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歐陽霞入院 醫院驚現火龍
醫院的工作人員把歐陽霞推進急診室，幫歐陽霞檢查看病的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他詳細地詢問了歐陽嫂，然後說：“沒事，別讓她再受刺激，給她輸些營養液，住兩天院再觀察觀察，應該沒問題。”“住院？”歐陽嫂臉上露出難色，小聲說道：“昨天孩子他爸住院已經把所有的錢都用上了，實在拿不出錢了。”
醫生笑着說：“沒事的，花不了幾個錢，別擔心，看病要緊，我先幫你們墊上。”
“不！不！我們非親非故的，怎麼能讓你墊錢啊？”醫生笑了笑，國字臉在白大褂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帥氣了，他的雙眼滿含溫情，輕聲說道：“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孩子已出現脫水情況，再不治療就危險了。”
歐陽嫂用那粗大的雙手握着陌生醫生的手不停地說：“謝謝！謝謝！”最後歐陽嫂還小心翼翼地說：“能不能讓女兒同她爸爸住在一起，這樣我好照顧。”
醫生笑笑說：“放心，我會安排的。””隨即叫來護士張敏，交代了幾句：“張護士，把小姑娘安排到歐陽傑的病房吧，一家人，他們好有個照應。”
張敏把歐陽霞推動歐陽傑的病房，歐陽傑看見女兒被推進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嘴裏不停地說：”我女兒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沒人敢把小女兒歐陽雲失蹤的事情告訴他，歐陽嫂更是擔心丈夫再次受到刺激，萬一有個好歹，這個家可怎麼是好？
他——歐陽傑，雖說是村裡唯一的秀才，可他好吃懶做，酗酒抽煙，風流成性，簡直沒有任何優點。不過他很愛幾個孩子，從來不打罵孩子。一看到女兒，他立即跳下病床，握住歐陽霞的手:“孩子啊，爸媽再也不讓你上山幹活了。今後爸媽只讓你好好上學。別怕，爸媽都在，你快點好起來啊。”
也許醫生給歐陽霞吃了些安定片，她沉沉睡去。望着甜甜睡去的孩子，歐陽嫂問丈夫：“他爸，你怎麼樣了？”“沒什麼事，你去辦出院手續吧，也好省些錢。”
“好的，我去問問醫生，沒事咱們就出院，阿明和阿俊在家裏，我也放心不下。”歐陽嫂匆匆地離去，來到醫生辦公室，請求醫生：“您好啊，我家裏太窮了，還有兩個幼子沒人照看，小女兒失蹤了，我丈夫想出院。”
主治醫生趙崎特別通情達理，說道：“您丈夫是受了驚嚇，過度緊張造成暈厥。回去多增加一些營養，好好休息，可以提前出院。”
歐陽霞躺在病床上，媽媽幫她好好擦了一遍身子，脫掉了身上的破爛不堪的衣服，換上了醫院的住院服。歐陽傑問:“孩子在家裏沒人管，你先回家吧，我在醫院陪着阿霞。‘’
“還是你回去吧。你身體剛好，還很虛弱，再加上霞也大了，你照顧起來不方便。”歐陽嫂欲言又止，她該怎麼樣告訴丈夫小女兒沒找到，可能凶多吉少呢?可不告訴也不行啊，這種事情怎麼瞞得住？
歐陽嫂把歐陽傑拉到窗外，低頭小聲說:”她爸，雲兒還沒找到。但你也別太難過了，孩子一定沒事的。”
歐陽傑臉色一沉，差點又暈過去。歐陽嫂立刻扶着丈夫，不停安慰:”沒事的，沒事的，昨晚我迷迷瞪瞪做了一個夢，一隻小兔在前邊跑，一條小蛇在後邊玩耍。你看，兔兒是我們阿霞，小蛇是我們阿雲。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爸，你可要堅強，不能再倒下……你知道的，我的夢向來很靈的。”
“小妹，快跑，快跑！快跑…蛇….大蛇!”歐陽霞突然大聲的喊叫。
“怎麼了？阿霞，你看見妹妹了？她在哪兒?”
“小妹，別嚇姐姐，快回來，我們回家了……””洞，洞，山洞怎麼不見了!”歐陽霞好像在睡夢中胡亂說話。
“好美啊!金片，到處都是金片啊。”“金片，我的金片。”歐陽霞突然激動起來，拚命撕咬着衣服，歐陽嫂大聲叫：“醫生，醫生…”
醫生護士趕忙跑來，可是歐陽霞像發了瘋似得拚命找金片。一看到她的主治醫生趙崎，緊緊拉住他的手搖晃，然後又順勢把頭埋在趙崎醫生的懷裏亂蹭：“幫我找妹妹……幫我找妹妹……蛇……大蛇……看，到處是金片……金片啊。”歐陽嫂和護士怎麼也拽不開。
趙崎醫生只好讓護士再給歐陽霞注射了一針鎮定劑，很快她在趙崎的懷裏熟睡過去。望着這張熟睡的臉龐，趙崎的心裏泛起漣漪，這姑娘的臉是他熟悉的模樣，好像在哪裏見過，是啊，曾經在哪裏見過這位歐陽姑娘呢？
望着女兒那張還十分幼稚的臉，要強的歐陽嫂留下了眼淚。她問趙崎醫生：”醫生，我女兒怎麼會變成這樣？”趙崎回答：“她肯定受到了某種刺激，才會導致神經錯亂。如果這種情況持續發生下去，那得轉到省城醫院。不過，也許真的有什麼金片和她妹妹的失蹤有關，你想想看，家有沒有什麼金片？”
“醫生，我家的情況但凡能夠過得去，我是不會讓孩子翻過幾座大山去砍藤條的。哪裏來的什麼金片？我女兒不會是瘋了吧？”“這很難說，不排除有這個可能。”趙崎醫生的話讓歐陽嫂更加忐忑了，一個女兒失蹤，一個女兒瘋掉了，這事為什麼會降臨到這個可憐的家庭？“對，金片，可能真的有金片，但是在哪兒呢，在哪兒呢？”她嘟嘟囔囔的走進病房，翻翻這，翻翻那，丈夫叫了她幾聲，她都沒聽見。
歐陽傑看妻子也瘋瘋癲癲起來，衝過來，打了歐陽嫂一巴掌，大吼一聲：”你到底怎麼了？”歐陽嫂愣住了，回答說：“金片，肯定有金片，找到金片就可以找到雲兒了！”
“女兒瘋了，你也瘋了嗎？哪裏來的金片？你說啊，你清醒點好不好！”歐陽傑大聲呵斥妻子，但他心裏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真正瘋了。在他眼裏，大女兒是個十分堅強的孩子，現在說著胡話，應該是受到驚嚇而已。
夜幕很快降臨了。張敏檢查了一下病房，看到大家都已進入夢鄉，順手關了燈。她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前，看到屋裏的燈還亮着，舉起手想敲門，可是又猶豫了一下，最後悄悄地離開了。來到門診值班室，望着已趴在桌上睡着的麗麗，張敏心事重重。她家裏昨天又催婚了，信一封封寄過來，當初跟家裏的約定是一年，可是現在快兩年了，不能再拖了……
張敏望了望醫生辦公室，心裏默念：“趙崎——我愛的人呀，如果再無動於衷，我該離開這裏了，我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你真是塊石頭嗎？就算是塊石頭也應該被我的熾熱的愛捂暖了啊！”張敏用潔白的手帕拭去了眼眶的淚水，她起身倒了一杯水，徑直走到醫生值班室，輕輕地敲了敲門，柔聲問道：“趙崎醫生，我給你倒了一杯水……”
“謝謝！我不渴，你自己喝吧！”趙崎連門都不開。他根本沒有辦法去面對張敏的情感，不能很好地給張敏更真切的關愛，那就不能開始，沒有了開始，也就沒有結束，沒有傷害。
張敏明白強扭的瓜不甜，趙崎不喜歡自己，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待在這裏了。她端着杯子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感覺有些不對：“啊！麗麗，快來看，那是什麼？”
麗麗正靠在椅子閉目養神呢，聽到張敏的叫喊聲，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跑到窗外望去，好像有一條火龍狀的東西正朝着醫院飄移過來，長長的龍身發出金燦燦的火光，好像一個龐大的火龍緩緩移動。
“哇，火龍，大龍，快來人呀！救命啊！——”麗麗大聲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