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少林的和尚們
嵩山！
在洛陽以東，東京以西。
趙佶了卻擂鼓山之事，親率兩百來騎，快馬加鞭，已經遙遙在望。
至於剩下一百多的新軍，自然還留在擂鼓山。
無崖子、蘇星河，已經是囊中之物，沒道理讓他兩給溜了，大圖書館需要他們這樣的人才加入，為打造道宋添磚加瓦，貢獻自己的餘生。
道理說明白了，先禮後兵，剩下的那麼就是武力。
我趙佶，可不是個好好王爺。
作為一個現代人，知道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道理。以理、以力，只要能夠服人，就像那黑貓白貓，都可以用用嘛！
“吁！”
趙佶勒馬而立，身後兩百來精騎頓時消聲，只剩下他胯下的照夜玉獅子發出一聲嘶鳴，在寂靜的山林間回蕩。
中嶽嵩山的少室山就在眼前，只見山體雖沒有高聳入雲之相，但卻無比雄偉險峻，雲霧縹緲之間隱約可聞的悠揚鐘聲。
六百年古寺，禪宗祖庭！
自是不凡。
金老筆下的少林寺，絕對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一直以來江湖上都流傳着一句話：天下武功出少林。
達摩老祖對中原武林的影響，無比的深遠。
無論在哪一本武俠小說里，少林寺的地位，絕對是超然的。
但趙佶乃大宋端王，掌握實權大軍，降臨到此，自然是少林寺的榮幸，再超然的地位也沒有，要大開山門，下山相迎。
趙佶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幹什麼獨闖江湖的蠢事，重生大宋王爺，今後的帝王，就是他最大的資本。
如今周侗為他練了新兵，更是立刻拉來幾百精銳，佩奇兵工廠的神兵利器，充作親軍。
來往都是呼嘯而至，呼嘯而去。
“王爺，少室山已經到了，卑職為殿下叩山門。”王進一身精良的鎖子甲，手邊放着槍棒，在馬上抱拳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趙佶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不用，直接上山吧！”
轟隆隆！
大軍開拔！
少林寺山門前，方丈玄慈大師此時正眉頭緊鎖。
自那葉二娘被丐幫送入少林，他的眉頭就沒散開過，百般愁緒，難以排泄。
他一度懷疑，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經被那大宋端王給識破了。
說真的，他身為少林方丈，身懷的秘密還真不少，帶頭大哥、葉二娘的相好……
帶頭大哥，那是三十多年前的身份。
與葉二娘通情，這是十七年前的事，那時候，他已經是少林方丈了。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原因，讓半百高僧愛上了一個妙齡少女，破了色戒，真的大有故事。
而且更重要的是，玄慈心底，依舊有葉二娘的。
當他看到葉二娘全身癱瘓滿身污穢被丐幫丟進少林，他那顆禪心，猛地跳動了一下，雖然很快便被壓下。
‘但我不僅僅只是我，個人的榮耀我不在乎，但我不能枉顧少林的聲譽啊！’
‘少林寺究竟該何去何從？’
長宣一聲佛號，玄慈默誦佛經平息心中萬般雜念。
而剩下羅漢堂、般若堂、達摩院、戒律院的大和尚，也個個都有心思，玄難傳回來的消息，讓他們都很凝重。
端王趙佶，這個名字是隨秋風卷進嵩山的，剛開始一眾僧人還想聯繫大相國寺，請其入山繪製一幅佛祖壁畫，弘揚佛法。
後來，葉二娘便被丐幫的人送上山了，眾僧這才知道端王乃是武林高手。
再之後，京中的消息傳來，端王趙佶任殿前都點檢，練新軍，儼然太祖轉世。
想到宋太祖，一眾僧人便想到了極其不好的記憶。
那是不堪回首的歲月，太祖奴役了他們的先輩，奪了他們的武學。
哎！想看便看吧！
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你再天才又能學去幾門？
趙家出了一個宋太祖，難道還能再出一個？
一眾首座高僧努力默念着佛經，才將這團雜念消盡。
馬蹄聲從隱隱約約到轟鳴而至，只短短的功夫。
一眾大和尚個個瞪大了眼睛，二百多新軍，算不得太多，但那武裝到牙齒的模樣，真的很嚇人。
當軍隊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又裝備精良，就是江湖一流高手，也要折損在亂刀亂箭之下。
只有喬峰這種猛人才能在大軍里縱橫，就是獲得無崖子畢生內力的虛竹，擁有凌波微步得段譽，也需要聯手才敢衝擊大軍。
“阿彌陀佛，貧僧玄慈，領少林眾僧見過端王殿下！”
玄慈雙手合十，只見其鬚眉花白，滿臉慈悲正氣。
趙佶並未第一時間從馬背上下來，而是握着馬鞭眺望着少林寺的山門。
古樸！闊氣！
僧人不納稅，富得流油。
“方丈，你可知本王的來意？”
趙佶終於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的玄慈。
他不喜歡這個和尚。
太無情！
雖然他死前的一段與葉二娘的對話很有情，但不代表就真的有情。
當然，在玄慈承認虛竹是自己孩子的時候，他是有情的，他終於放不開人間親情和愛情。
但是在這之前，和這之後，他是無情的。
所以他才會在葉二娘懷孕后離開她，並且二十多年不和她聯繫，甚至任由葉二娘在江湖上犯下滔天大惡；所以他才會在受刑之後立刻自殺，不管不顧葉二娘和虛竹的感覺。
除了對妻子孩子的無情，對世人朋友，玄慈一樣無情。
蕭遠山在大肆殺戮知情人的時候，玄慈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些事情，更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原因。
但是他沒有站出來告訴喬峰自己是帶頭大哥，沒有讓喬峰來找自己報仇，而是放任那些自己昔日的生死之交被蕭遠山殺戮。
他所做的一切，只為維護少林的清譽，哪怕是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這樣的人，讓趙佶欣賞不起來。
“端王前來少林，是少林之福！”玄慈不敢直視趙佶的眼睛，目光落在合十的雙手之上。
“本王不是來作畫的，也不是來參禪悟佛的……”
看出端王對玄慈的隱隱怒意，那位達摩院的玄難首座，上前一步，說道：“殿下，藏經閣已經打掃乾淨，殿下若觀少林七十二絕技，今日便能。”
“不急！”
趙佶對少林很是有些失望，這群大和尚，有點軟，一點江湖人的熱血都沒有。
所以說，他之前對少林的判斷，出現了重大失誤。
兩百親軍圍山，就跪了。
好在沒誰知道他內心所想，又不寫日記，只要自己不尷尬，就不尷尬！
從烈馬上一躍而下，趙佶冷漠的掃過玄慈，大步走進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