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屍仆反主

第九章 屍仆反主

早飯過後,師傅把我拉到了一旁,“天陽啊,你今天先別回學校了,跟我去辦點正事”。

我興奮的說:“師傅,是什麼正事啊?搞的這麼神秘。”

師傅笑了笑說到:“你小子還想活命不,想活命就跟我走”。

我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想啊。嘿嘿...師傅您老人家這是要帶我去找回魂魄嗎!”。

師傅頷首道:“孺子可教也。我昨天已在那女屍身上,下了追蹤之術,今天我們就去找她。我想,找到她,也就找到正主了”。

我和師傅順着女屍遁走的方向慢慢尋了過去。路上,師傅和我說起了女屍的來歷,這女屍居然還是個蠟屍。

蠟屍是在特殊環境下形成是屍骸,人死後身體脫水,脂肪腐化變成臘,流出體外形成。蠟屍一般在多水的酸性環境中形成。

古代為保存死者屍身將死者用白蠟包裹的一種存儲屍身的方法,一般家底殷實大戶人家會將死者後用這種方法進行處理,這種方法不宜夏季使用,為了夏天同樣可以保存屍身,後來又在白蠟中摻上適量的石灰加速凝固,更好的進行保存。

蠟屍最大的特點就是身體堅硬如鐵,是煉製殭屍的上好的材料。由於死後,身體水分脫干,屍體散出的臭味幾乎可以忽略。這也是蠟屍為什麼一度受那些變態煉屍術士追捧的主要原因。

我和師傅足足走了六個多小時,才在一處四合院門口停下。

這裏正是當初我過來勤工儉學的地方。看到四合院門口的燈籠還在那裏高高掛着,我心裏說不出的苦澀。如果我當初沒有來這裏,也許我還可以像學院裏的其他人一樣,過着正常人的生活吧。至少不用為了活命而苦苦掙扎了。

師傅皺了皺眉,說到:“追蹤之術在這裏好像被一股什麼力量阻斷了。天陽,你上去敲門。我想正主應該就在裏面了”。

我聽后是一陣愕然,“師傅,你確定是這裏嗎?這家院子的主人前幾天剛剛去世”。

師傅成竹在胸的說到:“不會錯,你上去敲門就是了”。

我走上前“噹噹當”的敲了三下門。等了一會見裏面一直沒有動靜傳來,門還是關着。我見門是虛掩着的,於是回頭看向師傅,做出一個推門而入的手勢,師傅沖我點點頭。

走進四合院,裏面寂靜無聲,客廳的門大開着。我不由自主的看向院內的那棵銀杏樹,“咦,師傅,那裏好像坐着一人。”。

只見高大挺拔的銀杏樹下,枯坐這着一人,正是我那日見到的外國人。師傅眼神一凌,嘴裏喃喃念叨:“嗯?鞣然趕屍.”。

我一聽,忙問師傅:“師傅,什麼是鞣然趕屍啊?”。

師傅沒有搭理我,而是逕自走到銀杏樹下,拱手一禮,“在下華夏紙紮門陰十三,見過藩外道友”。

那外國人見我們過來,絲毫沒有驚訝之色,還是操着那口生硬的華夏語:“咳咳...我早已在此恭候閣下多時了。”,說完嘴裏冷不丁的吐出了一口黑血。

師傅一驚:“嗯?蠟屍反主。道友,你這情況可不太好啊...”。

那外國人連連擺手,說到:“咳咳,華夏的道友,你且聽過說,我時間不多了,咳咳..”。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老外向後挪了挪,將身體靠在了銀杏樹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到:“咳咳咳...我本是鞣然國某一趕屍家族的少主,父親死後,我因看不慣家族裏幾個老傢伙的做事風格,一怒之下帶着培養多年的蠟屍來到了華夏大地。”。

趕屍人(外國人)喘了口粗氣,臉色蒼白的繼續說到:“咳咳咳...我本想着把這蠟屍練成屍魔后,再回去清理家族那幾顆蛀米蟲。可誰知遭到幾個老傢伙的算計。今早練功之時,被蠟屍掙脫了魂結,強行將我封印的魂魄吞進體內,把我打成重傷逃脫而去。昨天它回來之後,我就知道這孩子已入術界,道友此番前來,應該是為了他的兩魄而來吧。咳咳咳......”。

師傅凝重的點了點頭,聽趕屍人的口氣,他老人家已隱隱猜出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了。只是我聽后,心裏是涼了半截,估計我的兩魄是要不回來了。

趕屍人滿臉露出不甘之色,看了我一眼說到:“咳咳咳...我本想今早取出這孩子的魂魄,等道友前來,雙手奉上的,畢竟術界規矩不可費。只是我現在也是油盡燈枯,已無力挽回了。咳咳...早年間,我曾在鞣然山脈提煉出兩妖魄,一為天狗魄,一為蒼狼魄,暫時可以替代這位小友丟失的兩魄。不過如果三年之後還追不回他原本的兩魄,這孩子很有可能被妖化,甚至淪為飲毛茹血的妖魔。咳咳咳...對不住了道友,這是我多年的修鍊心得,就送於這孩子作為補償吧”。

趕屍人手哆哆嗦嗦的伸進懷裏,掏出了一本書和一個紫色花紋的長盒,滿臉希冀的看着我。他送我兩魄我可以理解,只是送我修鍊心得,我就有些不解了。

我看着這趕屍人,氣就不打一處來,你說你好端端的在鞣然獃著多好。非要跑華夏來煉製什麼勞什子的屍魔,估計之前這四合院的主人:莫金茂,也是死於他手的。這麼做又將我華夏國人置於何地,我國人的生命就這麼卑微嗎。

我不滿的說到:“為什麼要送我修鍊心得?你以為我會稀罕你的破心得嗎”。

趕屍人面色陡然一片潮紅,“噗嗤”,噴出一大口黑血,接着有氣無力的說到:“咳咳咳...人之將死,其言已善...就當是給祖宗留下一份傳承吧”。

我扭頭看向師傅,師傅沖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於是,我走過去接過了,趕屍人手中的盒子和書。將盒子小心翼翼的揣在懷裏,這可是我暫時保命的東西啊。可是,我接下來的動作把師傅和趕屍人都驚住了。

我拿着書隨意的翻了翻,封皮上幾個黑色的大字居然是用華夏語寫的:煉屍控魂真解。字跡有些潦草,而且上面的字墨還沒幹,想來應該是這趕屍人自知命不久矣,倉促之間寫的。誰料,我把書往四合院外上空一扔,這書居然隨風而去,不知飄向了什麼地方。

師傅眼角微微一抽,輕嘆一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趕屍人更是一臉不可置信的對我說到:“你...你...”。

我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邪笑:“嘿嘿,你人品那麼差,想來寫的東西也好不到哪去...”。

趕屍人聽了,“噗嗤”一聲,噴出最後了一口黑血。瞳孔陡然放大,脖子一歪,靠在樹下沒了氣息。我心裏暢快至極:嘿...你個鞣然癟三,害人不淺,死了阿拉神丁也不會讓你閉上眼的。

殊不知,我今天的無意之舉,日後居然造就了一位叱吒陰陽的養鬼高手:夏一天......

師傅出聲道:“唉...法無正邪,人卻分善惡。天陽你本不該把書扔掉的”。

我嘿嘿一笑:“嘻嘻,師傅,誰要學他的什麼術法。我是紙紮門的弟子,要學自然也是紙紮門的術法,別門術法,弟子此生絕不涉足。我要將這華夏紙紮門的名字,刻在那崑崙之巔,讓術界中人全部瞻仰我紙紮門的風采...”。

師傅聽完臉色頓時激動起來,把紙紮門發揚光大也是他畢生的夢想,只是現在社會早已不適合術界的發展了。畢竟現在是個,子不語怪力亂神的世界。

接着師傅臉部神經一綳,兩手微微抖動了幾下,背在了身後,“哼,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不吹牛你會死嗎?”。

我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呵呵,對不住,一時興起,一時興起”。

師傅嘴一撇,縷了下山羊鬍,“得性!!!快點把他埋了吧,要是被人看到,我們兩個可要被請去警察局喝茶了”。

我趕緊找來鐵鍬把這可惡的趕屍人埋了。完事之後,師傅手一抖,五個紙人從衣袖飛出,落到了四合院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然後師傅捏指念咒,紙人瞬間沒了蹤跡。

我揉了揉眼睛,“師傅,紙人怎麼不見了?”。

師傅微笑着說到:“被我隱藏在了地下,這是五行困靈陣,我怕這趕屍人死後怨氣難消,暫時將他困住,晚上黑白無常會把帶他走的”。

“啊。師傅,你怎麼知道黑白無常會來?”。

師傅氣得一撅山羊鬍,“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快點離開”。

“奧。”,我跟着師傅走出了門。

路上我還是有些不解的問師傅:“師傅。那四合院埋了屍體后,還能住人不?”。

“住個屁啊,四合院讓那趕屍人下了咒,估計這幾天房屋就會塌陷,夷為平地,最終會形成一寒潭。這是他自己逆天選的長眠之所,你覺得他會讓人,住在他陰宅之上嗎?”。

“我靠,這鞣然小癟三到死了也不會消停”。

回到紙紮店後院,師傅給祖師爺上了三柱清香,拜了三拜。

應師傅要求,我盤膝坐在祖師畫像前。師傅扔出幾個紙人隱於門口,他也是防止有人在他施展密咒的時候打擾到他。要知道,術界中人施展密咒期間最忌他人打擾。否則,輕則靈力潰散,施法失敗;重則全身靈力逆行,經脈破裂而亡。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只感覺渾身上下好似火燒,腦海之中更是突然顯現出兩隻動物的形狀:一個是看起來像藏獒般長相兇惡的大狗;一個是身高五尺長一丈有餘的青色巨狼,正雙眼銳利的盯着我看。

我此刻也是被嚇的不輕。這..這兩個動物不會就是趕屍人口中所說的,天狗蒼狼兩魄吧。我心裏咒罵到:“哼,這鞣然小癟三把我兩魄弄丟,結果給了我兩個狼、狗的靈魄算什麼玩意”。

想到這,我怒火中燒,對着這兩個動物的影像破口大罵,“你們兩隻畜生也敢欺負小爺嗎?看老子不扒了你們的皮”。

說來也怪,我剛罵完這兩隻畜生。只見腦海之中的動物影像開始交錯,像極了太極圖中的兩隻陰陽魚,互相旋轉開來。速度越轉也快,越轉越快。

忽然,“轟”的一聲巨響,我感覺腦袋像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般,一股劇痛襲來。兩眼一黑,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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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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