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弒佛
一陣佛光掃過，馬源身體已是血肉模糊。
更讓馬源痛苦的是，這佛光對於肉體的摧殘還只是其次，在光芒落在身上的瞬間，他的頭，彷彿要炸裂一般。
精神之海，佛音繚繞，音波動蕩間，馬源的七竅開始流血。
“鎮！”
虛竹似乎覺得時機已然成熟，大手一揮。
就在其揮手間，那懸空馬源頭頂的金缽，已是傾落而下，直擊其天靈蓋。
萬斤金缽若是砸中，馬源下場，不言而喻。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么？”
感受金缽傳來的威壓，馬源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不過眼睛剛剛閉上，便有諸多身影自腦海閃過，最終，定格在二叔一家八口死不瞑目的樣子。
馬源猛然睜開血紅眼睛，眸中，滔天殺意釋放。
“不，我還要報仇，我還要去救念雪姐，我還要讓周雨蝶那賤女人付出代價，我不能死在這。”
“給我破！”
隨着嘶吼聲自喉中傳出，馬源體內，彷彿有某種隱藏力量被激發了出來。
一道暗紅色的光芒衝天而起，這股氣浪，儘是凶煞。
“轟！”
氣浪噴發，那束縛其身的佛光瞬間被屠滅一空。
面對迎面而來的金缽，馬源反手就是一拳轟出。
這一拳，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咚！”
拳震金缽，發出震耳欲聾的震蕩之音。
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虛竹駭然間，神色慘白。
“咔嚓！”
一聲裂響，玄級靈器的金缽竟是裂紋遍佈，在眾目睽睽之下，爆碎而去。
“我的玄金缽，這怎麼可能？”
靈器被毀，虛竹元神受創，一口血噴出。
徒手轟碎玄級靈器，他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
“跑。”
心中雖驚，但理智依舊清醒，念頭閃過，虛竹已是轉身欲撤。
可還不待他邁步，眼前忽有殘影掠過。
看清時，虛竹瞳孔猛縮。
因為馬源，正出現在他面前。
“想跑？”
馬源冷笑，瞬間出手。
他抓住虛竹的雙臂，用力一扯。
“撕拉！”
兩條手臂，就這般被硬生生扯斷，鮮血直流。
玄金缽被毀，虛竹已是重創，這個狀態下的他，縱有結丹後期修為，也非馬源一合之敵。
“馬源，貧僧乃金光寺之人，你敢殺我？”
虛竹臉色慘白，出言道。
看見馬源那鮮血染紅的面容，他那蒼老的臉，已是驚恐密佈。
這位人面獸心的老和尚，終是感受到了恐懼。
“金光寺么？”
馬源面無表情，鮮血，夾雜着雨水，滴答滴答往下落。
“總有一天，會將你金光寺上下，屠戮乾淨的。”
“你…”
虛竹還想說什麼，但已來不及說了。
因為，馬源的手掌，已穿透了他的心臟。
他的表情，最終凝固在了驚恐一刻。
“原來，黑心如你，也有一顆鮮紅的心臟…”
從虛竹身體裏拔出手，望着手心中還在跳動的鮮活心臟，馬源臉上浮現出魔鬼般的笑容。
那笑容在雨夜，格外地滲人。
“砰！”
一聲爆響，手中心臟被其捏爆。
馬源抬頭，瘋狂大笑，那笑聲，傳遍了十里之內的大街小巷。
雨，停了。
“輪到你了。”
笑完，馬源終是將目光看向最後一名倖存之人。
“這…這…”
被馬源目光鎖定，馬四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恐懼之下，他竟忘記了逃跑，一屁股跌倒在地。
“噠噠噠…”
馬源走向馬四，那沉重的腳步聲，猶如一記記重鎚，不斷擊潰後者的心理防線。
“你…你不要過來。”
見到步步逼近的馬源，馬四身體抖如篩糠。
最後，他終是崩潰，竟在地上磕起頭來。
“少帥饒命，少帥饒命，都是大長老讓我這般做的。”
“少帥？”
馬源自嘲地笑了：“原來，只要擁有實力，雜種也能被稱為少帥。”
喃語過後，他雙眸冷冷望着馬四。
“昔年，你不過一小小副將，身陷重圍，若非我爹所救，你早已死於亂軍。”
“我爹不嫌你出生低賤，賜你馬姓，留軍重用，方有你今之地位。”
“如今，你卻勾結叛逆，忘恩負義，你該死。”
說道最後，馬源的眼瞳，已是殺意狂涌。
“饒命，少帥饒命。”
罪狀被件件扒出，馬四更是驚恐萬分，頭都瞌出了血。
“說，我姐現在何處？”
馬源衝上前，一把抓着他衣領，猛喝。
“我說了，可否繞我一命？”
馬四驚恐抬頭，討價還價。
然而他話音剛落，馬源便是一腳踢在他右膝之上。
巨力之下，馬四右腿骨，直接粉碎。
如法炮製，右腿剛碎，馬源又是一腳，將其左腿也踢碎。
“啊！”
雙腿被廢，馬四發出滲人慘叫。
他再不敢隱瞞，連忙道：“大黑山，此刻她就在大黑山斬魔廟。”
得到答案，馬源的臉上浮現冰冷的笑。
凝視馬四，他道：“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兒子吧！”
“不要，少帥求你不要，他是無辜的啊！”
聞聲，馬四死灰的臉上忽有色彩，睚眥欲裂。
“你先下去吧！要不了多久，你的兒子，會來陪你的。”
說完，馬源已是出手。
“不…”
馬四一聽，死亡直襲心頭。
下一刻，頭顱便是四分五裂，被馬源一掌拍碎。
市井廣場，早已人去樓空。
刑場之上，只有鮮紅血液，以及一地碎屍。
少年渾身染血，找到馬昆和曼兒的頭顱屍身。
“昆哥，曼兒，你們不會冤死的，要不了多久，我會將那些害你們的人帶到你們墳前，跪下懺悔。”
說完，馬源重重地對着頭顱磕了三個響頭。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從虛竹手指上掰下一枚星戒，將兩人屍身裝入其中。
“我的力量，會在你體內存留三個時辰，這三個時辰之內，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剛剛起身，便有一道天籟般的聲音傳入馬源耳中。
這道聲音，正是血裙少女。
馬源下意識握緊胸前吊墜，因為聲音正是從中傳出。
他記得，這枚吊墜，正是他母親所贈，從小佩戴至今。
“謝謝。”
短暫晃神，馬源真心道謝。
話落，其身形已然化作殘影，朝着遠方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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