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平地起波瀾
上回說到我們自命不凡的李大人摟着自家小表妹，現在應該說是老表妹了；摟着她豐腴有致的嬌軀，撫摸着柔膩滑嫩的肌膚，確實保養得當，恰到好處。正當心猿意馬準備品嘗那蝕骨銷魂的百般滋味時，冷不防外面有人不識趣地掃李大人的興緻！
“老爺，老太太發話了，讓您不管做什麼，務必過去一趟”那討人厭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即使是再動聽的女聲，李大人也是出離憤怒！
“老爺，這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怎麼如此沒規矩！主子還在房裏便在門外大呼小叫的，如何像是我們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副小姐！”王夫人嬌媚甜膩的嗓子扯起來，這聽在李大人耳里無疑是火上澆油！
“老爺，不可啊，老太太身邊的，即使是貓兒狗兒也是要敬着的，更別說是貼心的大丫鬟了！老爺萬不可為了妾身而生疏了你們母子之間的感情啊！”見李利群就要拍案而起，王夫人的語調忽的變得急促似帶着一抹擔憂，又夾雜着一縷若有若無的幽怨。
小蹄子，叫你在老太太面前作妖，老娘不與你計較，自然有人收拾你！——王夫人如是想到。
“來人吶，給本官將這賤婢綁起來！就算她是老太太身邊的，老爺也要好好教教她什麼是規矩！”李利群此時到時不顧士大夫的氣節和矜持了，全身光溜溜的，袒露着精瘦精瘦的身子骨，站在房裏叉腰大喊道！
“老爺，奴婢知錯了求老爺饒過”知書連忙跪在門外地上，高聲討饒道。面色卻未見有何懼意。而這聲音越說越是悲切，亦是一浪高過一浪。
王夫人卻更見有些不對勁，急忙忙呵斥道：“知書，主子面前哪有你高聲喧嘩的理兒！驚擾了老太太你如何擔得起！”
對！老太太！李利群一驚，連忙拉着王夫人四下里找衣服，尚未拿到手裏，便聽到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道：“老大，你這副模樣，是要氣死老婆子我嗎！”
只見老太太在李雪照的攙扶下已然立在門口，身後跟着大小丫鬟婆子，一張滿是褶皺的老臉不復往常笑如菊花般燦爛，轉而一片鐵青之色。不管是李雪照也好，大小丫鬟也罷，皆是衣袖蒙面，不敢抬頭。
“母親……”李大人見自己和表妹光溜溜地被母親和女兒看了個正着，也沒有剛才那般火氣了，此時倒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只得胡亂扯過一床被子，將王夫人和自己二人裹住。
“姨母，我。”饒是王夫人床笫之間頗為放得開，此時也是羞憤欲死，如此情狀被姨母看個正着。雖是夫妻閨房之樂，可姑母最是個看中李家名聲的，只怕不能善了。言語之間很是有些期期艾艾的。
“來人，把院子門都關上，任何人不得出入，但有傳遞消息者，一律打死！”老太太年輕時也是個厲害角色，這些年不過是年紀大了，開始吃齋念佛了。
老太太這一發怒，倒是把跪在地上的二人嚇得不輕，二人蜷縮着躲在一旁。倒也有些思量——這老太太往常是個不愛管事的，今日之事如何來的這般快，又是誰把這話傳到老太太耳朵里的？
待得注意到在一旁低着頭恭敬攙扶着老太太的李雪照，好似一切都明悟了。當下小夫妻兩個將嗯哼哼的眼光射向李雪照。
“所有人都到院子外待着，沒有我的傳喚不得入內，明日但凡有一點閑言碎語，全都拉出去發賣了！婉照丫頭先回自己院子裏，你有些病了，要好生歇着！”
雷厲風行起來的老太太自有一番威勢，李雪照知道老太太這是讓自己裝病，也是警告自己。不過她目的已經達成，倒也知趣，帶着老太太新撥給她的兩個丫鬟“病歪歪”地走了。
“老大，我讓知書喊你，這麼久都不見你來，卻沒想到你是在干這事兒，現在翅膀硬了，老婆子說話不好使了！”關起房門，老太太手裏的拐杖便不住地戳在地上，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李利群和王夫人早已穿好衣服，端端正正地跪在老太太跟前。聽到老太太的訓話，王夫人畢竟是兒媳婦，雖是親侄女也不敢放肆，李利群倒是不禁喊冤。
“母親，您聽兒子解釋啊，這丫頭未經通報便在門外高聲叫嚷，一點規矩都沒有。更何況此次李婉照那個賤丫頭使計，存心想陷害表妹，存心想看她老子的笑話！”
“笑話！你還有臉說，是我讓知書不管你在做什麼都喊你過來，便是有要事和你說。可你呢，李家的家教都被你放哪了！再說婉照丫頭一直待在我那兒，如何未卜先知！”
見得自己兒子辯駁維護王夫人，老太太不禁怒上心頭。手裏太皇太后御賜的龍頭拐杖便向李利群腦袋上招呼終是親生母子，半路拐到了李利群的背上。
半個時辰前，老太太的庭院之中。
“祖母，您喝茶。”李雪照優雅而熟練地沏好一杯老君眉，恭恭敬敬地低到老太太跟前。望着眼前性子大變的孫女，老太太終是接過茶碗，微微抿了一小口。
“婉照啊，今日之事是你母親糊塗，你莫要往心裏去，祖母會為你找一個好婆家的！”老太太安撫的話語若有若無的透露出一絲敲打之意。
“祖母，婉照可不想這麼早嫁人，母親去了，婉照只有您這麼一個親人了，以前是婉照的不是，沒能好好在祖母跟前盡孝，現在婉照只想好好陪着祖母。”李雪照知道老太太不想讓她再追着不放。想用婚事安撫她，索性以退為進撒嬌道。
老太太望着跟前收放自如的孫女，大感陌生。愣了愣，方才言道“可是又說胡話了，大姑娘家家的不嫁人不成老姑娘了么。再說你老子也委實不像話了些，以前都是老婆子管教不嚴，生生讓王氏把你給耽擱了。”老太太慈祥的開口。
老太太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又道。“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你老子。不能不管你。你的婚事他也該上上心。知書喊他也有一會了，怎地還不來。”見李雪照頗是可堪調教之人，老太太也慈祥起來。還不忘點撥李雪照和李利群的關係。
“祖母，許是父親這些日子太過疲乏了些，孫女都感覺他有些瘦了。您該讓母親多給他補補才是。”李雪照見老太太是個聰明人，便順水推舟提了一句。卻沒讓老太太注意到她嘴角的一抹冷笑。
“罷了，既然他不肯來見我，只有我這個老婆子去見他吧。婉照丫頭，你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