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叫林蟈蟈怎麼樣
“我說老頭子,你是怎麼抱回這孩子的?你說咱如果養了他,等到人家父母找來怎麼辦?你真是從狼窩抱回來的?你不會誆老婆子我吧?”
“哎,老婆子,我怎麼會誆你。還記得不,今早出門採藥時。老喜鵲呱呱的,在咱門前叫喚。我還跟你說,今天咱絕對有個好收成。藉著高興,我今天撞個膽子直接去了南邊的野狼山採藥。”
“啥,野狼山!你個老不死的不想活了。野狼山好多野狼,不少採葯的打柴的壯小伙被野狼襲擊,技高膽大的獵戶也不敢深入太多。”
“你忘了嗎,前些天趙家的大狗子不信邪非要進去打個野狼換點銀子。一去不要緊,差點被野狼拖走,那大腿都直接被野狼叼下一塊肉來,血糊糊的太嚇人了,要不是張獵戶發現救了下來,大狗子早沒了。”
“你說狼咬的地方有狼毒,不能包紮。要等黑血流出,把表層的血肉割掉,傷口再晾幾天才能包紮,不然以後好了也可能得瘋病。昨個你才給大狗子敷的草藥,那草藥還是摻了跟張獵戶要的黑豬油,你怎麼自己道忘了這茬了!”老婆子一臉埋怨的數落着老頭子。
“記得,我怎麼能不記得。那天大狗子被張獵戶背回來時,早就嚇暈了過去。趙家他二嬸看了大狗子的慘樣,差點背過氣。割肉的時候怕大狗子忍不住,還是讓趙家找了兩個大鐵環套住大狗子的腿根,幾個壯漢壓着他割的肉。”
“割的時候,大狗子暈着。才割了幾刀,就疼醒了。硬是讓他咬着筷子,才把肉割完。疼的大狗子臉都青了,筷子都咬折了。”
“你可別說了,想起那天大狗子的慘叫,我就后怕……。”
老婆子見林老頭越說越帶勁直接打斷。
“不說這個了!”
林老頭看了看自己懷裏熟睡的嬰孩繼續說道:“這孩子與咱有緣,說是老天賜給咱的也不為過。今早我尋思着,過些時日又到了仙長來收集藥草的日子。我尋思,這次咱找幾顆寶葯獻給仙長。沒準仙長一高興,賞咱幾顆仙丹。咱老兩口以後也可以長命百歲了,沒準咱倆還能生個胖小子。”
“去你的,你個老不正經。你以為我不想下個蛋呀……!”老婆子聽到這又羞又氣的打了老頭子一下……
“嘿嘿嘿……!”老頭子硬憋着嘴笑,肚子一抽一抽的生怕吵醒孩子。
“今早我帶上柴刀,背着葯婁想去野狼山的外圍撞撞運。出了小鎮,我就走向了野狼山。還別說,野狼山的樹木就是高大,好多樹一人都抱不過來。百年的樹木很是常見,那落葉堆得一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越往裏走,樹木越大越高,比咱常去的小溪谷陰濕多了。”
“我在林子外圍慢慢的找,雞血藤、三七草、接骨木、止血孢這些常見的藥材很多很多。越往裏走,珍貴的藥材越來越多。突然,我在一顆大樹旁邊發現一條黑線蛇。黑線蛇在的地方,極有可能藏有珍貴的藥材。”
“黑線蛇盤在樹根上,懶洋洋的吐着蛇芯,它沒有發現我。我屏住呼吸,提起柴刀用力一掙,柴刀穩穩的砍斷了黑線蛇。我找了跟木棍,把死了的黑線蛇摟到了一邊。”
“將蛇摟走,我便開始在樹根旁邊找。我翻開那些枯枝敗葉,一株百年人蔘。當時我差點興奮的叫出來。百年人蔘雖說不上什麼極品,但也是難得的寶葯。”
“我慢慢的跪在地上拜了拜山神,然後小心的取出紅繩拴在人蔘的頸頭。我拿出竹鏟竹刀,小心的刮開浮土。一鏟一鏟的,生怕傷到它的根須。刮著刮著,我忽然聽到身前有一陣陣呼呼的喘氣聲。當時並沒在意,只記得快些把人蔘挖出來。一股腥臭把我喚醒,感覺事情不對。我猛的抬頭!”
“狼!是狼!”
“一隻灰背野狼,有半人多高一丈來長。它張着血盆大口,朝我喘着粗氣。我當時嚇得雙腿當場就不聽使喚僵在那裏。我想着這下完了,它只要朝我的脖子一口下去,我就會一命嗚呼。”
“我和它在那僵持了老一會,它貌似沒有傷害我的意思。而是嗚嗚嗚的,發出了一陣陣小狗求食一樣的聲音。不停的趴下站起趴下站起,像是在對我訴說什麼。”
“我定了定神,慢慢的站起身來。它見我起身,不停的轉身趴下站起再轉身。我慢慢的後退,怕它突然攻擊我。它見我後退,一個猛撲擋住了我的退路。依舊不停嗚嗚嗚的,趴下站起轉身。”
“我好像明白了它的意思,它似乎有事求我,想要我跟它走。”
“我壯了壯膽,心想要死早死了,看它想要做什麼。萬一真是有事求我,我豈不是保住了一條命。我就跟着它朝着深處走,越走越遠。當時因為害怕,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感覺自己走了很遠,慢慢的在一處山壁旁邊我發現了一個大洞。”
“我當時想着,這一定是它的巢穴。我還在想着進不進去,進去後會發生什麼。這時一陣嬰孩的哭聲傳了出來。”
“嬰孩!洞裏怎麼會有嬰孩!我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也不多想了,直接進到洞裏。一隻與它一般大小的母狼,在給幾個狼崽和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孩餵奶。嬰孩趴在母狼身上不停的吮吸,母狼的兩排狼乳有些乾癟。我頓時想到,原來是母狼奶不了這麼多的孩子了。”
“母狼見我進來,也嗚嗚嗚的發出小狗一樣的呼聲。不停的舔着嬰孩的後背,嗚嗚的用嘴把嬰孩推向了我。”
“我抱起嬰孩,好俊俏的孩子!我越看越喜歡,竟然忘掉了所有的害怕。”
“母狼依舊嗚嗚的沉吟,公狼走來進來嗚嗚的轉身朝我回頭。我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想讓我抱着嬰孩離開,母狼已經奶不了那麼多了。我留了些當歸和通草,就走出了洞外。”
“公狼帶我原路返回,沒走多遠我就聽到了洞內母狼的一陣陣狼嘯。沒敢多留,我就一直跟着公狼回走。”
“一直走到我發現人蔘的地方,公狼才停了下來。我單手抱着嬰孩,一手慢慢的,取出浮土將要清理完畢的人蔘,扔給了公狼。我用手指了指狼穴的方向,然後嘴裏裝出咀嚼的樣子,示意它。它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叼起人蔘就竄進山林看不到了。”
“我不敢多留,生怕再遇到別的野狼。小心翼翼的向小鎮的方向走,一直到鎮外我才趕緊跑回了家。接下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現在想想還一陣后怕,後背發涼……!”
老婆子聽完雙手合十閉起雙眼開始默默的感謝上蒼極為虔誠。
“老頭子你說咱給這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呢,你懂得比我多,你給想一個。”
老婆子隨手抱過老頭子懷裏的嬰孩,一邊搖晃一邊輕拍着。
“嗯,都說歪名好養活,這孩子命大咱要起個響點的名字才行。”
老頭子閉目沉思,這時窗外的蟲鳴給了老頭一個靈感。
“對了,叫林蟈蟈怎麼樣。月明星微一鳴驚人……。”
“不好不好,怎麼聽着跟蟲孩子似的。”
“蟲鳴,蟲鳴,蟈蟈……蟋蟀,對了叫林帥吧,元帥的帥,小蟲不鳴一鳴為帥,嗯,林帥就好,都說林中王厲害,咱家小子可是林中帥。”
“嗯好好……就林帥了。咱聽上去也響亮亮的,這名不錯。小名呢?小名不如咱也想一個。對!叫狼崽子怎麼樣。狼崽子,剛好也是狼崽子。”
“嗯,也行!讓他不能忘本,如果不是狼崽子,他恐怕活不到今天。小名就叫狼崽子了。”
“哈哈哈,林帥……狼崽子,你叫林帥也叫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