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到你了
“我忽略了很多細節！”王征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古俠等人意外的表情，一低頭正好看見自己的行李已經被人收拾好放在門口，表情錯愕道：“什麼意思？”
“她……”
“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你的副人格的弊病很快就開始重新暴露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必須馬上帶回去進行心理評估，還有你要做好心理治療的準備。”畫眉皺着眉頭打斷了古俠的話。顯然她不想讓別人插嘴影響她的決定。
聽到畫眉的話，眾人的臉上也出現了意外的神情。
外人或許不知曉，但是同為警界內的幾人都很明白，美其名曰的心理治療，實際上並不是電視劇常演的由一個漂亮的女醫生進行談話，事實上心理治療分為很多種，電視上演的是治療中最常見的心理疏導。
而類似於王征這種情況，更深入的治療那麼只能夠在精神病院完成，比如說強制捆綁的心理舒壓，或者是將他單獨關閉在一個房間內的長期戒斷治療，更深入的那麼便是透過電擊進行的行為治療。
總之哪一種都不好受，最後的行為治療甚至多次被業內人士評價為酷刑。
“你同意了？”王征直接看向古俠，表情有些意外。
古俠點了點頭，嘆息道：“我也是心理學專家，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的情況剛才我大概也跟畫眉了解過了，所以組織上……”
“組織上要的是破案，還是其他的東西？”王征笑了起來，“比如，先送我離開，不影響你們的後續偵查？”
“王征，你的情緒很不穩定……”
畫眉剛剛開口，便被王征揮手打斷，法醫室的氣氛，一下子便陷入了僵局之中。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我需要出門走一走去做一下自我心理調整。”王征看着眾人一眼，轉身便離開了法醫室。
“這怎麼辦？”白靈有些急了。
“高峰你先跟着他，確保他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還有畫眉，我要跟你談談。”古俠看了畫眉一言，四個人各自嘆了口氣。
……
“你想去哪？”高峰背着手跟在王征身後，時不時好奇的打量着四周開口道。
王征停了下來，不耐煩的說道：“我想去哪跟你也沒什麼關係，我現在已經不屬於專案組了，不應該由你負責吧？”
“那倒是。”高峰點了點頭，轉身嘟囔道：“可惜了，原本以為是隨機作案的突發案件，現在已經上升到大案要案了，嘖嘖。”
“等等，你說什麼？”王征趕緊跟了上去，擋在高峰面前，“又有新的人體組織被發現了？”
“嗯哼。”高峰打趣的看了王征一言，卻不急着說，一動身又繞過了王征，“王局長這次開會之後，其他地方分局也有一些卷宗，發現這些卷宗都是幾年前的，所以他臨時做了個整理，定義為……”
“有預謀流竄作案！”王征說出自己的推斷，忽然間背脊發涼，“那這麼說起來的話，死者和作案人有一定的交集，甚至很有可能是認識的！”
“怎麼樣，合作？”高峰見到王征沉思的樣子，趕緊道：“現在老軲轆不讓你參與案子，你就算有你側寫的線索，但是沒有案件的蛛絲馬跡的寫照，你不可能找到兇手。”
王征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高峰的意思，猶豫再三之後才終於咬了咬牙開口道：“我們兩個合作可以，但是要約法三章，互相查案不要干涉，讓你去哪查你不準有異議，第三……你不準打我！”
“好好好，我不打你，把你當關二哥供着，給你燒香行了吧？”高峰笑着道，“你以前肯定挨過打。”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了。”王征伸出手，“拿來。”
“拿什麼？你丫有病吧！”高峰看着王征的樣子，下意識就捂着胸轉過身，“你別想輕薄我啊，大爺我賣身，不賣藝！”
“什麼亂七八糟的。”王征指了指高峰的口袋道：“我讓你把你褲兜里的筆記本拿來。”
高峰一愣，一下子好像防賊一樣捂住口袋，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征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褲兜里有筆記本？”
“你真是麻煩。”王征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的胸前口袋別著一根藍筆，而當你審訊李少坤的時候變成了黑筆，在結合你右手中指的老繭足以證明你是一個喜歡寫字的人，另外你走路姿勢雖然輕鬆，但是你的手下意識的捂住你的右手褲兜。”
“這就很簡單的證明了，你肯定有筆記本。而且我敢肯定，一些你沒向外透露的乾貨，也在筆記本里。”
“你還真是……神了！”高峰目瞪口呆，這才極其不情願的把一個手掌大小的筆記本掏了出來，緊張道：“前面的東西不許亂看，從書籤那一頁開始看。”
“毛病真多。”王征白了高峰一言，緊接着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開始檢查筆記本里的內容。
書籤上的前幾頁內容，王征基本都倒背如流了，他真正感興趣的還是從各分局傳回來的卷宗，果然卷宗里所記錄的案件時間，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而且作案的範圍，都在J省內，除了幾個已經確認了失蹤身份的遇害者之外，其餘的遇害者一無所知。
“這是什麼？”王征翻開了新的一面，這一面畫著一條條歪歪曲曲的馬路，馬路的四周標註着一些路標和地名。
“地圖。”高峰看了一眼，開口道：“我們這個案件，已知的受害者有六名，而他們失蹤前常去的地點，就是這些地方，我都有標註。”
“匯中街……”王征看着幾條重合的街名，忽然眼前一亮，開口道：“這條街是做什麼的？”
“美食街，一般是當地人常去的，你餓了？”高峰疑惑道。
“那裏有移動餐車之類的地方嗎？”王征追問道。
高峰搖了搖頭，顯然他也是剛剛來到這個城市沒幾天，還沒有去過美食街。
“你幫我個忙。”王征合上筆記本，開口道：“你幫我通知古教授，申請支援對匯中街進行考察，我懷疑嫌疑人在那。”
“那你？”高峰疑惑道。
“我先去實地考察一下，我們到時候那裏見！”沒等着高峰急需追問，王征便急急忙忙的攔住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而高峰見狀也不敢怠慢，趕緊朝着來時候的方向跑去。
B市比想像中的要小，很快出租車便在匯中街停了下來，王征付錢下車之後，稍微跟路邊的路人打聽了一下，便就從路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判斷無誤。
匯中街近期確實有一個移動西餐車，就在不遠，很快他便憑着路人的指示，找到了地方，可是餐車裏卻空無一人，斟酌了半晌之後，他一頭扎進了不遠處的巷子裏，開始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
“他的警惕性很高，犯罪意識和防守意識很強，不是一般人，而且他發現我了。”王征在一條小巷子中停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他所處的這條巷子是一條岔道，面前的每一個出口都通往不同的地方，對追蹤來說有很大的難度，甚至完全無法判斷，人到底是從哪出去的。
“當我作案被發現時，面前有三條路，我會從哪出去？”王征輕聲的自問道，很快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了起來，“我不會出去。”
“為什麼？”
“因為……我可找一個機會，殺了你啊！”王征說道這裏，眼睛一下張開，猛地一回頭終於剋制不住心中的恐懼。
就在巷子拐角處，一個手持尖刀的彪形大漢，正朝着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