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然出現
“嗯。”電話那頭傳來江筠城低沉的聲音,伴隨着一聲沉悶的痛哼。
心繫陸清菀的陸芒完全沒有注意到江筠城的異常,得了承諾后,立馬高興的跳起來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完,陸芒掛斷了電話,邁着小短腿跑到客廳:“媽咪,不用……”
陸芒話沒說完,就發現原本坐在沙發上的陸清菀不見了。
視線往前一挪,這才看到陸清菀走到了門邊,手搭着門把。
陸芒立即緊張的問道:“媽咪,你要幹嘛?”
陸清菀絕美的臉上罩着一層寒霜:“狗叫的太煩了,媽咪出去打狗。”
說完,陸清菀用力拉開了門。
房門大開,外面的人像是蝗蟲般蜂擁過來。
“門開了,門開了。”
無數的相機對着陸清菀拍個不停。
“陸小姐出來了,陸小姐你能解釋下整個事情嗎?”
“陸小姐,請問你真的騙了這位先生的錢,還為他生下了孩子嗎?”
……
一個個問題像刀片般刺進陸清菀的心頭。
“你們再不走,我要報警了。”陸清苑雙眸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全是些看戲的臉。
而在人群背後,陸清菀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臉。
該死的!
江筠城居然早就到了,一直在背後看戲呢。那嘴角噙着的戲謔,真讓人想一巴掌拍過去。
陸清菀拳頭攥緊,恨的緊咬貝齒,這人竟寧願看戲也不出面。
江筠城,我要是名聲臭了,對你也沒任何好處。
她倒要看看江筠城要看戲到什麼時候。
肥胖男子狹小的眼裏閃過一抹得意,手一招,大聲的嚷道:“陸清菀,你可算是出來了,你生下我的孩子,騙走我三千萬的事,咱們今天就當著大傢伙的面好好說道說道,讓大家看看你是怎樣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今天你必須還錢還人。”
遠處,陸清柔躲在窗戶後方,端着紅酒欣賞這裏發生的一切,眼裏露出得意之色:“陸清菀,我能毀你一次,就能毀你第二次,第三次。”
陸清菀一雙清眸定格在肥胖男子身上,眼裏閃着十足的冷意:“她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樣來黑我?”
陸清柔還真是好手段啊,竟然知道叫來記者把事情鬧大。
肥胖男子眼底的心虛稍縱即逝,很快挺起胸道:“陸清菀,你就是個賤人,婊子,這時候了還想反咬老子一口?大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閉嘴。”一聲脆生生的怒喝從陸芒口中響起。
陸芒從陸清菀身後鑽出來,揚起他軟萌的小臉,雙眸怒睜,此刻他身上有着強烈的冷意,宛若尊貴的神子臨世。
他小手指着肥胖男子的鼻子,嘲諷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幅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尊容,能生下我這麼一個可愛聰明的萌娃?”
陸清菀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跟着道:“有些人雖然長了張豬八戒的臉,卻有一顆當唐僧的心啊。”
肥胖男子被母子倆嘲諷的臉上青一片白一片的,跟個調色盤似的,好不精彩。
“陸小姐,兒子長相隨媽媽很正常的,你也用不着這樣教壞孩子。”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太沒家教了,居然這樣說自己的父親。”
……
這些記者們又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
陸芒氣的小臉都鼓起來了,看着這些欺負他媽咪的大人,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都狠狠揍上一頓。
突然,陸芒表情一變,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對着一個方向甜甜的喊了一聲:“爹地,你來啦。”
“這孩子在喊誰?”
眾人錯愕,順着陸芒的目光看過去。
人群背後,江筠城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他坐在特製的輪椅上,刀削般的俊臉上一道疤痕平添了幾分猙獰。
他骨節分明的手隨意的摩挲着輪椅,冷冽的氣息散發出來,整個空氣似乎都冷了好幾度。
“江總,江總怎麼來了?”
人群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
陸清菀眼裏閃過一抹精光,江筠城,由不得你繼續看戲了。
“爹地,你總算來了。”陸芒小小的身子往前一衝,像團球一樣的直接滾進了江筠城的懷裏,肥嘟嘟的小手勾住江筠城的脖子,委屈巴巴的告狀,“這些壞人都欺負我和媽咪,您可要為我們做主。”
什麼?
這小傢伙喊江總爹地?喊錯人了吧?
眾人的眼珠子差點掉到了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嗯。”江筠城應了一聲,抱着陸芒坐在自己的腿上,眉頭因為痛楚微蹙了一下。
陸芒心安理得的把玩着江筠城身前的領帶,黑曜石般的眼裏閃着狡黠的光芒。
江筠城這一聲嗯,像是一記驚雷轟在眾人的心上。
江筠城居然答應了,看他抱着陸芒的樣子,身上的冷氣壓似乎都收斂了不少。
難道,江總真的是這孩子的父親?
那這麼說來……
眾人心思飛轉。
“沒有人能欺負你們。”江筠城聲音低沉有力,深邃的黑眸掃向肥胖男子,如一把無形的冰刃射過去。
肥胖男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根本不敢直視江筠城,縮了縮厚實的肩膀,轉身就想開溜。
保鏢驀然出現,攔住了肥胖男子的去路。
陸清菀看着江筠城,那一句“沒有人能欺負你”讓她心神莫名的恍惚了一下。
如果不是知道芒果打過那通電話,如果不是知道江筠城還需要利用她對付葉湘,她差點就要信了眼前這一幕。
陸清菀露出一抹淺笑,配合著他們的表演,嬌柔的道:“親愛的,這男人剛才說我生了他的孩子。”
陸芒也撅着小嘴道:“他還說媽咪欠了他三千萬。”
肥胖男子見無路可逃,早就嚇得癱坐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道:“江總饒命,我……我也是一時糊塗才來誣陷陸小姐的,是有人給我錢叫我這麼做的。我不知道陸小姐是您的人。江總饒命啊!”
江筠城抬手摸了摸陸芒微卷的頭髮,眼神多了一抹柔和,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比:“打折他的腿,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