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澤露無言& 87.祁寧澤,我可以選擇相信你嗎?
她挑眉看着祁寧澤,等着祁寧澤接着往下面說下去。
“第一,找出你的戶口本,第二,跟我去一趟民政局。”
溫露不是傻子,祁寧澤說話的語氣雖然很輕,甚至帶着那麼一絲調笑。
她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也正是因為她什麼都知道,所以,在祁寧澤的那句話落下后,她就沉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露方才抬起頭。
她認真地看着祁寧澤,沒有多問,只說了這幾個字。
“祁寧澤,我可以選擇相信你嗎?”
祁寧澤微微邁步走到溫露的面前,看着溫露,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你覺得我是可以相信的,我就是可以的。”
溫露注視着祁寧澤,良久良久。
正當她下定決心,想要把自己心裏的那個秘密告訴祁寧澤的時候,她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
當聽到手機響的那一刻,溫露的心情是很複雜的。
但那複雜裏面,絕對不包括輕鬆。
反而是更加複雜的情緒。
無奈,她只能接起電話。
是溫乾海打來的電話。
“露露,爸爸有些想你了,你能跟寧澤一起來看看爸爸嗎?”
電話里,傳來溫乾海的聲音。
可是,出口的話,卻讓溫露覺得有些諷刺。
想她?
“我要上班,沒有時間。”
幾乎是沒有多想,溫露就冷聲拒絕。
溫乾海是她的父親,他這大清早的給她打電話,說這些話,無疑就是心裏有了某些心思。
“你這孩子,上班有我重要嗎?我是你的父親。”
溫露正準備說,不上班,她拿什麼還祁寧澤幫他付的醫療費,怎麼還之前欠下韓靜希的那兩百萬。
可是還不待她開口,站在她身邊的祁寧澤突然接過她手裏的手機。
拿到耳邊,溫露聽到祁寧澤這麼說:“伯父,我們中午的時候,過來看你。”
電話里,許久沒有溫乾海的聲音響起,估計是在驚訝,祁寧澤竟然這麼早就跟溫露在一起。
“好好好。”
許久后,電話里傳來溫乾海有些激動的聲音。
祁寧澤隨便又說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看着祁寧澤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把她的手機放回到床頭柜上,溫露皺起眉頭看祁寧澤。
“祁寧澤,我沒有說要去。”
祁寧澤側眸看向溫露,一邊拿起自己的手錶,一邊開口:“他再如何都是你的父親。”
“從他嗜賭成性的那一刻起,我跟他,早就形同陌路。”
溫露寒着聲音開口。
“祁寧澤,你不是我,你不了解,因為他,我受了多少罪,我不會去的,你要去嗎自己去,反正在他的心裏,本來就是想要你去,至於我,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說完這些話,溫露沒有再理會祁寧澤,直接掀開被子起床,去浴室裏面洗漱了。
祁寧澤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響,最後還是沒有多說。
……
醫院。
丁迦茗手裏拿着這一期的體檢報告,看着醫生:“醫生,麻煩你幫我看看,我的體檢報告,還有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醫生接過丁迦茗手裏的體檢報告。
看了看:“丁小姐,你的一切顯示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問題,你大可放心。”
聽到醫生這麼說,丁迦茗鬆了一口氣。
“謝謝醫生。”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丁迦茗便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中途,經過一間病房。
裏面傳來的交談聲,引起了丁迦茗的注意。
“我剛才給我女兒打過電話了,她中午就會來醫院裏面看我。到時候,我一點保證給她要到錢,還給你們。”
“你女兒,你怎麼能保證你女兒能夠拿出那麼多的錢?”
“那是當然了,你知道我女兒現在又跟祁氏集團的總裁祁寧澤在一起了吧。祁氏集團那麼有錢,能拿不出來那麼一點錢嗎?”
“這倒也是,不過,你這樣,你女兒還會管你嗎?我可聽說,你女兒之前離開幾年,一直都沒有回來看過你。”
“她敢,當年,要不是我暗自讓她頂替了她妹妹,嫁到祁家,她能認識到祁寧澤嗎?又怎麼會有如今的這一番好日子。“
“轟”的一聲在丁迦茗的腦海裏面響起。
她看着病房裏面,那個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中年男人。
雖然只有幾面,但是這個男人是溫露的父親,她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中年男人說的話,信息量太大太大。
——當年,要不是我暗自讓她頂替了她妹妹,嫁到祁家,她能認識到祁寧澤嗎?又怎麼會有如今的這一番好日子。
頂替?
這兩個字讓丁迦茗的神色完完全全的變了。
當年,溫露為什麼會嫁給祁寧澤,到現在,她仍舊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裏。
總結起來,不過是因為祁家人覺得,溫露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因為她救過祁寧澤的奶奶,所以,才會讓溫露嫁給祁寧澤。
可是剛才她聽到的那些話。
只能證明一個,那就是溫露一直在說謊。
想到這裏,丁迦茗的臉上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她看着裏面還在跟人交談的溫乾海。
溫露,這一次,你跟祁寧澤還有可能,我就不信!
……
中午的時候,祁寧澤真的來了,但是,也僅僅是來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做。
溫乾海看到只有祁寧澤一個人來。
有些意外,倒是也沒有太在意。
但當著祁寧澤,他還是走形式一般的問了一下溫露:“寧澤啊,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露露呢?”
”她要上班,所以就沒有來。”
祁寧澤走到病房裏面,唯一的哪一張椅子上坐下。
溫乾海知道,溫露不想看到他,所謂的上班,也不過是借口罷了。
但表面上,他還是略微心痛的表現了一下:“她這孩子啊,有的時候,一忙起來,真的是什麼都不會管。”
祁寧澤是什麼人,商場混跡多年,又怎麼會看不穿溫乾海心裏那個隱晦的心思。
但是,他沒有明說,今天,溫露不來,他卻來了,只是因為,他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
“伯父,我今天來,是想問你幾件事情。”
溫乾海看着態度認真地祁寧澤。
不由的有些緊張。
但他還是竭盡全力的壓制住了不讓祁寧澤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
“你想要問什麼?”
“當年,為什麼溫露突然要跟我提離婚?而且還是在懷了孩子的情況下。”
這個問題,祁寧澤不止一次的問過溫露,但是在溫露那裏,他怎麼都無法得到答案。
那天跟溫乾海見面之後,他突然想到。
這些事情,他不一定要從溫露那裏知道。
溫乾海也同樣的可以。
溫乾海沒有想到祁寧澤問的是這個,他微微愣了愣。
“這個啊,露露她不懂事,我說了她很多,她還是要跟你離婚,我也不知道那個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
“任何事情都有個原由,我們那段婚姻持續了那麼久,為什麼她當年突然就提了?”
“這……”
祁寧澤一連串的問題,讓溫乾海有些回答不上來。
“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吧。”
溫乾海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祁寧澤,目光有些閃躲。
溫露當年那麼執着的要跟祁寧澤離婚,他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左右,不過是因為溫露覺得,自己已經過夠了那種膽戰心驚,每天都要擔心祁寧澤會發現她不是溫露,不是救了他奶奶的人。
所以,才在當年,那麼執着的要離婚。
但是這些,他自然是不可能跟祁寧澤去說的。
祁寧澤微微的皺起眉頭。
“那她去美國了之後呢,就算我們離婚的時候,我沒有給她財產。
但是,我們婚後幾年,我零零散散給她的錢,還有她工作的錢,怎麼說都有很大的一筆錢。
但是她在國外的那幾年,為什麼會過得那麼的糟糕?她的錢哪裏去了?“
祁寧澤的話讓溫乾海心裏一緊。
溫露的錢?
自然是給了他。
“我……”
溫乾海臉上浮現出為難跟緊張的臉色,支吾了好半天都都沒能說出什麼來。
他這態度,讓敏銳的祁寧澤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他眸光犀利的看着溫乾海:“她的錢是不是都給了你?“
見祁寧澤一下就猜得這麼的准,溫乾海的第一反應,就是去辯解。
可是在祁寧澤銳利,深幽的目光下,溫乾海突然發現,就算他解釋再多,估計都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的。
“寧澤,當年的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露露給的錢,我一開始的時候,真的沒有想要要。
但是她偏偏要給,我無奈之下,才接下的。“
雖然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在祁寧澤那裏的可信度幾乎為零。
但是,對他來說,祁寧澤這裏,是他還清賭債的唯一希望,他一定不能讓祁寧澤對他只留下一點不好的印象。
祁寧澤又怎麼會相信溫乾海的話。
他對溫露,雖然很多的時候,是看不懂的,但是,在溫乾海的事情上。
他很清楚,若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溫露是不可能在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的情況下,還將自己的全部積蓄都給了溫乾海。
溫露很在乎孩子,在她的心裏,孩子很重要,很重要。
“你還是不肯說?她也不說,好,很好。“
祁寧澤極力的壓住怒火。
他一邊說,一邊從位置上站起來。
明顯的,是不想再跟溫乾海多說了。
而看着祁寧澤就要離開了,溫乾海一下子就急了。
他着急的叫住祁寧澤:“寧澤啊,那些根本不重要啊,為什麼你還要那麼的糾結呢,現在你跟露露重新在一起,不是很好嗎,過去的讓它過去不行嗎?”
祁寧澤停住,回頭看着溫乾海,聲音微冷:”不,對於我來說,就算現在我們重新在一起了,我還是要弄清楚那些我想不通的事情。
既然你們一個個的都不願意說是為什麼,那麼,我自己去找那個答案“
話落,祁寧澤不再有任何的停留,直接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任由溫乾海在身後如何的喊叫,他都沒有再搭理。
而看着祁寧澤慢慢的消失的身影,溫乾海的心裏除了絕望就是絕望了。
他這次會被人打到醫院裏面來,一方面是因為他跟賭場的人起了爭執,但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欠下了很多的賭債。
如果,他還不上那些賭債,他會沒有命的。
之前,他覺得,溫露跟祁寧澤在一起了,不管怎麼說,祁寧澤都不可能真的不管他的,就算祁寧澤不管,溫露再如何也是他的女兒,再如何溫露都會幫她去求祁寧澤的。
可是現在,溫露連見都不願意見他,而祁寧澤,更是因為當年的那些事情,不願意幫他了。
如果,那些賭場的人知道,祁寧澤是不可能幫他了,還不知道有什麼手段還在等着他。
……
晚上,溫露下班從研究院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研究院門口的丁迦茗。
彼時,丁迦茗一身藍色連體褲裙子,腳下踩着一雙高跟鞋。
整個人典雅美麗得讓研究院的人都移不開眼了。
溫露是跟韓靜希一起出來的。
韓靜希不是C市人,再加上本身性子淡然,從來不會去關注這些並不重要的人。
所以,在看到丁迦茗的時候,韓靜希不知道丁迦茗是誰。
但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着丁迦茗,韓靜希看着溫露,淡淡的笑了。
“我們研究院門口,很少有這樣的人吧,漂亮有氣質,真讓人好奇,她是什麼職業。”
溫露本是低着頭的,聽到韓靜希的這句話,她慢慢的抬起頭,看向丁迦茗的方向,無聲的笑了笑。
“你覺得她是什麼職業?”
韓靜希沒有想到溫露會提出這麼一個問題。
她的視線也落在丁迦茗的身上,許久后,她淡淡的收回視線:“藝術家?”
跟韓靜希相視一笑,溫露慢慢的啟唇:“這麼久了,你的觀察力,還是一直都沒有下降。”
對於溫露的讚美,韓靜希僅僅是笑了笑。
其實這並不難猜,站在門口的人,氣質跟普通的人,明顯就是不一樣的,再加上那雙手,很明顯就是精心呵護着的,這種對手很在乎的人,一般都是從事藝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