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多謝聖僧,多謝聖憎,您真是活菩薩呀!您的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啊!”
村民們抱着多日不見的孩子,興奮地向唐三藏道謝,要不是唐三藏用佛法令眾人不能行跪,接下來的場面便是眾人跪着給他磕頭了。
“先別急着謝貧僧,是這位老先生不計前嫌,將孩子送了回來。”唐三藏向行謝的說道。
而站在前面的陳澄很是疑惑,這人誰啊?什麼叫不計前嫌?我們也沒惹到過他啊?
“這位老先生是?”陳清先一步問道。
老人走到陳清面前,喝道:“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說著,老人變成了一巨大的黿,銅鈴般大的瞳眼震懾的看着眾人,龐大的黿甲上刻有晦澀難懂的紋路,鰭上長有尖銳的爪子散發著滲人的寒光。
“妖妖妖……妖怪!”
見到老人的真面目,村民們雖被嚇得不輕,卻還是緊緊抱着懷裏的孩子,謹慎而又恐懼的看着老黿。
“各位可還記得一年前吃掉的大黿?他便是那大黿的父親,這幾日他瘋狂的搶走你們的孩子,便是想讓你們感受到與他一樣的痛楚!”
唐三藏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禪杖點在地上,一道道像水波紋般的法陣鋪在村民們的腳下,正當眾人疑惑聖僧為什麼這麼做時,唐三藏的身上冒出佛光,使眾人陷入了夢境。
“呼!”
陳澄從床上驚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好奇怪的夢,可是為什麼我感覺那夢這麼真實?陳澄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看着床邊閨女正咬着指頭兒甜甜的睡着,黝黑的秀髮粘在臉上顯得格外可愛。
下床后,陳澄見內人已經在準備早點了,心裏暖暖的,“娘子,這麼早的天,回屋多歇歇吧!”
“我們娘倆就靠你養活了,我不幫你燒早點,又有誰幫你燒?”陳澄的內人溫柔的說道。
“等我掙大錢后,我就買個大宅子,買一百個僕人照顧你們娘倆,這樣你們就不用這麼累了!”
“得了,吃飯吧!我們娘倆才不要什麼僕人照顧呢,有你就夠了!”
……
陳澄從家裏出來后,想了想那奇怪的夢,心中有些發虛,將打漁的工具放下,“娘子,今天我去山上采些草藥拿到鎮上去賣好了,晚上就不用等我回來吃了。”
說完,帶上竹筐和鋤頭走了。
到了正午,艷陽高照,陳澄看着筐里的草藥,開心的笑了。
“爹爹,爹爹,我帶飯來了!”
這時,後面傳來一銀鈴般的聲音,帶着咯咯的笑聲,歡快而又甜蜜。
陳澄的閨女頭上正戴着一野花編着的花箍,身上穿着一件紅黃色的布襖,腰間系一條大紅花裙子,腳下踏一雙淺紅色鞋子,手裏提着一籃子跑來。
“閨女,你怎麼來了?來,爹爹抱抱!”陳澄開心的把閨女抱住,在閨女的紅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娘說爹爹要去采草藥到鎮上賣,很晚才能回來,讓我帶點糕點,怕爹爹餓着!”閨女歪着頭看着爹爹,將籃子上的白布拿開,現出裏面的糕點。
“行,閨女也吃!”
“鈴兒不吃,鈴兒不餓,先前娘親已經給我吃過了,爹爹吃!”
陳澄吃完糕點后,看着懷中的閨女,說道:“閨女,把東西送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別讓娘擔心。”
“不要不要,我要跟爹爹。”
“那等爹爹釆完完草藥,你就回去,怎麼樣?”
陳澄耐不住閨女的撒嬌,同意了下來。
等到未時三刻,草藥採得也差不多,陳澄對着旁邊數螞蟻的閨女說道:“閨女,該回去了,爹草藥採好了,要去鎮上了。”
“好!”閨女接過籃子,向山下跑去。
“跑慢點,別跑太快了!”陳澄剛準備將筐背上,就看見閨女被石頭絆倒,滾到崖邊上了。
“閨女?閨女!”陳澄丟掉筐子,向閨女奔去,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跑得這麼快!就在閨女要掉下山崖時,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陳澄抱住了他的閨女。
而閨女顯然被剛才的情景嚇到了,緊緊抱住陳澄的脖子,哭聲哽在喉嚨里,淚水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爹爹,我怕。”
“閨女不怕,爹爹在。”
陳澄將閨女抱起來,擦拭她的眼淚,“閨女不哭,爹爹在呢。”
“嗯,鈴兒不哭,鈴兒很乖的,看,娘親的籃子還在呢!”閨女撿起掉在地上的籃子,微微泛紅的大眼睛邀功似的看向陳澄。
看着這懂事的閨女,陳澄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抱緊閨女走到筐附近,撿起散在地上的草藥。
“閨女,爹爹帶你一起到鎮上吧!”
經過剛剛的這件事故,陳澄是不敢讓閨女一個人回家了,可是送閨女回家再上鎮子,回家就有些晚了,所以陳澄想着將閨女也一齊帶上。
“嗯!”
……
到了鎮上將草藥賣掉,走到回家路程的一半時,天開始下起了雨。
“這什麼鬼天氣?剛剛不還好好的嗎?”陳澄背着閨女抱怨道,摸着頭上有些濕潤的頭髮,“早不下晚不下的,偏偏在半路下了,這還哪有躲雨的地方啊!”
“爹爹,我有籃子可以躲雨。”閨女將籃子頂在頭上,陳澄聽到這句話,有些哭笑不得,“你那籃子能擋個什麼,下來,我抱着你。”
陳澄蹲下將閨女放下,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到閨女的頭上,“抓牢了,爹爹要跑回家了。”
“沙沙沙……”連綿不斷的雨點打在泥濘的小路上,讓本就有些難走的小路更加難走,而且更讓陳澄絕望的是,雨是越下越大,越下越狂,並且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態度。
斗大的雨砸在陳澄的頭髮上、臉上、眼睛上、鼻子上、嘴巴上、身體上,讓陳澄都有些看不清路了。
“閨女,很快就到了,堅持一下。”
不過,閨女並沒有回話,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陳澄多想,只當是閨女怕這大雨,繼續趕路了。
路上每過一秒,對陳澄來說都像過了一時辰一樣,路好像越走越遠了,怎麼也見不到熟悉且有代表性的地方。終於,不知過了多久,頭上的雨好像減輕了一點,陳澄抬頭一看,看見妻子穿着蓑衣正在用蓑帽給他擋雨,她的頭髮也因為大雨胡亂的沾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