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敬畏的機長大人
韓東宇見佳音明顯沒有說實話，臉色瞬間繃緊，嚴肅道：“你身體好不好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是關係到整個飛機乘客心理安全的大事。乘客在旅途上，不想看到虛弱沒有精氣神的空乘！”
佳音被機長當著同事的面毫不留情的訓斥，難堪的低下頭，面上一片紅色抱歉。
“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喝一點水，儘快恢復，要在乘客登機的那一刻，拿出最好的狀態去迎接乘客。”機長對着低頭的佳音毫不留情的又撂下一句話，然後直接離開。
韓東宇走了，佳音暗暗呼一口氣，只好對同事抱歉的道：“不好意思，那讓你們受累了。”
一個班組有四個機艙空乘。其他三個分別是王萌，韶涵和劉小北。劉小北是東北人，為人豪爽，平時也願意和佳音一起說話。她笑着摸摸佳音的小臉：“沒事，你快去休息，再有半個小時，乘客就要登機了。”
佳音感激的點頭，往機艙最後面的休息室走去。剛走出兩步，就聽王萌和韶涵在咬耳朵：“聽說佳音的男朋友在H市，而且，昨晚深夜我見她出去酒店了，想來一定是去見男朋友。”
韶涵掩着嘴笑：“怪不得，之前她休息室換裝，系脖子上圍巾的時候，我看見她脖子上有好幾個小草莓，還好奇呢。”
“嘿嘿……一定是春宵一刻太嗨了。”
“就是，看不出來，她平時裝的一副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原來也是食色男女呢。”
劉小北見那倆人越說越難聽，雖然是咬耳朵，但是聲音可是一點沒小，自己都聽見了，佳音又不是聾子。便惱火的上前一聲：“我們航班班組的第五條規定，就是不準背後隨便議論別人是非。你倆再口無遮攔，若是讓機長聽見了，覺得你們這個月的津貼還會有么？”
劉小北的一句話，讓王萌和韶涵頓時閉嘴了，紛紛橫劉小北一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這個航班的機長大人雖然俊朗剛毅，帥的掉渣，但是從來都是黑着一張臉，行事做人一板一眼，嚴肅冷硬，鐵面無私看着就讓人生畏。所以大家都怕機長大人，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一提韓東宇，世界就立刻平靜了。
機艙衛生收拾好，小北端着一杯熱茶遞給靠着椅子休息的佳音。
佳音接過茶，感激道：“小北，剛才謝謝你。”
小北擺擺手，一副東北人的豪爽：“說什麼呢，幾句話的事也值得你特意感謝。那倆八婆就是欠收拾，一個英語不好，一個氣質欠佳，沒有選上飛往香港的國際航班，就成天唧唧歪歪的，我早就看着不順眼了。”
佳音喝一口茶，清淺的笑笑：“小北，你性子直，我很喜歡和你說話，但是公司人多是非多，平時和我說話隨便一些沒事。但是在她們面前，還是留三分好一些。”
小北齜牙笑着：“嗯吶，俺可是有素質的人，和那倆天天裝純的老娘們多一句說話，都是在降低俺的水準格調。”
小北冷不丁冒出來一句純正的東北話，逗的佳音笑個不停。好像東北人人人都天生有喜劇細胞似的。
小北又要說什麼，佳音便捏捏小北的手。小北知道那兩個討厭的人來了，便換了話題和佳音說起別的來。
回到S市已經下午三點了，佳音和同事送乘客下飛機，然後打掃機艙，再到機場做後續工作后出來都快四點。
小北和佳音一人拖着一個行李箱出門準備坐通勤大巴回去市區。正在等大巴的時候，一輛低調的黑色別克車停到兩人面前。
佳音一看車，立刻拉着小北往一邊站站，可不敢阻礙了機長大人的視線。
但是車玻璃卻搖下來，韓東宇衝著兩人說道：“上車一起走，省的等大巴了。”
小北想坐機長大人的順風車，但是又畏懼機長大人沒有溫度的臉孔，而佳音更是直接搖頭：“不用，大巴車就快來了。”
“上車。”韓東宇見佳音拒絕，立刻冷臉不悅的又說一遍。機長大人一發威，小北立刻慫了，拉着佳音縮着脖子就往車上爬。
兩人堪堪坐好，車子就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向著機場外駛去。
韓東宇專註的開車，一絲不苟，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做什麼都刻板。
後座上兩個小女生連聊天都不敢，就老實的坐着。沒辦法，誰叫機長大人就是有這樣冷場的本事。即使脫下刻板的制服，即使穿着簡單的長褲襯衫，也是讓人望而生畏，肅然起敬。
行駛了半程，韓東宇從後視鏡里往後看看，莫名開腔：“好些了么？”
“啊？”
“啊！”
小北和佳音一起條件反射的應一句，然後在韓東宇濃沉的眼神中，小北反應過來，急忙推推佳音。佳音立刻換上標準的笑臉：“謝謝機長關心，已經好多了。”
韓東宇：“……”
自己有那麼可怕么？
兩個小女生一起暗噓：好可怕。
然後剩下的半程又在詭異的安靜中度過。
市區，小北的出租屋先到。小北下車鄭重的謝過韓東宇后，跟佳音擺擺手，還比着口形：自求多福。
佳音笑的比哭還難看，然後回頭不小心從後視鏡里和韓東宇的眼神碰撞了一下，嚇得她忙轉頭，裝着看大街上的風景去了。韓東宇暗暗嘆口氣，看來自己平時真的是太嚴厲，嚇到這小丫頭了。
“你在哪兒下車。”韓東宇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舒緩溫和。
佳音聽着機長大人突然變了的口氣，頭皮一麻，實在不能習慣這樣的機長。但是想到他還在等着回答，便脫口而出：“就這兒吧。”
韓東宇皺眉：“這兒是商場，你害怕我知道你家在哪兒？”
“不是不是，是我正好要在這兒買點東西。謝謝機長大人，再見。”佳音說著話，逃也似的下車就走，好像韓東宇就是什麼可怕的瘟疫一樣。然後在韓東宇玩味的眼神中很快又蹭蹭的低頭走回來：“機長，那個……我的行李還在後備箱。”
韓東宇打開後備箱，下車將佳音的行李拎出來，交出去的時候說一句：“把你的手機給我。”
“啊？”佳音不知道機長大人要他的手機幹嘛，本能的就聽話去摸，摸了兩下，尷尬起來：“在S市的時候摔碎了，然後……還沒有買。”
韓東宇：“再見。”
佳音看着黑色別克絕塵而去，才長長鬆一口氣，轉頭去甜點店買了幾樣甜點回家。
“媽，我回來了。”佳音一進門就甜甜的招呼着。
“啪！”一個毫無防備的耳光打的佳音一個踉蹌趴在門口的鞋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