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個嫌疑人
誰知道八卦鏡居然沒有絲毫反應,我晃了兩下,依然沒反應。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丟下八卦鏡,居然直接跳下床,想要跟那女鬼赤手空拳的搏鬥。
女鬼那詭異的笑容更濃,想像一下,嘴裏伸着根長長的舌頭,卻還在笑,那是多彆扭的事。
女鬼的舌頭原本是耷拉着的,我一下床,她的舌頭猛的朝我捲來,就好像一根猩紅色的皮鞭一般,似乎還帶着絲絲勁風。
我看得到她的舌頭朝着我卷了過來,心裏很清楚的知道必須要躲開,可是身體卻反映不過來,我雖然在努力想躲開,身體卻像電影裏的慢鏡頭一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女鬼那猩紅的舌頭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一陣響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邊飛射了出去。
“啊……”
一聲凄厲的叫聲響起,女鬼似乎受到重擊,整個鬼身都倒飛出去,還在半空便消失不見。
我回頭一看,剛才我搖了幾下都沒反應的爺爺早已經坐起身,手裏拿了一個墨斗,墨斗線已經放了出去,另一頭盯在對面的牆上。
墨斗線一頭在線輪之上,一頭系有線錐,一般是用金屬做的,抓鬼用的線錐是用銅做的。
“爺爺,剛才我搖你……”
“剛才我知道,是我用了術法讓你犯困的,沒想到你對陰氣道敏感,我本想讓她近些一舉抓住她。”
爺爺說著,站起身,開始緩緩轉動墨斗線輪,收回墨斗線,剛才爺爺不知道用什麼手法射出墨斗線,裏面的墨汁硬是一點也沒灑出來。
我心裏有些內疚,爺爺這時已經收好墨斗,拍拍我的肩膀,道:“你才剛接觸這些東西,不知道怎麼處理很正常。”
“好了,睡吧,有時間多看看那三本書。”
也不知道爺爺是不是又對我動了什麼手腳,剛才被嚇得睡意全無的我現在居然又覺得很困。
實在太困,我也懶得想那徐武,爺爺不會害我是肯定的。
第二天,當我起床已經快九點,平時我都是七點多起床,估計昨晚折騰的,才醒的比平時晚了一個多小時。
我起床洗漱,看到堂屋桌子上有張紙條,是爺爺寫的,大概就是說幫人家主持了“出山”就回來,早飯已經做好,放在鍋里,讓我自己吃。
我洗漱好,端出爺爺做好的飯菜,有一個青椒炒肉,一個青菜,還有一個雞蛋湯。
在我們這邊農村,早上都是吃飯,一是因為沒有賣早餐的;二是因為大家吃了早飯都要去干農活,吃包子、油條、喝粥容易餓;三是南方農村人,會做包子、饅頭的也不多,即便會做也都做得很慢,不如北方人拿手。
我一邊吃飯,一邊看着爺爺昨晚給我三本書中的一本《易鏡玄要》,因為這本是唯一跟修鍊法術有關的,其他兩本都是算命看相用的,我相信任誰都會對法術比較有興趣。
然而裏面的內容看得我雲裏霧裏,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卻也興緻勃勃的一字一句的看着。
就在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來了一個人,嚇得我差點把書給丟了。
在農村堂屋一天到晚都是開着的,主人家去周圍走走,有的也只關卧室門,堂屋門也不會關。
我正在堂屋桌上吃早飯,昨天我跟爺爺懷疑的對象之一,喬老頭就找上門來了。
喬老頭很少說話,今天一進門,就問我:“小火,你爺爺呢?”
說實話,喬老頭的面相絕不像惡人,說話聲音有點沙啞,語氣卻很平和。
“喬大爺,您先坐,我爺爺還沒回來。”
喬老頭一說話我就反應過來了,放下筷子,將書一卷,插進褲兜里,然後去拿杯子給喬老頭倒了杯水。
喬老頭接過我手中的水,喝了幾口,放到桌子上,道:“小火,我家裏供了只黃大仙,昨天不知怎麼受了傷,這方面你爺爺比較熟,所以我過來問問。”
我心裏當時就是一咯噔,這是來興師問罪啊。
轉念一想,不對啊,看神情也不像,而且若真論起來,也是我們去找他問罪啊,雀兒現在還沒找着呢。
我當時閱歷淺,還只是一個高中生,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問罪我不敢,爺爺不在,萬一他惱羞成怒怎麼辦;認罪我不能,這怎麼算都不是我家的錯。
“等我爺爺回來,我跟他說說,讓他去找您。”
喬老頭看着我笑了笑,道:“行,那我先回去了,你爺爺回來幫我說一聲。”
我當時總覺得那笑別有意味,又感覺視自己想多了,可不管怎麼著,人家要走,我們又沒鬧翻,面子上的送人家一下總是要的。
我跟着站起身,打算送到堂屋門口就行了,我們這邊管這叫“送出門”,我們這很多老人都在乎這些禮節。即便是現在,如果家裏客人要走,很多主人都會送到門口,甚至是小區門口。
我爺爺家門前是村道,村道左邊是我爺爺家,右邊是一條河,當初李婆婆的孫子就在這條河裏淹死的。
我剛送喬老頭出了堂屋門口,正打算客氣性的說一句“您慢走!”,就看到河對岸站着一個老太太,直愣愣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好像正看着我。
我仔細一瞧,居然就是李婆婆。
我拿時候背後直冒汗,昨天晚上我跟爺爺懷疑的兩個人,一大早來我家的來我家,在河對面站崗的站崗,能讓人不想多?
我不得不想多了,喬老頭還好,沒事出來種種菜,出現的次數還多一點,可我從來沒聽說他去誰家坐過;李婆婆個把月見不着她人很正常,有時候我都懷疑她吃什麼東西。
今天一大早兩人同時出現在我家門口,能不讓人起疑心?
我回過神,想跟喬老頭打聲招呼什麼的,才發現他早走遠了。
我飯也不吃了,直接進去把所有房間的們都關上,拿了鑰匙,然後把堂屋的大門虛掩,打算找個人多的地方等我爺爺回來。
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好去,最後打算去李雄家走走,他家是開小賣部的,賣些日常生活用品和些零食什麼的,經常有人去他家打牌。
李雄母親一天到晚都守着這個小賣部,見我過來,很是熱情。
剛給我倒了杯水,就有人跑來找李雄他媽打牌,李雄媽也好賭,不過打的都不大,幾毛錢一盤,一天從早輸到晚估計也就輸個幾十塊錢,一般就十幾塊的輸贏。
李雄媽走了,我看了看李雄還有些蒼白的臉,道:“你沒事了吧?”
李雄做了一個展示肌肉的姿勢,道:“小意思,生龍活虎的。”
看着李雄樣子,我試探性的問,道:“你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什麼事?”
看着李雄懵的一臉,難道我真的是做夢?隨便找了個理由,道:“就昨天沒喝完的酒。”
李雄一聽到酒,就拉着問我那幾隻野味在哪。
“對了,昨天那三隻兔子和一隻野雞呢?”
對,昨天我們還抓了三隻兔子和一隻野雞,那我們怎麼回來的?
“我也不知道。”
“我也記不起來了,可惜了,等會去問問李泰源和張越”李雄還在惦記他的野味。
我心裏卻一直在想昨天的事到底是不是夢。
我跟李雄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一直到李雄他媽來叫我們吃中午飯。
我不客氣的就打算在他家蹭飯吃了,我們這邊吃飯都是在堂屋吃飯,剛坐下我就看到堂屋外面有一個人,居然是李婆婆。
李雄家也在村道旁,不過這裏村道和河道已經呈“人”字形開始分開,李雄家剛好背後是河,前面是路。
我看着李婆婆,她怎麼老是跟着我?莫非她真的就是想要奪我舍的人?我心裏幾乎已經肯定就是李婆婆想要害我,否則她為什麼老跟着我。
李雄媽媽在門口喊李婆婆進來吃飯。
“李婆,進來吃口飯吧,回去做也麻煩。”
李婆婆不說話,就像一塊木頭一樣站着。
李雄媽叫了幾次,李婆婆都不說話,最後李雄媽只好拿個大湯碗,盛了碗飯,又夾了很多菜,端道李婆婆手中。
李雄媽走回堂屋,見我們還在等。
“吃吧,李婆婆不進來,先吃。”
我們正吃到一半,外面傳來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謝謝”
我轉頭望去,居然是李婆婆的聲音,自從她孫子淹死以後我就沒聽她說過話,沒想到今天她居然說話了。
李雄媽連忙放下碗,想讓李婆婆進屋,可是李婆婆轉身就走,等李雄媽走到門口早就不見蹤影了。
堂屋門口放了那隻盛滿飯菜的湯碗,還有一雙筷子,裏面的飯菜一口未動。
李雄媽只好把碗端了回去,放在桌子旁,
那個碗離我近,現在是大熱天,而且是最熱的中午,一般剛出鍋的飯菜不會冷的太快,可剛端出去的那碗飯菜居然全部冷掉了。
我特意伸鼻子去聞了聞,一點味道都沒有,我們這邊炒菜辣椒放得多,只要仔細聞,都能聞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