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公關部的女孩陪酒
過去的心,火般灼熱,今天已變了冰凍。來又如風,離又如風,世事通通不過是場夢,人在途中,人在時空,相識也許不過擦過夢中。
李靖坐在門口凳子上等着我,看見我出來,笑了笑,指向裏邊說道:“我都看見了呵呵,就這樣走了呀?很瀟洒,人家很受傷。”
“我還受傷呢!走。”我氣惱的說道。
“哭得那麼凄慘都捨得啊?”李靖笑嘻嘻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她很虛偽,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是謊言。就像對着她照片一樣,整個人虛假不真實。走吧,上車,喝酒去!”我說道。
李靖上了副駕駛座,我打開車門時,牡丹突然的從身後抱住了我,哇的大哭了。
在她的懷裏,我恍惚好像回到18歲,她還是那個在女生宿舍樓道里緊緊抱我一下,又快步離開的清純班花。她有靚麗純凈的雙眸和迷幻的聲音,微笑時帶着羞澀的表情。
愣了一分鐘后,我把她的手拿開,轉過來對她說道:“幹什麼呢?”
她撩撥前額頭髮那瞬間,我看到了額頭的傷,是新的,心突然一緊,那個程勇剛打的?
她沒說話,兩隻手不知該往哪裏放,就像當初第一次和我約會,我灼灼的看着她,她兩隻手不知放在哪裏。
“回去吧,我明天打電話給你。”我輕着口吻說道。
我沒敢看她的臉,我的心真的軟了,上了車,加油門走了。
在車子的後視鏡中,看到了她凄冷的站着看這邊。
記得大學時,中文老師佈置了一道議論文:蕭伯納說,人生有兩大悲劇,一是沒有得到心愛的東西,另一是得到了你心愛的東西。
這麼說來,無論得到得不到,都是悲劇,一想竟豁然開朗了。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以為是牡丹打回來。拿起來看看,是王華山的,我接了:“喂你好。”
“手機號碼,換來換去,怪不得我打不通。咳咳,殷然,我是王總。”他還怪道。
“王總,你好。”又有什麼事情呢?
“殷然,相信你也知道了,我想讓你撤下來,別去做那些拉單子的銷售了,不是我對你有意見,是我想把你調到店面去,我認真的看過了你的策劃,確實不錯,以前是沒好好看過,都怪我太忙了。對於店面銷售,如果你能夠親身參與其中的話,我相信你還能做出更多更好的策劃來,當然,你過去的話,薪水不會比現在低,這點我保證。你考慮考慮。”王華山說道。
哦?以前他說什麼那些好好乾之類的讚揚屁話,我就知道他是在敷衍我,可今晚他的口氣,比較認真。之前他跟我說話,就像天經地義,這次不同,留給我考慮的餘地。
但是覺得,還是要跟魔女商量商量才好。
我裝作興奮的說道:“王總,是嗎?這太好了。”當然也真的是有點興奮,干業務員,媽的太折騰人了。身心交瘁。
“你考慮好了給我電話。”他掛掉了。
“王華山?”李靖問道。
“對。”我說道。
李靖帶有一絲驚恐的問道:“說了幾句就掛了,是不是你跟他情人的事東窗事發了?”
我平淡說道:“沒有,想把我調到店面,說我這種人才在店面比較能發揮特長,天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會不會是想把你調離林某人身邊。”李靖問道。
我哼了一聲道:“咱又不是林魔女什麼人,那事情他也不知道。”
李靖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那個芝蘭,打算如何處理?”
“她也不找我,我也不會找她,大家心知肚明,該玩的時候玩,不該玩的時候就安靜。難不成還要殺她滅口啊?”我笑道。
“那個牡丹呢?”李靖又問道。
“這事麻煩,等下再談。”我無力回答道。
過了一下,李靖又像個心理學家一樣的口氣說道:“像林魔女那種人,非常優秀,不是一般的優秀。而且因為受過高等教育有很體面的身份,出身名家。所以更加註意自己的舉手投足,因為她們擇偶時對男性很挑剔,久而久之,造成一般男性不敢靠近她們,所以造成了她們孤獨壓抑而渴望性愛的內心世界。在王華山冷落了她幾年之後,碰上了你,在特定條件下被刺激所表現出來的一種應激行為。”
我不解道:“你到底說的什麼東西啊?”
李靖說道:“這應激行為,就是跟你發生了性行為。而且一直到現在,她都沒能忘卻那夜風流。很可能在名貴得體的表面下,隱藏了一顆火熱饑渴性愛的心。就是說她可能很渴望再次和你發生關係,讓你撫摸她,親吻她,愛她。”
“王八蛋,讓魔女聽到這樣的話,滅你九族!”我嚇他道。
“我只是說很可能而已,又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嘿嘿嘿嘿,殷然,你可夠性。福了。”李靖笑道,很淫賤的把性這個字拉得長長的。
“你欠扁是吧?”我說道。
“唉。咱的小洛哥哥能力跟牲口似的,哪個女人不喜愛啊。”李靖話裏有話道。
“我靠我真踩你了!”我叫道。
“不是。我是說你的工作能力呵呵呵呵。”李靖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去了酒吧,喝了三紮啤酒,跑廁所比坐在酒桌上的時間還多,真不爽。
沉沉躺下之後,夢裏面一派糊塗,什麼人都在腦里轉。
昏昏沉沉的醒過來,頭很重,刷牙洗臉梳頭,看着鏡子的自己,再拿出以前跟牡丹在一起時的照片對比了一下,我看上去比以前變了很多,一副精明世故的模樣,那副純真傻笑的容顏,永遠的拜拜了。
坐在辦公室,表面平靜的看着業務單,內心卻澎湃的糾結着,我是該幫牡丹,還是不該幫?
離你遠去的人,是他失去了你,不是你失去了他。當你總是緬懷過去的時候,證明你現在過的並不好。所以,美好的回憶可以,但絕不留戀。要永遠憧憬,永遠在現在努力尋找更美好的幸福。相信自己。
在心裏暗暗的給自己打氣,可看這些業務單,我依舊無精打采,莫非我真的不適合干業務的?
莫懷仁樂嘻嘻的靠上來:“老弟,今晚咱這幾個業務的部門搞個聚會,邀請到了白潔,放心,這次我不會再失手了!”他邊說邊拍着胸脯。
“不去。以後別跟我談起白潔!”我拉着臉說道。
莫懷仁點着頭:“是是是。那麼,今晚我帶着老婆出席,不如你賞個臉?”
“沒興趣。”我淡淡說道。
我們部門的經理出來指着莫懷仁:“你給我的報表,亂七八糟的!你還不抓緊時間改,跟無聊的狗討論什麼無聊的事情!那麼有時間?”
經理罵完后,看看是我和莫懷仁在聊天,尷尬不好意思的對我笑笑致歉。
我走到經理跟前說道:“你能不能別亂罵人?以前我和老莫風光的時候,哪輪到你這跳樑小丑說話了?你再罵我是狗看看!”
“殷部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這。”經理彎腰點頭着。
“以後你再亂罵我,罵他!老子跟你沒完!”實際上就是嚇唬嚇唬他而已,我根本沒有什麼實權,假如真的鬥起來,我還是要靠鄭經理廖副之類的高層。
“是是是。”經理走到莫懷仁那邊拿走了莫懷仁手上的報表。“這個我自己來就成。”
“殷然部長,林總監讓你過去她辦公室一趟。”辦公室小李叫道。
這種身份挺尷尬的,既是一個倉儲部的部長,在銷售部門做個小業務員。
不過,這幫小人物怕我的一個原因就是不知我的底。有的說我是王華山派來這兒負責秘密監督他們工作的,有的說我是魔女派來的。
見到魔女,我把車鑰匙放在她桌上:“謝謝你。”
她沒看車鑰匙,看着我說道:“有幾個很重要的客戶,必須要先替我見一見他們,我遲一些才過去,手裏還有幾個事情要安排。我已經打電話讓陳子寒在樓下等你了,開我的車過去吧。”
“我開你的車過去?那你怎麼過去?”我問道。
“我打的過去。你的車便宜了點,不是我在意,而是那些客戶會在意。別浪費時間了,去吧。”她把車鑰匙拿起來給我。
“是。”我拿起了車鑰匙。
“記住別在意氣用事了!”她囑咐道,如輕風拂過耳畔,清新恬淡。
“是。”我出去了。
在樓上見到了正在等我的子寒,像剛喝酒了微醉着輕輕搖晃,在看着遠處。一臉的迷茫。
我知道她一直愁着買房子的事,我過去打招呼道:“子寒!”
她點點頭:“走吧。”
還有三個她們公關部的女孩,陪酒陪醉的,可憐的女孩子們,為了一個月五千塊錢左右的工資,每天都要忍受一些陌生的所謂成功男人上摟下摸,還要陪笑裝高興。
到了某個酒店的包廂,幾個老闆見到幾個漂亮的姑娘進來,喜上眉梢,都站起來:“久聞億萬公司的廣告詞是不僅僅美麗而已?還是不僅僅漂亮而已的。果然如此,哈哈,來來來坐這兒坐這兒。”
我掃視一遍,看得出這幾個傢伙不是一般的人物,金錶名煙。
寒暄一番后入座用餐,這些人就收不住手腳的借口敬酒捏捏碰碰了,我實在很看不慣這種事情,可卻又無可奈何,只假裝笑着陪酒。
如果魔女被這些男人捏捏碰碰,她會如何處理呢?
有個客商一把拉過子寒坐在他大腿上,很長輩的跟子寒說著一些貌似關心的話。
看來,生意場也好,職場也好,都跟金錢美色脫不了干係。
男人求領導辦事,領導都會熱情地說:“你怎麼不提前(錢)來講嘛!”
女人求領導辦事,領導總是推託說:“我很忙,‘日’后再說!”
這就是職場的升職捷徑。
看着抱子寒坐大腿上的那客商邊說話邊用臉不時的碰着子寒的胸,我的胃有點蠕動,有點想嘔。
我走出了包廂,在包廂外表點上了煙,靠在牆壁上。
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子寒出來了,長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笑着:“小洛,這就是我的命。”
“子寒,你別亂想,我只是看不順眼。”我說道。
她抬起美麗長長的睫毛問道:“你在乎,是么?”
我說道:“你是我妹妹,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媽的,別做這什麼東西公關了。我去求魔女,讓你回公關部經理的位置!”
“小洛,林總監跟你說嗎?她說做好了這一單,我可以回到原來的崗位,這一單的成績算在你身上。”子寒說道。
“我現在不管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有點想吐的感覺,為什麼我們要像哈巴狗一樣的流着哈喇子對着一些陌生人搖頭乞尾?我不想做這種業務工作了!”我怒道。
子寒默默的低下了頭,很頑強的表情慢慢變為難受。
我急忙說道:“子寒你放心,房子的事情,不是還差一些錢嗎?我今天!今天就可以湊到!”
“湊到了以後呢?你欠了人家那麼多錢,你用什麼還?你打工不吃不喝兩年都還不起。”子寒看着我,無奈的問道。
“子寒,你別老是說你啊我的,我們是兄妹,對吧?幹嘛要分你我的,現在只是暫時這樣。我們先找錢來買了你那套房子,然後再慢慢還。先把迫在眉睫的事情做好,再去考慮那些長久的事情。對吧?”我一邊開導一邊勸服她道。
“小洛,我知道你喜歡白潔。你沒有自己的房子,人家又怎麼會樂意和你?女人都會這樣想的,安全感。你跟我說過你和前女友牡丹的故事,儘管那個黑社會大哥是干一些犯法的勾當,人品也不好。但是,人家比你有安全感,這就是牡丹離開你的原因。”子寒說道。
我哼了一聲道:“還提她做什麼,我就不信世界上每個女人都跟她一樣。你就不會!”
“說眼前的事情。你借了錢后,我們要用不少的時間來還,可能一年,可能兩年。兩年後,你又必須籌錢買房,這車子也該換。那麼你又要奮鬥幾年。而人家白潔會等你么?我可能會耽誤了你。”子寒認真的說道。
我怒道:“他媽的!別老跟我扯白潔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東西!這樣,今天就湊錢,把你房子的事情落實!其他的事情,再去考慮!”
子寒幽幽說道:“我自己想辦法,我不願意看到你去求別人。”
“你有病!你有神經病!你如果再跟我說這種話,以後咱兩當做不認識!”我火冒三丈,打開門進了包廂里。
拿起酒杯敬了全場一圈,白酒,一次一杯,喝完有夠嗆。
子寒進來了,像是哭過一樣,眼圈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