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流涌動
一個防衛森嚴的會議室中。
會議室的光線有幾分昏暗,夕陽從窗帘的縫隙中擠進來,照在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椅子上,泛出一抹滾金色的光。
“全亂套了,我們目前警察的裝備根本沒有辦法應對現在的情況,傷亡率飆升,光一個省,就連軍隊都出動了三次...”一個威嚴但有些急切的聲音濤濤不絕的講着,他對面人慢慢的聽着,半邊落在光線中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動,似乎在聽一些與他完全無關的事情。
良久,淡淡開口道。
“你有主意的,你一直都有,有些決定你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成功了不關你的事,失敗了你就遺臭萬年。”
一半在光中的男人頓了頓,勻了口氣,繼續用那平淡但令人無法懷疑的聲音說道。
“不過,早的決定,比晚的決定好。”
站起來,向暗中微微鞠了一躬,準備離開。
背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知道為什麼是你嗎?他比你聰明、比你會揣摩意思、比你冷靜,甚至比你高,比你俊朗。”
男人的手微微攥緊了一些。
“因為我聽話嗎?”話語中帶着一絲蒼涼與自嘲。
一陣笑聲響起。
“因為你不覺得自己聰明。”
男人沉默了。
半響,再次朝黑暗中深鞠一躬,然後徑直離開。
坐在車上,這個中年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不管過了多長時間,經歷了多少事,在老者面前他還是感覺十分的不自在,雖然那位老人總是慈眉善目,溫和厚重,但那份無形的壓迫感一直都在,即使他已經不再掌事很多年,但又似乎一直掌握着一切。他靠在寬大的後座上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但他還是感覺心煩意亂,他似乎下了什麼決心,對坐在前面的年輕秘書吩咐道。
“叫所有人集合,準備開會。”
萬裡外的奧美國一處居民樓內。
傑夫正坐在一個破舊的沙發上,手上拿着一部嶄新的手機,身旁有兩個面容姣好但憔悴的女人。
“記住我!金遜!”
“砰砰砰砰!”
“這個世界需要新規則!”
一串嘈雜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這就是零號視頻嗎?”其中一個女人小心翼翼的問。
“沒錯。真有種啊這個叫‘金’的男人。”傑夫回答道。
順手將手伸向其中一個女人胸前的柔軟,那女人下意識想避開,可卻沒有動,反而臉上慢慢的支起一個笑容,口中發出兩聲不知味的**。
“老大叫我們了,該走了。”一個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個瞳孔的恐怖身影走了過來。傑夫似乎有些不舍的拍了拍身下的沙發,無奈的看了這個說話的人一眼,什麼也沒說,走了出去,兩個女人也跟着他。見這三人離開,白色身影解開了纏在手上的布條,微微凝神,由指尖生出一團火焰,點燃了那個沙發,火勢很快蔓延,整個建築立刻變成了火海,白衣男人滿意的回頭看了看,再度纏上布條,也跟着走了出去。
常沙城。
“快回家吧,小姑娘。”
說罷,嚴起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溫柔的微笑。
但從小姑娘眼神中止不住的驚恐就知道,顯然他沒有成功。
嚴起此時身上插着兩把刀,鼻青臉腫,腹部還有一個巨大的刀口,正往外淌着血。
小姑娘似乎下了什麼決心,閉上了眼睛,沖了過去,嚴起下意識想要防禦,但小姑娘只是飛快的抱了他一下,然後跑開了。
嚴起獃獃的站在那裏。
他突然感覺呼吸急促。
傷口久違的傳來一絲疼痛。
“疼痛才是活着啊!”他笑着說出了這句話,然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望着一如既往明媚的太陽和湛藍的天空...
自從他在電塔上死裏逃生后,當他回到他曾經熟悉的城市,他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馬路當中橫停着着火的汽車,街道兩旁都是被破壞的店鋪,銀行的防盜鐵門中間被開了一個大大的洞,街上四處是帶着刀槍棍棒的團伙...
於是他開始戰鬥,用一個木棒從背後擊倒了一個小混混,然後被他的同夥打到正常人絕不可能活着的樣子,然後他第二天醒來,再次出現在了那伙人面前,這次他躲開了幾棍,撂倒了兩個人,然後再次被打的不成人形,丟到湖裏。第三天再次出現在那伙人前面,這次他贏了,隨後的一個月裏,他又經歷了大大小小30次的戰鬥,他提升的很快,挨的打多了,自然也會打人了。他從一開始的痛不欲生,到後面幾乎已經完全麻木,不停地復生、戰鬥、復生。甚至他已經打出了一點名氣,在他經常出沒的地方,四周的勢力都將這片區域劃為公共區,甚至在這片地方,又出現了做生意的人,他也有了一個新名字,不死義警。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
一間奇怪的病房。
和一般的病房來說,它倒更像是一個審訊室。
一個年輕的男人躺在正中間的病床上。
雙目緊閉,全身纏滿了繃帶。
從他那有幾分稚嫩的臉上還能看到幾分殘留的恐懼與痛苦。
他一定經歷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隔着一片玻璃,後面站着七八個人,有人穿着白大褂有人穿着西裝,旁邊擺放着各種各樣奇怪的儀器。
“人到了嗎?”一個微微有些不滿的聲音響起。
“皇甫老先生就是讓我們在這站兩天又如何啊?你敢催?”
那個人似乎被這句話逗樂了,似怒非怒地笑了兩聲。
這時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皇甫先生請。”
隨後是一陣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男一女兩個身着白袍的年輕人。
一股強大的氣場一瞬間竟是壓得房間中的其他人說不出話來。
“大守護者...”
“皇甫先生...”
皇甫冉揮手打斷了他們的客套話,然後示意身後的女弟子走進了病房,女弟子來到床邊,快速的掃視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這具身體,顯得有點詫異,不過她掩飾的很好,她抬頭望了皇甫冉一眼,眼中帶着一絲絲不情願,但只收到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她沒好氣的剮了這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人一眼,然後閉目凝神。只見她的身體慢慢浮起,淡黃色的光芒在周身遊動,然後越來越亮。
房間中的人都被這一幕所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隨着光芒亮到了極點,女弟子睜開了雙眼,然後光芒盡數進入了病床上的男人的身體裏,連接着男人身上的儀器,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各種各樣幾里嘎啦的聲音,與此同時女弟子滿頭大汗,衣服迅速塌了下去,環肥燕瘦的身體突然變得形銷骨立,但眼神卻依然凌厲。皇甫冉送出一股柔力托住了搖搖欲墜的女弟子,然後三人一步也不停留的離開了這間病房。
房間裏的眾人獃獃的望着互相說不出話來,幾個穿着白袍的年邁男子似乎在思考人生。正當剛剛抱怨的男人想說點什麼活躍一下氣氛時,有人先出手了,而且很成功。
“啊啊啊啊啊!”
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嘶吼起來,全身發紅,用來固定他的綁帶瞬間被掙開,他瘋一般的跳起來,四處拳打腳踢,泛着金屬光芒的牆壁居然被他一拳打凹下去,附近的空氣在他的攻擊下彷彿都稀薄了一些。這可嚇壞了僅僅隔着一層玻璃的眾人,果不其然,在男子毫無目標的猛攻下,玻璃也成了目標,一陣陣拳頭砸擊玻璃的聲音讓眾人為之一顫,但玻璃還是抗住了,過了一會,男人身上的紅色褪去,眼神也恢復了清明,慢慢的停止了攻擊,倒在了地上,蜷縮着開始哭泣,嘴裏不知道念叨着什麼。
這分明就是那天的段永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