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膠着
面對可怕的重騎沖陣，他們沒有退縮，依舊士氣如虹！
金軍的鐵浮屠也有點方了！
他們原本以為盪虜軍只能遠遠的放槍，一但他們衝到了陣前，盪虜軍就會潰敗。
畢竟，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們的沖陣！
在金軍的鐵浮屠想來，事情應該是他們沖陣，盪虜軍便潰敗，然後他們縱兵追殺潰軍。
而不是雙方都往第一線投放兵力，完全是在拼傷亡！
雖然步兵方陣面對重騎兵沖陣是十分吃虧的，盪虜軍傷亡十分嚴重，尤其是第一排的傷亡率，已經達到了十分恐怖的七成往上。
但是，盪虜軍依舊頑強，絲毫不曾後退，金軍的鐵騎衝過來，雖然能夠給盪虜軍帶來巨大的傷亡，但是衝上來的重騎也是只有死路一條。
盪虜軍大陣中的長矛，火槍，震天雷，在不斷給予金軍殺傷。
列陣整齊，士氣如虹的重步兵其實在面對重騎之時，雖然落在下風，但卻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就像是歷史上的背嵬軍，岳飛用以對抗金國鐵浮屠的軍隊，他們就是重步兵，靠着旺盛的士氣和恰當的指揮，他們將金軍的靠以威懾天下的鐵浮屠打的抱頭鼠竄。
算一筆經濟利益，和輕騎兵不同，重騎兵的作戰方式不能襲擾，只能沖陣，而若是以命換命，步兵換騎兵無論如何也是不吃虧的。
盪虜軍的根本就不畏懼金軍的鐵浮屠！
“下令騎兵出擊！抄了金軍鐵浮屠的後路，我要全殲這三千鐵浮屠。”
陳言下令道。
隨着陳言的命令下達，過了河的盪虜軍騎兵也是轟隆出營，浩浩蕩蕩的殺向了金軍鐵浮屠。
他們掀起了一大股的煙塵，向著鐵浮屠的後路包抄而去。
“殺啊！”
盪虜軍的騎兵是胸甲騎兵，防護要比輕騎兵好的多，但重量卻是沒有重騎兵那麼可怕。
裝備了胸甲的盪虜軍騎兵，在速度和防禦上做了一定的取捨，他們的速度雖然沒有輕騎兵快，但是和金軍的鐵浮屠比起來，卻是要快上很多。
但是要比起正面的衝擊力來，卻是要完勝輕騎兵。
盪虜軍的騎兵在戰場上畫過一條弧線，殺向了鐵浮屠的側翼。
“殺！”
“殺胡虜！”
“……”
雙方的騎兵瞬間絞殺在了一起。
牆式衝鋒的盪虜軍騎兵，面對金軍的鐵浮屠重騎。
雙方針尖對麥芒！
在雙方接觸的瞬間，傷亡便出現了。
無數的騎兵落下戰馬，被自己的同伴或是敵人踩成了肉泥。
盪虜軍的騎兵鑿穿了金軍鐵浮屠的側翼，將鐵浮屠的後部分騎兵給截斷。
然後分兵將這一部分的鐵浮屠包圍了起來，開始繞着其不斷的開槍射擊。
盪虜軍的騎兵主力再次調轉馬頭，準備故技重施將金軍鐵浮屠再一次鑿穿。
“殺啊！”
金軍鐵浮屠也是反應了過來，一部分鐵浮屠離開了大陣，調轉馬頭準備和盪虜軍對沖一陣。
轟隆隆……
戰馬奔騰的聲勢無比的駭人。
尤其是重騎兵，一但他們衝鋒起來，將會無人可擋。
“殺啊！”
雙方瞬間絞殺在了一起，交錯而過之後，地面上留下了一具具死屍。
完顏希尹看到了戰場上的一幕，十分急迫的下令道。
“快！傳令步兵給我上。”
在盪虜據步騎兵的相互配合絞殺下，三千鐵浮屠損失慘重。
為了給鐵浮屠一些支持，完顏希尹將自己這方的步兵也給派了上去。
金軍的女真精銳，驅趕這附庸軍和奴隸軍往上沖。
密密麻麻的金軍殺入了戰場！
盪虜軍的騎兵再次分出一股，列着整齊的牆式衝鋒陣型，沖向了殺入戰場的金軍。
金軍的奴隸軍和附庸軍被瞬間擊潰！
沒有戰爭的步兵，在衝鋒的騎兵面前，那就是待宰的羔羊。
但是，那些女真族的精銳卻是在結陣抵抗。
雙方絞殺在一起，戰場上變得一片混亂。
“傳令，第四師，第六師，第十師出擊，擊潰當面之敵！”
盪虜軍再次出動了三個師的兵力，向著戰場而去。
有了三個師的生力軍加入，戰場上勝利的天平毫無疑問的向著盪虜軍這邊傾斜。
完顏希尹面色鐵青，將自己手下的軍隊全部都壓了上去。
一萬餘女真本族的精銳，外加六七萬附庸軍，奴隸軍進入了戰場。
雙方加起來有十多萬人，相互廝殺在一起，將灤河北岸變成了一座絞肉機。
“報！稟報陛下，據探明，金國於三十裡外，太子河方向駐紮有重兵！”
“看旗號是金國偽帝完顏杲！”
一哨騎飛奔來到了陳言身邊，向著陳言報告道。
“再探！”
陳言下令道，他要知道三十裡外究竟是不是真的駐紮有金軍重兵，還是金軍在故布疑陣。
在沒有確切的答案之前，剩下的軍隊他無法，也不敢投入戰場，徹底鎖定勝局。
畢竟只有三十里，騎兵奔馳的話，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抵達。
陳言實在是拿不準，三十裡外的金軍營地，究竟是完顏希尹故布疑陣來吸引分流他的軍力，還是說完顏杲就真的率領大軍駐守在哪裏。
像是一條毒蛇般，暗暗窺視着他！
戰場上，雙方絞殺的越發激烈，盪虜軍雖然人少，但卻是牢牢的佔據着上風，不斷的向著完顏希尹所在的地方推進。
盪虜軍的騎兵肆意分割包抄金軍的鐵浮屠，就快要將三千鐵浮屠給徹底消滅了。
而金軍雖然人多，但卻並不是全部都是精銳，那些附庸軍，奴隸軍實在是有些拉胯，女真本族的精銳雖然敢戰，戰鬥力相當不錯，但也只能是勉強維持局面。
“報！稟報陛下，禁衛師，第五師，第九師，第十四師……求戰！”
又有一個傳令兵飛奔到陳言面前，盪虜軍的那些正在戰場外待命的部分請求參戰。
這種看着自己的袍澤痛快殺敵，而自己只能在一旁觀看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難受了。
陳言皺了皺眉說道。
“讓他們原地待命！”
沒有確切的消息，他不敢將所有的部隊都投入戰場。
完顏希尹也是在眺望着戰場，看着戰場上雙方士卒相互廝殺在一起的場景，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急迫。
金軍真的不佔優勢，正在節節敗退！
要是沒有新的有生力量加入戰場，或許他這次戰爭註定要戰敗了。
但是，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此時，金國的皇帝完顏杲在哪裏呢？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陳言不知道，其實完顏希尹也不知道。
他接受的命令就是率領大軍，死守灤河防線，保衛北京大定府。
但是，完顏杲究竟帶着金國的主力部隊去哪裏了呢？
完顏杲並沒有對完顏希尹說。
完顏希尹完全無法判斷，自己究竟能不能得到援兵。
若是沒有援兵，此戰他必敗。
三千鐵浮屠填上去了，但卻是並沒有取得他想要的戰果，他皈下兩萬多女真族精銳也全部都填上去了，但也只是將將穩住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