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澤露無言& 89.你希望我從哪裏開始解釋?
特別是溫露。
幾乎是在這道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溫露整個人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而祁寧澤的第一反應,則是看向了在台上的丁迦茗。
丁迦茗的臉上是明顯的意外。
透過話筒,她大聲開口:“工作人員,這是怎麼回事,什麼聲音,快把這個關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理會丁迦茗,聲音還在繼續。
“當年,我也是無可奈何啊,祁家找上來,我的妻子又重病沒有醫藥費。
我只能讓她頂替她的妹妹,去接受祁家的感激,雖然我知道,這樣不對,欺騙人也不對,但是,同樣都是我的女兒,我也是無奈。“
在溫乾海的聲音落下了之後,溫露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光澤。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去在意台下,許多的議論聲,也不是去祁寧澤是什麼表情。
而是把視線落在台上的丁迦茗身上。
台上的丁迦茗,還在匆忙的讓所有人去查,這個響起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彷彿這件事情,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一般。
看着看着,溫露就笑了。
也是到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什麼丁迦茗會大費周折的把巡演的票送到她那裏,這一刻,她什麼都明白了。
”跟我走。“
在她還在看着台上的丁迦茗的時候,她的手腕,突然被身邊祁寧澤拽住。
隨後,整個人被祁寧澤帶着離開了巡演的大廳。
韓靜希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聽到後面,她又怎麼可能還不知道。
所以,在祁寧澤拉着溫露離開的那一刻,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帶着霍煜霖跟了上去。
……
從巡演廳裏面出來,溫露一路被祁寧澤帶到一個沒有人的房間裏面。
在祁寧澤放開她的手的那一刻,溫露就知道,祁寧澤很生氣。
這種生氣,跟以往,沒有任何的相同,甚至,她都懷疑,下一秒,祁寧澤就可能掐死她。
“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
在溫露還在想着的事情,寂靜的房間裏面,突然響起祁寧澤的聲音。
那語氣,比起平日裏,簡直不止是冷了一個度。
溫露低着頭,沒有看祁寧澤:“你希望我從哪裏開始解釋?”
她的聲音淡淡的,心裏面已經知道,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了。
但正是她這副淡然,不在乎的樣子惹怒了祁寧澤。
“溫露,你竟然問我要從哪裏開始解釋,你說呢,剛才大廳裏面響起的聲音是誰的,還需要我告訴你嗎?我只問你,你父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頂替?救了我奶奶的人,不是你,你竟然還有一個妹妹?“
溫露慢慢的抬眸看向祁寧澤,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點了點頭。
本來還覺得,這只是一個誤會的祁寧澤,在聽到溫露的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所有的假設,瞬間就消失了。
他臉上揚起嗜血一般的笑:“這麼說來,你們父女兩人,一直在騙我,騙我的家人?”
看着祁寧澤,溫露幾次動唇,想要解釋,但話到了嘴邊,最後她還是沒有開口。
在祁寧澤眼裏,她這樣,無疑就是默認了。
突然的,祁寧澤一把將她抵在身後的牆上,動作粗魯到根本沒有顧及會不會傷到溫露。
“原來從一開始,你就是帶着欺騙嫁給我祁寧澤的,原來,我不爭不搶的妻子,原來是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原來,從頭到尾,你都在偽裝,你嫁給我,就是為了錢,為了治你母親的病?
溫露,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愛過我是不是?“
溫露詫然的抬起頭,看着祁寧澤,正準備開口否認,他們在的這間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是緊隨着他們跟過來的丁迦茗,韓靜希等人。
“寧澤,你們在裏面嗎?”
門外響起丁迦茗溫婉中透着急切的聲音。
祁寧澤手上的動作鬆了松,隨後又把視線回到溫露的身上。
“你到底是誰?當年救了我奶奶的人是叫溫露沒錯,她是你的妹妹,那麼你呢,你又叫什麼?”
溫露閉了閉眼:“溫楠岐。”
“呵~”
幾乎在溫露話落下的那一瞬間,祁寧澤的就冷笑出聲。
他一邊笑,一邊放開了溫露。
“原來,原來,原來從一開始我就被你玩弄了。
溫楠岐,溫楠岐?好啊,直到這一刻,我才確定,我是真的不懂你,其實那只是不懂啊,溫楠岐,你真的很厲害。
這麼多年,你真的很厲害,厲害到把我們祁家所有的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門被打開,丁迦茗跟韓靜希幾人一起走了進來。
溫露卻無暇顧及到其他。
她的視線,緊緊地落在祁寧澤的身上:“在你心裏,我就是那樣的人嗎?我只問你,願不願意,聽我的一句解釋?”
祁寧澤突然大聲吼:“解釋,溫楠岐,你用一個假的身份,瞞了我們祁家這麼多年,你還要解釋?
還有必要嗎?剛才的那幾句話,還不夠清楚嗎?“
“不是,祁寧澤,我雖然瞞着你,騙了你,但是我是有原因的,我……”
溫露,不,或許應該說是溫楠岐,在說這話的時候,因為著急,她下意識的拉住了祁寧澤的手臂。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聽你所謂的解釋了,因為到了現在,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去分辨出你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冷冷的說完了這幾句話,祁寧澤就使出力氣,大力的甩開了溫楠岐,大步的離開,整個過程,看都沒有看溫楠岐一眼。
溫楠岐沒有想到,祁寧澤會突然用力。
她整個人因為重心不穩,直接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事情來得太突然,就連站在溫楠岐邊上的韓靜希都沒有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時候,韓靜希立即低下身,查看溫楠岐。
“有沒有哪裏受傷?”
溫楠岐搖了搖頭:“沒有。”
可是韓靜希一眼就看到了溫楠岐破了的手臂。
頓時,韓靜希就怒了,她一邊將溫楠岐拉了起來,一邊開口。
”祁寧澤這人,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就算,你隱瞞了,但是,你是迫於無奈,他這樣說你,是連一點最為基本的信任都沒給你。虧我之前,還一直勸慰你。“
對韓靜希說的話,溫楠岐只是低着頭。
其實,對於祁寧澤會有這樣的態度,她有想過。
她想要解釋,想要說點什麼,只是想讓祁寧澤知道,這一切,她雖然有錯,但是,她對他的愛,沒有一點假。
“溫小姐。”
在溫楠岐低着頭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丁迦茗的聲音。
溫楠岐慢慢的抬起頭,看着丁迦茗。
面前的人還是那副樣子,高貴典雅,跟她的狼狽,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溫楠岐突然笑了:“想要跟我說,你對你的這場設計很滿意嗎?”
丁迦茗唇角揚起一抹笑意:“溫小姐嚴重了,你心裏藏着着這麼大的一個秘密,還瞞着寧澤這麼久,我只是讓他知道一些,他改知道的事實罷了。”
對於丁迦茗沒有任何掩飾,直接就承認了,溫楠岐倒是有些意外。
沉默了許久,她冷聲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又給你我父親什麼好處,讓他跟你這個外人合作對付我這個女兒?”
丁迦茗臉上笑意不減。
“其實,你很了解你父親,不需要我說,你應該都猜得到?”
“你幫他還賭債了“
丁迦茗沒有說話。
但溫楠岐又怎麼會不知道,丁迦茗這算是默認了。
突然的,溫楠岐低低的笑了:“這一次,我算是徹徹底底的輸給你了,丁迦茗,你很有計謀,也很有心計,我不是你的對手,我心服口服。”
“謝謝你的誇獎。”
……
看着丁迦茗邁步離開,溫楠岐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怨丁迦茗嗎?
其實,也談不上。
若不是她隱瞞在先,丁迦茗又怎麼會有機會。
若不是她有一個那樣的父親,她又怎麼會被丁迦茗設計這麼一遭呢。
若不是她一早無法下定決心跟祁寧澤坦白,也不會有今天。
說到底這或許真的就是冥冥之中,早就有了註定了吧。
溫楠岐臉上的絕望,讓韓靜希有些擔心。
“露露,你還好吧?“
溫楠岐蒼白着臉搖了搖頭:”沒事,他的這反應,其實早在我的預料之中,只是我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讓他知道。“
韓靜希眸光複雜看着溫楠岐:“不想跟丁迦茗討回來嗎?”
“沒有必要了,這本就是我跟祁寧澤之間的問題,如果祁寧澤選擇相信我,也不會這樣,丁迦茗只是在我幻想着祁寧澤會接受的時候,給了我最直接的一擊,讓我看清楚事實罷了。
看清楚我跟祁寧澤之間橫亘着的問題。“
猶豫了一下,韓靜希還是沒有開口問溫楠岐接下來的打算。
今天這個事情事發突然,溫楠岐需要時間去好好地想想。
接下來要怎麼做。
……
當天,溫楠岐去了祁家,把溫念接了回去。
祁寧澤不在,祁家人還是一樣的態度對她。
溫楠岐知道,祁寧澤還沒有把那些告訴祁家人。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說。
祁寧澤都知道了,祁家人要知道,其實也不遠了。
那之後,連續幾天,溫楠岐都沒有再見到祁寧澤。
至於溫念,像剛回來的時候一樣,溫楠岐把她送到怡景溪園,沒有再送去祁家。
在這中間,溫楠岐跟溫乾海見了一面。
那天溫乾海出院,回到了以前,溫楠岐最為熟悉的那個家。
在開門看到是溫楠岐的時候,溫乾海愣了愣,隨後,有些心虛的開口:“露露你怎麼來了?”
溫楠岐沒有說話。
直接邁開步子,朝着裏面走進去。
溫乾海見溫楠岐這樣,更加的慌了。
他跟在溫楠岐的身後,一邊走,一邊開口:“怎麼了,話也不說?”
聞言,溫楠岐頓住腳步。
靜默了許久后,她回眸看向溫乾海:“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的呢,我曾經,那個慈祥的父親,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死去了的。”
溫楠岐開口,聲音寒冷無比,面對着這個是她父親的中年男人,到了這一刻,她連敬語都沒有用了。
見到溫楠岐這麼大逆不道的跟自己說話,溫乾海瞬間就怒了。
“溫露,我是你的父親,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
“呵呵!父親,是啊,你是的我的父親,可是,你卻聯合著別人,來傷害我,你這樣的父親,你覺得,我該如何對待?
叫我溫露?到現在了,你還叫我溫露,不覺得瘮得慌嗎?“
除去很長時間之前,溫楠岐回國幫他還祁寧澤那一百萬的那一次,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溫楠岐這樣。
眉眼都是冷意,整個人,哪還有一點點的軟弱樣子。
也是到了這一刻,溫乾海才恍然明白,曾經,在他面前,聽話的那個小女孩,已經消失了。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早已經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女兒了。
“要不是你給我錢,不見我,我會跟那個人做交易嗎?溫露,我是你父親,你都能狠下心來,不管我,我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就是因為我不見你,所以,你把什麼都告訴了丁迦茗,還讓她錄音,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那些我隱瞞着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錄音?什麼錄音?”
溫乾海一臉蒙的看着溫楠岐。
“我沒有讓她錄音啊,她只是說,如果我把那些事情都告訴她,她就幫我把賭債還了,我沒有讓她錄音啊?”
溫楠岐定定的看着溫乾海,見到溫乾海不像是裝的樣子。
她才開口:“你沒有讓丁迦茗錄音?”
“我沒有啊。”
溫楠岐沉默了。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低估了丁迦茗了。
她本以為,丁迦茗只是收買了溫乾海。
原來,丁迦茗,並不是像她想的那個乾淨。
“你剛才說錄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耳邊響起溫乾海的聲音,溫露收起紛雜的情緒。
“沒有什麼,事已至此,你知道不知道,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祁寧澤已經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