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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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粉塵狀碎片飄向天空，姜雅香凌空而立，斜日照下，鱗光閃閃，這玄奧的視覺衝擊讓雙方都陷入了寧靜。
她的話語傳到在場的每一位守護者的耳畔，這是前輩託付給後輩的遺願，不應該從這個女娃娃的口中說出來。
而接下來的姜雅香的行為便會為他們排憂解難，因為阿香的聲音中夾雜着年邁渾濁的聲線，是老祖的；從阿香將姬晟推出的那一刻起，阿香的一切言行都是姜祖掌控，包括接下來的一切。
心魔等一脈邪祟，認為這是守護者的大能遠程操控了姜雅香的身軀；守護者一方則是不敢妄動的認為，這是天魔氣的所為；兩邊僵持不動，因為他們都已經是油盡燈枯的末端，沒有十足把握可以壓制對方。
“現在安靜了許多，那我可以自我介紹了……”姜雅香淡雅的聲音中滄桑的聲線望着這片世界當代的佼佼者，“吾乃姜氏一脈的先祖，受命監管山海，所以，我不會插手消滅任何一方勢力，今日出手已經算是破例，不會再有下一次！”
“姜氏尚祖？清心鈴的創始人，先代中的領路人。”姜太雲深吸口氣為外族人講解姜尚的身份。
“今日天魔氣外泄會侵染到山海世界中的靈氣，在沒有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天魔氣是不會出現在世間的，告訴你們的上層，不要試圖觸碰這條紅線，倘若還有下次，定斬不饒，無論是誰！”姜氏尚祖目光斜視公孫的方向，言語中的深意不言而喻，這是最後的警告，哪怕是自己人想要觸碰，他們將付出代價。
公孫知道姜尚的所指，黃龍尊者，這個隱藏在黃金城內的守護聯盟大boss，他的佈局至今為止，聰慧的公孫也沒有看透，讓青禹故意入套，然後又陰差陽錯的牽扯到姜氏一脈，這裏面的緣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魔族那邊我也破例提點一下，叛逆者並不是因為人格分裂才獨立於山海正統之外，道有道，魔亦有道，做什麼事情，總該有些底線，不然，你們將會自敗消弭。”姜尚奇怪的朝着心魔方向也教育了一番，這不像是什麼實質性的指導，而是教育他們做人。
“……姜祖好意我等領了！”心魔的身心疲倦，但這種時候，總需要有人站出來代表叛逆者一方，向這個巫族的先輩答話。
“人老了，嘴也碎了些！時間快到了！最後一步，終歸需要有人來做！”姜尚舉起手掌，大地元龍也相應的給出了反應，沉浸許久的龍軀昂起高貴的龍頭，巨大的龍嘴首度張開，龍舌探出尖牙，攢聚天地間的靈氣。
熊熊熊……
無數的靈氣洪流凝成條條巨蛇飛速的攢聚，大地元龍的巨口彷彿無底深洞恣意的吸食天地靈氣，龍軀也在這一行徑中變得更加晶瑩剔透，從明顯的龐大靈軀變為無形於天地間的強大靈體。
“他想幹什麼？”所有人都在詢問暗暗發問，可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口，被姜尚這個老神仙附體，大家都變的格外尊敬。
當然在好奇心驅使下的某人，還是忍不住的對着姜雅香叫喚道：“那個誰！你說了這麼多，阿香會怎麼樣？你可沒有說呀！”
明朗的脆音自然是來自青禹的嬌妻，安靜茹，小丫頭和姜雅香是閨蜜，在姬晟半死不活的狀態下，也就只有她會發問。
“你別胡鬧！那是老祖，怎麼會傷害阿香？！”姜連坤連忙呵斥道，雖然不是本家，但身為世伯，還是可以教育的。
“我不信，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阿香此事之後，不會有恙，否則本小姐可不罷休！”靜兒倔強的脾氣起來，可任誰的話都不聽，姜雅香曼妙的背影映在他們的眼帘中，不近不遠，但就是觸碰不到。
“先祖……”姜連坤雙掌摩挲着看向姜雅香，希望得到先祖確認的回答。
姜雅香的身軀沉浸在靈氣汪洋中，聽到安靜茹的質問，他終究還是開口言道：“對不起……這個小女娃，老夫救不了。”
“噗通……”姬晟半昏迷的身軀激動的倒在地面上，姜祖的話他聽得異常清楚，阿香這番是回不來了。
“為什麼？”姜連坤賠笑的老臉變得漸漸僵硬，最後凝固在鐵青的黑臉上。
“天魔氣需要大量的靈氣平才會再度被封印，調動這麼大量的靈氣攢聚肉身，除非實力通天，不然的話，別說是肉身，就連靈魂都會被這裏面的壓迫力徹底粉碎，老夫只能用手段，護住此女的靈魂不被消除，等到來世……”姜雅香的聲音帶着點點哭腔，這不是姜祖的意願，這來自於姜雅香的本身反應，尚在青春年華的少女還不想這麼早的離世，她放不下東西實在太多，哭泣是她唯一可以表達不甘的方式。
“可以用我命，老頭子我已經活夠了，阿香還小，姜祖還請高抬貴手，放下阿香！”姜連坤忽然對着姜祖行了祭拜大禮，懇求姜祖給他一個以命換命的機會。
“清心鈴自認主之後，便不會在依附他人，姜雅香打開的魔道，需要她自己的命來填，其他人的命，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姜祖猛地一甩袖子，對多情的姜連坤，他這個老祖感到很失望，大局之下不當因兒女私情擾亂局勢。
靜兒的俏臉兩側，也有淚痕；這次和阿香相見竟然就是訣別，溯本求源的話，此事的起因是在他們的身上，阿香是因為他們而要葬送性命。
靜兒心中不準，青禹也不會，放下摟着靜兒的手掌，青禹漫步向前，隨意的笑道：“老祖這麼有自信保住阿香的魂魄，可否將保護她肉身的任務交給小子！”
“什麼？”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青禹，重傷的他，難道還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姜雅香的瓊首微微偏移，目光斜視器宇軒昂的青禹，淡淡的說道：“你可知道後果？”
“知道！”青禹很直率的回答，再大的因果，兩個人抗，應該生還率更大。
姜雅香的指尖緩慢的搓動，然後若有所思的頷首，算是同意了青禹的請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