,張子傑的座位上空空的,新言幾次想張嘴問問趙峰他們,又開不了口,白雪也沒來,說不定......現在的學生早熟,有些東西自己也管不了。
“趙峰,張子傑他沒來?”下午,新言沒忍住,還是問了。
“他今天生病了,”趙峰可不敢多說,“那白雪呢?”新言又問,“可能,也生病了吧!老師,白雪是女生,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不來。”說的也是,新言笑了笑。
發個短訊道個歉?不行!那樣太丟臉了,如果自己主動道了歉,那以後張子傑還不得上天啊!
那就責問他為什麼不到校,為什麼不請假?也不行,那樣會更僵。
下星期就要表演了,這尊大神不發話,估計沒人來跳舞了,怎麼辦?
想了又想,自己必須主動一點,沉住氣,你可以的。
新言做得直直的,拿出做老師的威嚴,撥通電話,“幹嘛?”半天,才有人接。
“你為什麼不到校?”新言冷着臉問,“病了,”張子傑的聲音有點沙啞。
“那你——”剛才想好了第二句說什麼來着,“那你什麼病犯了?”電話那邊傳來張子傑的一聲嗤笑,自己的問題的確有點白痴。
“反正病了!”張子傑也奇怪自己為什麼接她的電話,看見來電顯示是豬一樣的女人就接了,之前的備註是:母夜叉。
“那你好好休息吧!”新言不確定自己和張子傑的梁子算不算解開了。
“哎,你不過來看看我?”張子傑問,然後,就捏着枕頭一角,摒住了呼吸,等着新言的回答。
“好。你家在哪兒?”新言的回答很爽快,“哦,我發個信息給你。”張子傑輕描淡寫地說,“掛了。”“耶!”張子傑心裏竊喜。
放學后,新言先吃了飯,查了一下課表,中午沒什麼課,才去看望病中的張子傑同學。原來張子傑家離學校這麼近,不過五分鐘的路程,新言走到那個小區外,又折回去在水果店買了點水果,既然是來探病,也不能兩手空空啊!
張子傑掛斷電話,迅速去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然後,照照鏡子,覺得自己的形象太帥,不像病中的人,又換上睡衣,把頭髮揉成一團,現在的樣子夠頹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