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逢場作戲
木葉57年秋。
夕陽西下，天邊的雲霞如火焰在燃燒，絢麗奪目的赤紅色光芒，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射進火影辦公室內。
地板，櫃枱，書架，還有那辦公桌后，戴着斗笠的白袍老人，都像是披上了一層血一般的薄紗。
在這裏，一場彙報如期進行。
“宇智波一族近期有什麼異動嗎？”
“還和往常一樣，三代目。”
“也就是說……他們還在頻繁召開族會？”
“是的。”
猿飛日斬雙手扣在胸前，閉上眼睛，佈滿褶皺的老臉劃過一抹沉思，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辦公桌對面，臨如悄悄抬頭望去，嘴角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好在有面具遮擋，對方看不見他的表情。
三代目在思考，這可不太妙。
自九尾襲村事件結束，三代目雖然表面上對待那位宇智波族長一如往常，彷彿大家還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但私底下，起碼就臨如所知，對方已經不下十次召集高層商議對策，這頻率比宇智波族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熟知劇情走向的臨如，很清楚未來一段日子會發生什麼，但就像穿越至今度過的這五年一樣，他從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今年19歲的暗部忍者而已，充其量，有點小聰明，有點實力，有點天賦特長罷了。
“嗯……”
猿飛日斬緩緩睜開雙眼，臨如不着痕迹的重新低頭，辦公室內的氣氛安靜片刻，當那蒼老疲憊的聲線再次響起時……
火影的雙眼，已經變得凝重起來。
“臨如，能進一步接近……”
“搞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嗎？”
這老傢伙，是真想要我的老命嗎？以我目前表現出的能力，是絕對無法應對數百個宇智波族人圍毆的吧？
被發現，從理論上講，絕對會死的！
心內不住腹誹，表面則保持冷靜的語調：
“三代目，寫輪眼的洞察力您也了解，我的潛行能力雖強，可在這種瞳術血繼面前，依舊是無所遁形。”
“當然，如果您堅持，我會果斷執行任務！”
同臨如預料的那樣，猿飛日斬在經過一番猶豫后，最終還是擺了擺手：“算了，還保持之前那種距離吧。”
“切記，謹慎行事，不可輕舉妄動。”
“是！”
臨如知道，宇智波一族快涼了，不過從種種跡象分析，他應該還有幾天的緩衝時間，來做出決定：是否要摻合進去，以及……
以何種立場摻合進去。
離開火影辦公室，在牆壁拐角處，臨如恰巧碰見了一名身着暗部服，面頰有着法令紋的黑髮青年。
宇智波鼬，他的後輩同僚。
“臨如前輩，您好。”
臨如摘下面具，對着宇智波鼬笑了笑，發覺對方神色略顯憂愁，且前進方向是火影辦公室，便以安慰的口吻說道：
“放心吧，鼬，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謝前輩。”
見鼬面無表情，臨如又道：
“三代目和富岳族長都是深謀遠慮之人，斷不會因為一點捕風捉影的流言，就斷了村子與宇智波之間的和諧關係。”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管心裏是怎麼想的，大多數時候表現出來的，基本都是誠信，忠誠，友善，堅毅等正面品德。
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若非如此，他也混不成暗部分隊長。
“嗯，我相信火影大人。”
鼬勉強擠出一絲憔悴的笑容。
臨如又勉勵了鼬兩句，說實話，雖然同在暗部，但他與對方並不是很熟，這或許也是三代派他監視宇智波一族的原因之一吧？
“行，那你先去忙吧。”
“好的，前輩。”
幾句毫無營養的廢話結束，臨如與鼬擦肩而過，雙方都沒再多說什麼，當前局勢如何是個人都懂。
哪怕臨如通過一些特殊手段，確定鼬已知曉自己在帶人監視宇智波，但鼬不提，他也就全當沒這回事。
逢場作戲，不外如是。
所謂難得糊塗，三代目在裝糊塗，鼬在裝糊塗，他臨如同樣在裝糊塗，矛盾就這樣一拖再拖，最後全交給了團藏解決。
“隊長，火影大人怎麼說？”
“是不是要對宇智波一族動武了？”
臨如走出火影大樓，門口等候許久的五個暗部忍者連忙跑了過來，圍住他，就是一頓七嘴八舌的問題。
“別在大街上討論這些事。”
不悅的瞪了五人一眼，尤其是那個張口閉口“動武”的傢伙，對方還有沒有點身為暗部忍者的自覺啊？
待眾人安靜下來，臨如重新戴上面具，整理了一下衣領，隨便揮了揮手道：“任務照常進行。”
“你們先去，我過會兒就到。”
眾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清楚隊長這是又打算偷懶，雖暗自腹誹，但也沒人敢多說什麼，紛紛瞬身離開。
臨如在小隊中，還是有那麼幾分威望的。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木葉的街道上，村民們基本各回各家，鮮少有人在外溜達，即便有一些商鋪還開着，但拜訪者卻也寥寥無幾。
九尾之災雖已過去五年，但留下來的驚慌和恐懼卻遲遲未能消散，而今更有宇智波一族擺出與村子針鋒相對之勢……
這世道，看起來是越來越不太平了。
臨如負着手，慢悠悠的走在回家路上，一襲黑色風衣隨風飄蕩，在昏黃路燈掩映下，顯得影影綽綽。
秋風颯爽，涼意陣陣，每次像這樣在晚上散散步，臨如都感覺十分舒爽，彷彿內心都變得更寧靜了一些。
做為一名來自現代社會的穿越者，臨如一直都很注重自我修養，避免自己的一些小秘密被人發現，比如“劇情信息”，再比如……
腦海里，那姑且能算作系統的玩意。
‘系統。’
四下無人，臨如一邊走着，一邊在心底默念，然後就見一道橫杠於眼前浮現出來，左邊黑右邊白，如同一截標尺。
標尺的左右兩端，盡皆被黑色或白色的濃霧覆蓋，好似沒有盡頭，一枚灰色指針懸浮於其上，安靜的指着某個刻度。
這是臨如的金手指，沒有名字，也不會說話，偶爾會顯示一些信息，讓他做選擇，然後執行，從而獲得好處。
像現在：
【滅族之夜】四個大字，明晃晃的出現在黑白標尺上方，偏左或偏右的部分，均浮現出一行字跡：
殺死宇智波族人：0
拯救宇智波族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