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 演的確實有點浮誇
什麼叫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眼下這種情況就完美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
李天權鬱悶,很鬱悶,非常之鬱悶,浣玉衡同他一樣黑着臉一言不發。
他倆本以為大家都在一個起跑線上,在修行方面的童年應該大庭相徑才對。
可事實呢?不問不知道,一問特么嚇一跳!
憑啥別人三品境界才正式經歷實戰,而自己剛接觸修行的門檻就要經歷生死間的戰鬥?
本來他倆覺得自己是孤兒,還攤上個好師父這事挺幸福,可現在呢?嗯?這是幸福嗎?這幸福是不是有點猝不及防攔都攔不住啊?
此刻,這倆可憐孩子覺得自己遭到了虐待,並在內心中強烈譴責木先生把他倆捶個半死的以大欺小行為……
而且他倆表示他倆不想要現在的實力,就想要個跟其他人一樣的鹹魚童年……
奈何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前二十年從未接觸過正常人類,要早知道別人家孩子生活這麼舒坦,他倆肯定組隊下山把那群鹹魚孩子狠捶一頓,順便再告訴一下那群鹹魚們修鍊不可荒廢的道理。
半晌的沉默,李天權還是從心理陰影中走了出來,他黑着臉望着台下的一群人道:“我是來打擊你們的,不是來被你們打擊的,你們是不是有點主次不分了?”
台下一群人聽完都傻了,他們敢保證,這輩子他們就沒聽過這麼實在的話,您這也有點太不加掩飾了吧?
但李天權終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即使心情再不好也影響不到他正常授課,當然,如果他不拎着把劍那就更好了,不然總覺得這貨會出其不意的戳人兩下……
李天權平復了一下激蕩的情緒,抬起左手食指,彷彿慢動作一般在空中畫出一道筆畫精簡的橙紅色法咒。
就在李天權勾勒上最後一筆的同時,法咒憑空引燃,眨眼間便化成一個拳頭大的火球,並被他虛握在掌中。
“這是正常二品左右修士的施法速度,你們要記住,千萬不能嫌麻煩就省略刻畫法咒的環節,而且你們還可以畫錯幾次,這樣絕對沒人會信你們超過三品。”
李天權為眾人講解了一下偽裝的關鍵,隨後把火球往身邊站着的浣玉衡胸口一丟。
忽明忽暗的小火球晃晃悠悠的飛向浣玉衡,短短一二米的距離,小火球愣是墨跡了四五秒鐘才飛到。
眾人看得那叫一個揪心,他們倒不是擔心浣玉衡出什麼意外,而是怕小火球飛一半自己先滅了……
以浣玉衡的實力,別說是這種慢鏡頭的小火球,就算比眼前這個快十倍快百倍的火球他也一樣能輕鬆躲掉。
然而此時他卻異常慌亂,神色極為緊張,一會兒想向後退,一會兒又想向左右挪閃,就在他還沒決定好怎麼躲的時候,小火球精準命中他的胸口,並在眾人眼中炸成一縷青煙。
在火球的襲擊下,浣玉衡‘噔噔噔’倒退三四步,最後一個重心不穩躺倒在地上。
“啊,你竟然、你竟然……”浣玉衡躺在地上抬起右手顫顫巍巍的指着李天權,可還沒等他再說出點什麼,結果就扭頭暈了過去。
台下眾人集體吸了一口涼氣:“……卧槽,你是假公濟私找你師弟報仇來的吧!?”
同時了解李天權的人還在心中疑惑,不是說這貨只精通木法嗎?怎麼現在連火法都這麼牛逼?還有,那個不起眼的小火球到底是特么什麼黑科技啊?用不用一下炸暈個四品高階修士這麼凶?
望着台下好奇寶寶模樣的男男女女,李天權挺直腰桿,成就感滿滿的微笑問道:“你們想不想學?想學我可以教你們,免費的,包教包會。”
這麼牛逼的技能還能教?必須學好嗎!不學都對不起修士那顆為了探索未知領域的心!
李天權不愧是李天權,言出必行,說教就教。
他從袖子裏摸出一本學院統一發下來的術法教科書,翻開第四頁,指着上面刻畫的基礎法咒,露出一副惡作劇得逞的壞笑:“丁火系基礎法咒,是個有靈力的人就能釋放,我現在就納悶一個問題,連這個都不會你們是怎麼修鍊到現在的?”
學院發下來的術法教科書到底有多低級?這麼形容吧,好比與中國的拼音識字教材,連英文字母都算不上,起碼英文字母還是小學才能學到的東西,因為幼兒園不開設這麼高端的課程……
由此可見,雖然老院長嘴上不承認學院是幼兒園,但實際上還是讓學院往那個方向發展。
不得不說,他這個身體還真是夠誠實的……
法咒由基礎構成繁瑣,了解且熟知法咒是學習術法的前提,但並不是釋放術法的必要。
比如超出三品的修士通常都會順發幾種自己用得比較順手的術法,雖說在威力當年與畫咒釋放的術法相比差了點意思,但勝在方便快捷且出其不意。
要是必須靠讀條才能釋放術法,那法修還能有生存空間嗎?要知道,一個技能讀條時間都夠體修貼臉捶死他們三遍的了……
基礎法咒是個修士都懂,就算是體修、甚至連白安琪這種蠻修多少都會一些,這就相當於修士界的拼音字母,要是不會這個那就真不用談什麼實戰,直接捋袖子跟人肉搏就成了。
台下一群人愣是沒想到李天權釋放的竟然是個僅僅一品出頭的小技能,關鍵這也太不像那個點個柴火都怕滅了的小火苗啊!
大家又不是瞎,李天權釋放出來的那個都能砸暈四品高階修士好不!
這特么是一品高階該有的攻擊力!?
眾人突然覺得一品高階修士好可怕,如果可以,他們甚至也想融入一品高階修士的大群體,不為別的,就為了一個火苗砸死一群膽敢挑釁自己的四品高階生物……
就在這時,被小火苗砸暈的浣玉衡極其麻溜的為眾人表演了一個鯉魚打挺,他不滿的瞪了眼李天權,然後怒視着台下眾人道:“你們是不是對我有點誤解!?我特么是給你們做一個被攻擊后的正常反應!不是特么想專門聽你們感慨火苗的!懂!?”
好吧,這回眾人明白了。
可話說回來,演戲您怎麼不提前說一聲,非要整得這麼突然,這不知道的還當您被火苗拍死了呢……
還別說,演的倒挺像那麼回事,尤其是最後話語中所帶的那個不甘感覺,此刻看來那更像是錦上添花。
這真不愧是學院第一戲精,到底還是有點東西的,不錯不錯……
浣玉衡一看台下眾人那意猶未盡的表情,頓時抬手指着他們怒道:“你們這都什麼反應?是我演的不夠好嗎?”
說完他還回頭瞅瞅李天權,那意思彷彿是在詢問自己是不是表現的有點浮誇,畢竟被一個小火苗砸暈確實有些過分了。
“確實有點浮誇。”李天權小聲道:“話有點多,被砸暈的人一般說不了那麼多字,能說那麼多話的一般都是迴光返照……”
浣玉衡:“……我怎麼感覺你還有點小期盼的意思?”
李天權心虛的把頭扭向一邊打了個哈哈:“那不能夠,你看我像那樣人嗎?”
浣玉衡冷眼看着不敢與自己對視的師兄,半天後道:“行了,你別說了,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
經過李天權與浣玉衡一個示範一個表演的共同努力下,台下眾人終於大概能理解二品左右修士的戰鬥方式。
具體概括就是:挨打不能躲,對方使用遠程攻擊時要自己往上撞,而且還得表現出因為緊張而不小心失誤的懊惱模樣。
施法動作要慢,姿勢要蠢,精準度要差,不能預判,不能順發,還不能隨便移動位置,必須要給對手打斷自己的機會,關鍵臉上還要帶着一種‘只要我成功釋放,那你必輸無疑’的自信表情。
近身戰更好辦,李天權定下的標準是:對方攻擊三次必須要中兩次,躲掉的一次還要裝成是意外,出手不能快,什麼刀氣劍氣一類的東西全部禁止,因為二品左右的修士根本不配會這麼高端東西。
理論課結束,接下來就要進行實戰,李天權隨手指向張寒蕊跟石撼山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倆上去試試,不用表現的像我師弟那麼浮誇,儘力而為就好。”
石撼山跟張寒蕊都不是怯場的人,在眾人的圍觀下直接走上擂台兩邊站定,隨時等待着開戰訊號。
“準備好就開始吧。”
隨着李天權懶洋洋的發令聲,台上二人同時動身,掏出武器,大步向前的朝對方衝去。
張寒蕊拿的是一柄訓教用的木槍,石撼山掌中是開山大刀,短短二十米距離,二人愣是沖了將近十秒才正式照面,為的就是體現出李天權所說的‘慢’。
他們沖的慢,打得更慢,張寒蕊拿着木槍慢悠悠的戳向對方腦袋,石撼山握着開山大刀不知所措,他這是在猶豫,因為他實在不清楚二品左右的修士會不會被這種延遲接近三秒的慢動作擊中。
一秒后,石撼山想到了主意,他把大刀斜架在身前,準備格擋迎面一擊。
刀身光滑沒有着力點,槍頭理所應當的順着大刀斜面的方向滑過,極其自然的就點在了石撼山的右胸上。
一擊得手,按正常戰鬥來說這時候就要乘勝追擊,跟上兩個后招,不求擊敗對手,但也要壓制的對方無法反擊。
可此刻身為進攻方張寒蕊卻愣在了原地,因為她壓根就沒想到這樣都能打中,這……這跟她拿的劇本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