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徒弟們的特長
其實他們五個今天為了忙陸承言的婚事,也都滴米未沾,但是姚岩就帶回兩隻燒雞,顯然是不夠吃的。
所以,他們五人都眼睜睜地看着容輕輕將兩隻燒雞吃干抹凈,還打了個飽嗝。
“師娘,什麼條件?只要能救師傅,我們做什麼都原意!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惜!”姚岩上前一步,信誓旦旦地說道。
容輕輕嗤笑了一聲,但也心生感慨,這幾個徒弟,對陸承遠是真的好,不由心裏一軟,“刀山油鍋就免了,筆墨紙硯伺候。”
顧盛不知道她葫蘆裏頭賣什麼葯,不過她不跑,不尋死,已經是他們師兄弟預料中的最好結果了。
筆墨紙硯很快就備好了,容輕輕提起毛筆,沾了墨,然後刷刷寫了幾分契約,分別傳到了他們的手中。
她一個搞人事的,拿捏人事合同這種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也就陸承言沒醒,他要是醒了,她也能給他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幾人翻閱了一下這份契約,這分明就是一份賣身契啊,還是要賣身又賣心那種!
容輕輕神色從容,道:“放心,我也不是什麼壞人,大奸大惡的事情不會讓你們做的,但是若有我這個師娘在,你們想要像從前那樣胡作非為,紈絝到底,那是絕對不行的,你們覺得若是可行,就簽個字,我留下當你們的師娘,儘力將陸家搞起來,順帶治好你們師傅,若是你們覺得不可行,那也可以,反正嫁給陸承言也是守活寡,這也沒有我什麼事,你們只要不餓着我就行了。”
雖然容輕輕說得是雲淡風輕,但是字字句句都直中他們都軟肋。
師傅再不醒,他們哪兒有錢保證不餓着師娘啊?
五人躲在了一邊竊竊私語了許久,最終意見一致,要以師傅的性命為重,暫且忍辱負重被容輕輕差遣算了,只要等師傅醒了——
一切都好辦。
大家都是各懷心思,不過結果還是理想的。
容輕輕收起了五個徒弟的契約,然後和陸承言到另一個房間裏頭過夜。
之前房間裏的被褥什麼的都被煙熏的不能用了,但是這個房間還是鋪了紅被褥,裏頭塞了“早生貴子”,還又很有儀式的點了許多紅蠟燭,把房間裏照的跟白天一樣。
容輕輕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驟然穿越到這裏來,心裏是慌的,這一刻,卻因為這滿屋子的明亮和紅色,多了一些暖意。
以前看各種穿越,死來死去的,她現在沒有遇到什麼豺狼虎豹,雖然艱難,但有片瓦遮身,外頭有五個徒弟,死心塌地的護着床上這個男人,也會護着她。
已經很好了。
容輕輕盤腿坐在床上,看着昏睡不醒的陸承言,心裏多了一絲感激。
見他身上凌亂,頭髮也散開了,下床擰了毛巾來,慢慢給他整理。
不得不說,這個紈絝有一張好皮囊,看着都會讓人心動的那種,唇很薄,鼻子很挺,睫毛很濃密,這睡顏放在現代,比當紅小鮮肉都帥出不知道多少。
可惜了。
容輕輕輕嘆一聲,無意識的用手去撥弄男人纖長濃密的睫毛,“本姑娘上輩子這輩子都是黃花大姑娘一個,好不容易洞房花燭夜跟個大帥比,結果能看不能吃……唉……”
陸承言:“???”
你想幹什麼?!
正這麼想着,容輕輕開始解他的衣服,陸承言急的差點醒過來,只恨自己不能動,想躲躲不掉,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好歹一大家閨秀,能不能要點臉?
可憐他這半生清白,都毀在也色女人手裏了!
他在心裏瘋狂吐槽,想掙扎,但動不了,憋的身上冒汗。
容輕輕又聽不見,只是覺得陸承言身上臉上都有點泛紅。
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發燒了?”
她摸到了陸承言身上汗津津的,眼底不由一亮,整個人幾乎要騎在陸承言身上,恨不得把他的汗珠子供起來,“哎呀,有汗,這是好事啊。說明身體機能在恢復。”
陸承言聽不懂什麼鬼身體機能,只感覺腰腹以上一片柔軟,他無端透不過氣……
然後……
“眼睜睜”的感覺到容輕輕把自己的衣服都扒了,連褲子都沒給他剩。
陸承言汗冒的更厲害了,渾身緊繃,心裏安慰自己:只是擦汗,只是擦汗……
結果清楚的感覺到腿上傳來的溫熱柔軟的觸感,不輕不重的給他按捏着……
陸承言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肚子的MMP。
容輕輕自言自語,“幸虧經常去按摩,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你這肌肉是真硬啊,是不是躺久了……”
陸承言是躺久了,但第一次被個女人這樣赤果果的又按又捏,他渾身緊繃的厲害。
容輕輕用了點力氣,給他從腳趾頭給他捏到頭頂,耐性十足。
陸承言心裏哀嚎,但是身體卻慢慢鬆懈下來,說不出的舒服。
心裏也不由得疑惑,一個大家小姐,哪來的這種下三流的技藝,又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難道被掉包了?
陸承言看不見容輕輕的臉,卻迫切的想要睜開眼,看一看面前的這個是不是冒牌貨。
容輕輕心無旁騖的給陸承言按摩完,又給他擦洗了一下身子,這才在外側躺下了。
睡前,忍不住嘆氣道:“遇到我算你好運氣,你那五個傻徒弟,我暫且替你管着,你安心地癱着吧。”
陸承言:“......”該死的女人,真是妄自尊大!他那五個徒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角色,除了他京都第一二紈絝,頭號二世祖這麼響噹噹的人物,尋常人等,怎麼可能輕易收服他們?
容輕輕自然是聽不見陸承言的腹誹的,她折騰了這麼久,實在是身心疲憊,很快就睡了過去。
次日。太陽初升。
生物鐘讓容輕輕準時醒了過來。
她起床后洗漱了一番,然後在這諾大的院子裏頭轉了一圈,熟悉環境。
這是陸府最大的一個院子了,名為滄瀾院。
但是一圈下來,這府邸的豪華與這內在的寒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因為裏頭的家當,能搬的都被僕人搬空了,最慘不忍睹的就是廚房,果真連鍋都被人家端走了。
就這麼個狀況,陸府居然還能掏出一萬金給陸承言這根獨苗苗娶個沖喜的妻子,看來定國公對這個孫子是真的愛護之極了。
人活着總不能讓尿憋死了。
容輕輕找了一圈,總算找到了後院養的兩隻兔子。
兔子很可愛,但是飢餓比起來,啥也不是。
她只猶豫了一下,就自己動手,殺了兔子,用瓦罐燉上了。
等她將湯端回房間的時候,那五個睡着懶覺的徒弟,總算被這香味嗅醒了。
容輕輕也不吝嗇,直接一人兩碗,將這兔子湯分給他們吃了。
吃到最後,最小的陸臻從嘴裏抹出一根毛來,又短又白。
他驚疑不定的看着容輕輕。
容輕輕能在成年人的眼光下站住腳,但是面對最小的陸臻,還是有點心虛,試探着問道:“後院的兔子……不會是誰的寵物吧?”
五個徒弟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所以……
他們剛剛吃的是……兔子肉?
也難為了容輕輕,硬是把這麼個小東西,剁的半點都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
姜芸心疼的看着碗裏的湯,“那兩隻兔子,師傅養了一年。”
容輕輕:“……”
她心裏驚訝陸承言還有這麼柔軟的一面,又打鼓她這上來就宰了人家寵物的行為,會不會……
不太好?
他醒來發現兔子被吃了,不會直接變態吧?
容輕輕無意識吞了一下口水,眼光掃了一下五個人,“你們可都是間接兇手啊,誰也跑不掉。”
五人:“……”
莫名覺得心狠手辣。
六個人就着各種愧疚和心疼,含淚又吃了兩大碗。
而陸承言,則是需要用藥汁吊著的。
容輕輕吃飽喝足,給陸承言餵了葯,然後拿着本子,磨了墨,坐了下來。
跟前站着的,正是陸承言的五個徒弟。
“先做個自我介紹,向我介紹一下你們的性命,年齡,籍貫,成長經歷,個人特長。”容輕輕沉聲道。
見容輕輕一本正經,面色冷肅,再想想她把兔子剁的面目全非的樣子,他們幾人心裏頭竟然有些怵得慌。
不過吃人的嘴軟,他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現下若是他們不配合的話,怕死的比兔子還慘。
五個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師娘太兇殘了,師傅你可快點醒來吧。
姚岩頭一個站出來,道:“我叫姚岩,湘江人士,二十五歲了,從小是個富二代,吃喝玩樂長大的,沒有啥特長。”
容輕輕聞言,頓時挑起了眉頭,直接道:“怎麼會沒有特長呢?我看你昨晚翻牆翻得挺好的,這不是嗎?”
姚岩直接一臉懵逼,他還從來不知道,翻牆居然是特長。
一邊的顧盛聞言噗嗤一聲笑了,道:“他不僅翻牆好,他翻別的東西更好。咱們大師兄啊,可是京都盜聖,整個京都,就沒有他偷不出來的東西。”
姚岩有些不好意思,瞪了顧盛一眼:“你可別亂說啊,我偷的都是不值錢的玩意,玩玩的,師娘你該不會是要我去偷錢吧?”
容輕輕在紙上寫下了這一點,頭也沒抬,道:“掙點錢很難嗎?要去偷?下一個。”
顧盛上前了一步,道:“我叫顧盛,二十二歲,爹不詳,娘死了,從小在勾欄院長大,你要說我的特長嘛——我跟勾欄院裏頭睡覺的時間特別長……”
他本意是想要羞一羞容輕輕的,這畢竟是禮部尚書家的千金,可能連勾欄院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呢,裝模作樣問他們這些無聊的問題,也不知道想幹啥。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容輕輕臉上居然波瀾不驚,分毫未動。
她竟然還點了點頭,道:“這個特長確實不錯。下一個。”
文遠上前,道:“我叫文遠,我二十二歲,我家裏都是讀書人,可是我腦子笨,讀不進書,就喜歡舞刀弄棍,我偷偷去學武,我爹氣壞了,將我趕了出來。”
這幾個人中,也就這個文遠心思最純凈了。
容輕輕露出了一絲笑意,道:“問道是術業有專攻,這個世上不是人人都是讀書的料子的,但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喜歡拳腳功夫,只要用心鑽研,肯定能在上面有所成就,畢竟,興趣就是最好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