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今日種‘因’
曉青寒雖然身上有傷,但並無大礙,稍作休息之後便領着他們三直接按着‘萬神圖’的提示去了下一地點。
她速度極快不消一會兒便到了這處樓殿,望着此處,曉青寒居然沒有絲毫遲疑‘砰’的一腳便踹開了殿門。
蕭憶白和奎大朗都有些摸不着頭腦,看着這‘彌勒殿’;蕭憶白嘴裏輕聲念了一句:“居然分開了”。
奎大朗耳朵尖,問道:“什麼分開了”?
“噢,沒什麼”。他看着脾氣有些古怪的曉青寒,在奎大朗耳邊輕聲說道:“她怎麼了?難不成來大姨媽了,脾氣這麼暴躁”。
奎大朗不解道:“大姨媽?師傅的大姨媽來了嗎”?
蕭憶白:“......”。
望着蕭憶白這一副無語的眼神,奎大朗追問道:“師兄,什麼是大姨媽”?他這聲音說的挺大聲,曉青寒冷着臉看來,嘴裏嗔怒道:“大姨媽就是大姨媽,你問個什麼勁”?
奎大朗一愣,沒有想到自己這樣都能受一回這無妄之災,朝着蕭憶白擺擺手,小聲說道:“師傅可能大姨媽沒來”。
蕭憶白可不敢在這時候接話,指着奎大朗搖搖頭:“哎,你說說你,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最後忍不住在奎大朗腦門上拍了一下。
奎大朗嘀咕道:“我看師傅大姨媽沒來,倒是師兄來了‘大姨夫’”?走在前頭的蕭憶白聽到這話差點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他走到曉青寒身旁,湊上前去小聲問道:“怎麼了,看到這‘彌勒殿’這麼生氣”?
曉青寒下意識的來了一句:“禿驢沒一個好東西”。
蕭憶白一下子來了興趣起了‘八卦’之心,打趣道:“被禿驢傷過心”?曉青寒斜眼看來,冷聲道:“我看你是皮癢了”。
見着她這神情,蕭憶白一下激靈起來,道:“真的啊?快...快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曉青寒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嘴裏罵了一句:“神經病”。
蕭憶白討了個沒趣,看着正殿之中的彌勒佛像,問道:“這彌勒佛是個什麼境界的修士”?
曉青寒隨意的看了一眼那佛像,忍不住道:“哪裏是什麼佛,就是一個酒肉穿腸過的臭和尚”。
蕭憶白隨口接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人家或許早已證道,哪裏會在意這些東西”?
曉青寒忍不住正色的看着蕭憶白道:“你這麼說,難道你也證道了”?
蕭憶白無奈的搖搖頭道:“我離證道相差十萬八千里呢”。
奎大朗將那杜鈺兒安置在一旁,此刻走到這佛像前,雙手合十恭敬的行了一禮。
他說道:“佛往生極樂凈土,以大願力助眾生脫離苦海”。
蕭憶白道:“你怎知佛度眾生”?
蕭憶白不經他說,便接着開口說道:“佛言眾生平等,可眾生何來平等?你、我、它皆修道參禪,窺視天機,雖不能天地同壽,但壽命比之常人何嘗不是多了百十倍,這與芸芸眾生是為平等”?
“佛度眾生,可眾生皆苦,佛何曾不是眾生,所以人又說渡人先渡己。可這又何來眾生平等?為何他人未渡己先渡”?
短短的幾句話說出,曉青寒和奎大朗兩人看着蕭憶白,眼神怪異莫名。奎大朗忍不住道:“師兄,你這番話哪裏學來的”?
曉青寒更是直接下了一個評語:“言談怪論”。
蕭憶白自知嘴裏今日多語了,便不再說了,而是出言問道:“這彌勒佛,有何典故”?
奎大朗道:“太遙遠了,我知道不多,師傅乃是青丘之主,應該知道一些把”。
青丘聖地,萬古不滅,所知世間之事,自然要比外面的知道多一些,且聽她對這‘彌勒佛’全無敬畏之心,還出言說其只是一個酒肉和尚,就應該是知道不少其事情的。
曉青寒卻不願意開口說起這事情,只是看着這彌勒佛像,嘴裏自語道:“今日你且自認倒霉,以後讓那個王八蛋來給你重塑金身”。她出手如電,直接一掌將這彌勒佛像給拍碎了。
這泥塑的金身裏頭並無‘萬神圖’等物品,確實有着另一樣東西,乃是一張古老的獸皮,不知道是何物種的,多年下來煞氣不消,令人心中生懼。
蕭憶白只當做寶物,若非如此,何須用這彌勒佛像來鎮壓這東西;直接上前搶了過來。入手之後但覺裏頭好似包裹着東西,他解開這皮子,見着一物如鴿蛋大小,發著金光。
蕭憶白驚呼道:“難道是金身舍利”?
舍利子乃是得道高僧死後所化,乃是一身道運所結。蕭憶白將這東西放在手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
神識掃過,忽覺得腦中一陣顫動;在睜開眼來,看着眼前一切居然發生了變化。
曉青寒和奎大朗兩人皆不在身邊了,眼前只有一個肥頭大耳,慈眉善目的大和尚。這和尚咧着嘴笑呵呵的看着蕭憶白,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有緣”。
蕭憶白望着他道:“彌勒佛”?
這大和尚搖頭道:“我為彌勒,非為佛”。
蕭憶白心中已經清楚,這是精神空間,他神識掃過舍利子,這舍利子將他精神帶到此界來了。
彌勒佛突然問道:“佛,可轉生成功”?
蕭憶白道:“哪尊佛”?
“佛,自然只有一尊,便是佛陀”。
蕭憶白不明所以,只道:“有人稱‘釋迦牟尼’為佛;不知是否為你口中‘佛陀’”。
這彌勒忽然全身佛光大盛,照耀着蕭憶白,像是知曉了什麼事情一般,而後金光收斂,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原來佛陀早已轉世成功,回到了此界”。他看着蕭憶白,善目笑道:“施主,來自異界,原來也是轉生之人”。
蕭憶白更是懵懂,自己來自地球非此界之人,倒是不假;可是轉生之人又從哪裏說起?便道:“你這和尚好無言亂語,我便是我,何來轉生之說”。
彌勒道:“施主不信過去,只信現在;就當和尚我亂語就是了”。他看着蕭憶白,道:“施主,你我有緣;你得我金身舍利,承我道果,不墮妄想,不入魔道。還請施主了卻我身後遺願,算是還了這份因果”。
蕭憶白不明白道:“什麼遺願”?
這彌勒眼神肅穆,雙手合十道:“忘川鬼空”。
蕭憶白搖頭道:“你修為如此深厚,都辦不到;我這樣修為的人哪裏能辦到”。
這彌勒聽了只是微笑,而後居然開始兀自消散,這世界之中只有漫天佛光,佛光中有聲傳來:“今日種因,他日得果;天機未到不可言,天機到時自明了”。
蕭憶白的精神回歸到現世來,看着奎大朗正拿着一隻手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而曉青寒卻臉色鐵青的看着他。
蕭憶白一把拍下奎大朗的手,嚇的他一激靈,跳后看着蕭憶白,戒備道:“師兄,是你嗎”?
蕭憶白罵道:“不是你師兄我,難不成還是鬼呀”?
奎大朗驚喜道:“師兄,你總算是還陽了,方才你就像是鬼上身一樣,哦不,是佛上身”。
蕭憶白道:“我方才怎麼了”?
奎大朗道:“你方才看着師傅不停的笑,嘴裏說著莫名其妙的話,阿彌陀佛的沒完沒了”。
他更是湊近說道:“師兄你是不知道你那笑容有多麼蕩漾”。他頓了頓道:“就跟那個彌勒佛一樣,只是彌勒佛是慈眉善目,師兄你卻是笑的有些‘賤’;哦,不、是很賤”。
蕭憶白聽着奎大朗說了一下方才發生的事情,雖然時間很短;但是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精神被舍利子帶到了一處其妙的精神世界,而現實生活中這彌勒佛藉助舍利子之力,將他暫‘變’成了彌勒佛。
只是有些似是而非。看着曉青寒那臉色,他故作咳嗽:“咳...咳...你知道的,方才的那不是我”。
曉青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嘴裏說道:“東西都拿走了,我們去下一處地方”。
可是奎大朗卻有些露出苦相道:“師傅,要不明天再走把,這天黑了,外面霧氣早就出來了,現在出去怪危險的”。
曉青寒不悅道:“怕什麼,有我在還怕你被鬼上身了啊”?這‘鬼上身’說的尤其重,還不忘朝着蕭憶白看來。
後者趕忙轉過頭去,蕭憶白對着奎大朗道:“你放心,有師傅在,什麼鬼都不敢來的,就是和尚來了都不用擔心”。
奎大朗不解道:“為什麼和尚來了也不用擔心”?
蕭憶白自然不會跟他解釋,裝模作樣道:“天機可不泄漏”。
奎大朗:“是天機不可泄露”。
蕭憶白:“一樣,一樣”。
曉青寒面色陰沉似水,猛地抓起蕭憶白,朝着外頭丟去,嘴裏怒道:“我叫你天機不可泄露”。
“啊...啊...啊”。
落在殿外遠處的蕭憶白鬼哭狼嚎的叫了出來,喊道:“曉青寒,你個狐狸精,你被和尚傷了心,又不是我傷了你的心,你這樣對我幹嘛使呀”。
這霧氣里有着許多莫名的東西,此刻正朝着蕭憶白湧來,他祭出鐵棒,將自己好生的護住,生怕那些傢伙一個不爽將自己給吞了。
尤在殿內的奎大朗聽到蕭憶白的叫喊聲后,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師傅,你被和尚傷過心”?
這一下子可真是惹毛了曉青寒了,拎起奎大朗一把砸向那霧裏的蕭憶白。
霧裏傳來了奎大朗的慘叫聲:“啊...師傅...不關我事兒啊,是師兄說的...啊...師傅,我錯了”。
曉青寒看了一眼被安置在一旁的杜鈺兒,眉頭微微皺起;但是陰陽扇光芒一閃,還是將她給收進了陰陽扇里。
她從殿裏踏出,蕭憶白和奎大朗忌憚的霧氣居然侵襲不了她身前三丈距離。
僅僅抬步就已經落在了蕭憶白兩人身前,看着蕭憶白那副似笑非笑的嘴臉,這心頭火氣本就沒有退下的曉青寒,更是爆發了。
“啊...啊...啊;輕點啊,狐狸精,你別打我臉啊”。
“啊,你打那傷你心的禿驢去啊,你打我幹嘛?”
“啊...啊...啊,被禿驢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
“......”。
看着眼前這一幕的奎大朗,忍不住後背一陣陣寒氣侵襲,忽然就覺得這濃霧之中的這些莫名生物和暴走的師傅比起來變得和藹可親了。
心裏暗暗的為自己這位師兄祈禱:“老天保佑,師兄挨揍別揍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