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老羊倌
再次出發的時候已經第三天早晨,為此上面還特意詢問,問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進展十分的緩慢?
我們一聽就知道壞菜了,老黑這次頂撞了陳教授,這不分分鐘被整死的節奏?誰料陳教授拿着話筒只把說遇見伏擊的事情說完就掛斷了,連老黑名字半個字兒都沒提到,我們心裏一怔,這又是那檔子事兒?
車輛仍舊在一望無垠的戈壁灘上行駛。
陳教授告訴我們,其實在鐵軌那次事兒中,他感覺很多戰士不相信他了,所以才把真相告訴我們的,出乎預料的是,還是沒人相信,當然這不是事情的關鍵,關鍵在於,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可能要好過的多,有時候很多真相不是我們所能接受的。
第二天,汽車進入烏魯卻勒鎮,按着上面安排的線路,在向著右邊進入阿依庫勒村,最終到達目的地。
戰士們一聽要進入村鎮,自然高興不已,有的划算一頓好酒好菜,有的划算一頓飽睡,立馬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各個都是精神抖擻。而汪仔反而沒那麼多劃算,只要買幾包好煙就足夠了,其他的不奢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應該不是問題吧?
不過前面的陳教授告訴我們,烏魯卻勒鎮幾乎屬於無人地區,一起才6家住戶,據說前幾年還搬走了幾家人,這會能找到一戶人家就算不錯了。
這句話如同一瓢冷水,讓車上所有的戰士都閉上了嘴。的確,中國地大物博,我之前也是聽我堂叔說過,特別是藏疆青海某些地區,人煙稀少,一個鎮就一戶人,老爹是村長又是鎮長,老婆就是副職,兒子就是接班人,早已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說到這裏,陳教授頓了頓,接著說到,不過他很想拜訪一下村裏的一個老羊倌,要是這次行動有他的幫助,那麼很多問題我們都能迎刃而解。
老羊倌五十來歲,好些年前,陳教授和他交往過,他本是河南人,十多歲的時候就作為知青到新疆的阿勒泰勞動,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沒過上幾年自個溜了,跑到烏魯卻勒放羊為生,這一放就是好幾十年,對荒漠相當的了解,可以說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
陳教授說完,還囑咐我們別嚇唬到別人了,老羊倌老實巴交,為人謙和,一輩子也沒見過幾次扛槍的戰士,叫我們對別人客氣點。
我們在黃昏的時候進入阿依庫勒村,開始我們以為和老家一樣,進了村寨就能看見房子、行人,誰料又開了2個小時,眼前任是灰茫茫的荒漠,最終車子緩緩的停在了一個土包下面,我們問什麼情況?司機伸出腦袋說沒油了。
我們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老羊倌身上,要是沒找到他,我們帶着一大堆的軍用物資和一個傷員,行程會變得更加艱難。
又走了近一個小時的路程,總算是遇見了幾棟零星的建築物,不過房屋都十分的破舊,也沒燈光串出,顯然是很久沒人居住,最終到達一棟泥巴堆砌起來的土屋,傳出一陣野味的香味,陳教授提了提鼻子,笑着說老羊倌在家。
可能是陳教授想給老羊倌一個驚喜,推開虛掩的大門悄悄的走了進去,沒過上一分鐘,裏面先是傳來“誰”的一聲呵斥,然後聽見了槍上膛的聲音。
情況不對!瞬間十來人就衝進了進去。
在串進屋子后,我們發現老羊倌拿着“雙子炮”對着陳教授,我們這邊戰士舉起槍的時候,陳教授還一個勁的解釋:“老羊倌,我是老陳,陳明峰,你不認識我了?”
“陳明峰?”老羊倌有點茫然。
“對呀,當年和你一起在水庫抓魚的那個,你怎麼就忘記了?”
“抓魚?”老羊倌在思索的時候槍口慢慢的低了下來,在走上幾步,火光電石的哦了一句:“你是北京陳教授?偷吃魚骨頭卡住喉嚨的那個小子?”
“唉!”
說到這裏,老羊倌一把丟掉手中的槍,和陳教授緊緊抱在一起。
氣氛又變了,老黑碰了碰我的手腕,叫我們先出去候命,別他媽看人家笑話。
大概十來分鐘,裏面的嘮嗑聲逐漸小了許多,老羊倌打開大門,一個勁的叫我們進來坐。
屋內空間並不大,傢具也少的可憐,除了兩個發黑的鐵鍋和幾個凳子,還真的找不到一件像樣的東西,
我們在屋內轉一圈,發現牆壁上掛滿了狼皮,汪仔問這裏狼挺多的?
老羊倌笑了笑,都說那是都老些年的事兒,這會兒狼也不多了……說到這裏,從床上取處幾個毛墊丟給我們,叫我們坐下說話。
老羊倌比我想像的要年老的許多,一臉的皺紋,皮膚髮黑,不過精神十分的抖擻,說話做事兒十分的利索,當我們把三蛋子受傷的事兒告訴他后,老羊倌掐着鬍子說,有點麻煩,這些年年輕人都給大城市跑,這裏本來還有十來戶人的,這會兒就剩下三戶人,前幾日聽說阿力家裏又要搬家,要是他走了,這裏就沒醫生了。
最後留下我和汪仔老黑三人繼續做飯,其他人陪同老羊倌去找阿力,要是找不到,只能暫時把三蛋子留在老羊倌家裏修養了。
一個小時后,飯菜做好了,三人扯了一陣白話已經到了晚上11點多鐘,隊伍依然沒有回來,我們心裏不免有點着急,不過還是老黑壓住了場子,叫我兩不要擔心,全隊機械化武裝,相當於一個加強連的火力,加上老羊倌帶路,絕對沒問題。
汪仔連口說是,隨即在屋子裏四處翻東西,老黑問他幹嘛?汪仔笑着說這會兒煙癮來了,看看老羊倌家裏有沒有精神支柱。
老黑笑着罵他是傻帽,別人抽的是“旱槍”,不和我們“紙槍”一樣。當然汪仔也沒聽進去,硬是滿屋子尋找,最終還真的在一個紙盒子找到了兩包雲煙。並且還是汪仔最愛的那個牌子。
老黑一把奪過汪仔手中的煙,一臉刷白的看着他,兩人四目相對了好一陣都沒說話。我一看這架勢有點不對勁,問他兩什麼情況?汪仔嘴巴吧唧了幾下,最終被老黑搶着說道:“沒事,沒事……”
其實我很奇怪,老羊倌家裏怎麼會有兩包雲煙……
不過煙的味道完全變了,那感覺是好些年的玩意兒。
抽了幾支煙,隊伍還沒回來,我嚷着老黑,說之前答應說黃北岩的事兒,你沒忘記吧?打算什麼時候說?
汪仔一聽還有這事兒?也是嚷嚷起來問怎麼沒人給我說?我難道不是新兵?老黑一笑,說那行,我把黃北岩之前的事兒說一段。這還說好了僅限於能說的範圍之類。
老黑說道:“當時自己年紀也不大,剛進入531部隊,那塊隕石開始是在西藏一座大山裏面,由於工作量特大,為此,上面還把其他的部隊調了過來。”
531加上其他的部隊,差不多好幾百號人輪班上陣,由於隕石不穩定,隨時可能出現意外,比如下沉、分解,所以六百多名戰士分成三班倒挖掘。
老黑那會兒二十大幾,和我們現在一樣,連531是什麼都不知道,到底挖隕石還是挖戰壕,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小白一個。
那是他們休息的一個晚上,外面傳來嚷嚷聲,十分嘈雜,老黑跑去一看,說是挖到了一副棺槨,並且裏面的女屍保存的相當完整,按着工程兵慣例這些東西一旦被刨出來,都要燒掉,奇怪的是,這次並沒有銷毀,並且上面還派了一個專家來考證。
第二天晚上專家就到達現場,表示明天一大早運走,不過還沒天亮怪事兒就出來了……
巡邏的戰士給上級報告,說是挖出來的棺槨被人打開了,裏面還躺着一個人,上級也不信,帶着一票人一看,還真的有個人,二話不說就把那人捆了起來,最好好一看,這人還真不是別人,就是那位考古專家。
專家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睡在棺材裏,或許是職業病,太興奮了。既然這樣上級也沒追究,不過沒等幾小時,巡邏戰士又跑來報告,專家又在棺材裏面,在做起伏運動……
這還不是重點,最終戰士們將專家拷在了床上,這專家仍舊出現在棺材裏面,最後一次發現的時候是快天亮了,戰士們依稀還能看見專家手腕上的血跡……
說道這裏,老黑自個哈哈大笑起來,我和汪仔聽的是頭皮發麻,說這事兒太玄乎了吧?是不是你自個編的?
老黑抽了一口煙一本正經的說道:“只從這事兒發生后,我才知道自己的使命,才認識531到底是個什麼工程。”
我和汪仔笑了笑,鬼才知道老黑是不是胡掰亂造的。
說到這裏,屋外起風了,嗚嗚風響聲傳了過來,我心裏有點發毛,叫兩人去外面看看,怕陳教授他們出現意外,就在汪仔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立馬又關上了門,用背心死死的頂住了門板,一臉刷白的叫到:“那不是風沙,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