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這個距離剛剛好
顏溪和唯一坐同一個航班回國,到了北京,顏溪去找了顏川,唯一則轉道回了清泉。
現在,齊月如和顏和平與顏川一塊兒住,為的是顏川不拍戲呆在家的時候,他們好方便照顧。真應了遠香近臭的道理,以前幾年不見,天天想着,回憶起來,他小時候的調皮搗蛋也是可愛的。如今住一起了,相互就看不順眼了。顏川出去拍戲的時候,他們也想兒子,拍完戲剛回來的幾天也是母慈子孝,但這樣的光景不會太久,馬上又相互看不順眼了。
這次,顏川已經在家呆了十五天了,這簡直超出了他們母子相互忍耐的極限。加上這些天,關於顏川和秦蓁的緋聞滿天飛,他又把詩夏給氣走了,齊月如看兒子就越發不順眼了。
見到顏溪回來,立馬拉着顏溪開始數落兒子的不是。
顏川在房間裏聽着,越聽越氣憤,打開門沖了出來:“你知道什麼?不知道的東西,能不能不要在我姐面前瞎說!”
齊月如不服:“我瞎說什麼了?上次秦蓁利用你的事情你都忘了,這種人,你還想和她複合,還想官宣,腦子不是進水了嗎?自己腦子進水,還說人家詩夏多管閑事。你也不想想,這些年,是誰事無巨細,幫你打理一切?”
“她是我的經紀人,我的一切本就應該她料理,這是她的工作!”
“工作也有盡職不盡職的,憑良心講,她對你的照顧盡心不盡心?你那天那樣說她,虧心不虧心?”
母子兩又吵了起來。
顏和平一看,拉着老伴進了房間。
顏川站在那兒看着姐姐,顏溪責怪地看着他。
他覺得委屈:“你也怪我?”
顏溪將他拉進了房間,把詩夏的辭職信交給了他。
顏川打開辭職信,寥寥數語,似乎對這份工作再也沒有任何留戀。顏川心裏難過,賓主一場,她居然說走就走!可他不願承認自己錯了,將信往桌子上一扔:“她什麼意思?用辭職要挾我?她這樣是不是公私不分?我要公佈我的感情,是私事;她要辭職,是公事。為什麼就不能一碼歸一碼?”
顏溪說:“你沒看出來嗎,她是對你死了心。”
“對我死心?死什麼心?工作中,有爭執是難免的吧?她這樣做,明明是她不夠專業。”
“她是不夠專業,因為她本身就不是專業的。”顏溪拿起那封辭職信,“我讓徐鹿幫我壓着這封信,是希望你有足夠的時間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不要一時衝動,做了錯事後悔莫及。”
“什麼意思?”
“你好好看看這封信,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顏川疑惑地拿起信封,又看了看。
顏溪提醒道:“你看字跡。”
顏川看着似曾相識的字跡,突然起身,從一個柜子裏捧出了一個小小的鐵皮盒子,從鐵皮盒子裏拿出一封信,仔細比對着,他驚呆了:“詩夏就是會飛的魚?”
顏溪說:“不僅如此,她還是《布衣將軍》的作者,是助你拿到最佳主演的《玲瓏閣》的編劇。”
“這,這怎麼可能呢?”顏川覺得不可思議,她大部分時間在他身邊,哪有時間寫作,還寫出這麼成功的作品?“姐,你在騙我!”
“顏川,你的感情沒有人可以干涉。但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真相,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人,她一直默默為你付出,在你艱難的時候是她的雪中送炭,讓你度過了寒冬;在你輝煌的時候,她在一旁祝福着你,沒想過占你一點光芒。我姑且相信,秦蓁這次真的是想和你和好,兩份感情,你覺得哪一份更值得珍惜?”
顏川只是喃喃說著:“她一直沒說過,她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呢?”
顏溪說:“她大概覺得這個距離剛剛好吧?你若愛她,必然能看得見;若不愛,她也可以保留一點體面,轉身離開。如今,她真的走了,她說要對自己的這份感情畫個句號。”
顏川緊緊握着手裏的兩份信,心裏五味雜陳的。
顏溪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公佈不公佈,愛情都在那裏;你紅不紅,愛情也在那裏。秦蓁為什麼急着要你公佈呢?她到底要你證明什麼呢?我並不是說像詩夏那樣,一味付出不求回報就是真愛,而是覺得你們真要有心走到白頭,是不是應該多留一點空間給自己?一下子把這份感情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就是愛的證明?”
顏川說:“你也不喜歡秦蓁?你和所有人一樣,都覺得她在利用我?她看中的是我和你的關係?攀上了我,就等於攀上了你,攀上了你,她就能擁有頂級的時尚資源,是嗎?”
顏溪笑了笑:“她要真如此目標明確,忠於自己的選擇,倒也無可厚非。你要知道她是此目的,甘心接受,也未嘗不可。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會面臨選擇,有人選擇愛情,有人選擇名利,任何一種選擇都不比另一種高貴多少,只要忠於本心就好。”
“說到底,你還是覺得她和我在一起並不純粹。”
“那你甘心她和你在一起並不僅僅因為感情,還有背後諸多的利益算計嗎?”顏溪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男人的心胸應該寬廣一些,你要真心喜歡她,就不要計較太多。咱媽以前不是常說嗎,婚姻就是諸多利益的算計,只要這份算計里還有感情,哪怕只佔到了一層,只要你認同,我們也接受。畢竟鞋子穿在你的腳上。”
顏川拿着手裏的兩封信,一封紙張已經泛黃,他看着上面的日期,計算距今已經多少年了。赫然發現,居然已經有十三年兩個月了。那時候,他還是大學生,演了第一部電影。
沒想到一眨眼,已經在這個圈子輾轉沉浮十多年了。
他一直說他的理想是當一名演員,他心裏很清楚,這些年是詩夏小心翼翼呵護着他的理想,讓他能安安心心演戲,替他屏蔽掉了許多不必要的干擾。
“她現在在哪兒?”
顏溪笑了笑,將一張紙條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