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稻草人
秦愛國聽到秦雪柔說“貪污”的時候，就已經全信了她的話。
貪污一事調查的隱秘，除非雪柔從五皇子口中得知，否則，秦雪柔是不會知道的。
不過，他想不明白，五皇子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他的這個庶女是為了什麼？難道五皇子就不怕雪柔像剛剛一樣差點說出來嗎？
李氏張了張嘴，“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秦愛國厲聲警告：“今日之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好了，都退下吧！”
秦淑月還是有些怕她這個丞相伯父的，既然伯父都這麼說了，她只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甘心的往外面走。
李氏臉色沉的都可以滴墨了，沒想到，她的計劃又失敗了！
她原本想藉助翻秦雪柔房間的時候把“扎小人”放到她的屋裏，再給她一計罪名，讓她永無翻身之日，可是沒想到連房子都沒翻的成，你說氣不氣啊！
李媽媽眼尖，瞄到了院落的某一處，大驚道：“夫人，你看那是什麼？！”
李氏愣了愣，隨即說：“李媽媽，你去把那東西拿過來。”
李媽媽扭着肥胖的身子匆匆忙忙的去了，不久后，便白着臉，拿着一個稻草小人走了過來。
“李媽媽怎麼了？”李氏不解的問，不就是拿了個東西么，臉色怎會如此蒼白？
“夫人……”李媽媽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李氏，聲音甚至有點顫抖。
李氏表情疑惑地接過稻草人，看清后立刻變了臉色，只見稻草人里埋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秦愛國的生辰八字!
“這是誰幹的!”
李氏立刻呵斥一下，雖沒明確指出是秦雪柔乾的，但事發在秦雪柔的院子，李氏又這副神情，誰看不出來李氏在暗指秦雪柔。
眾人的目光匯聚到秦雪柔身上，秦雪柔氣定神閑，並無半分緊張，秦愛國也看到了上面自己的生辰八字，不禁黑了臉。
“堂堂丞相府，竟然出此等骯髒之事!”
聽到秦愛國的呵斥，李氏連忙賠罪:“老爺，都怪妾身管家不嚴，妾身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說完問秦雪柔:“雪柔，你有何可說的!”
“母親這話奇了，您只問事情是誰幹的，我有何可說？”秦雪柔一臉無辜。
李氏被秦雪柔的綿里藏針懟的講不出話來，秦淑月道，“若不是你做的，有人將一個物件放在你院子裏，你還能不察覺么？”
“姐姐這話更奇怪，彷彿知道有人要在我院子放東西一般。”
“你強詞奪理!”秦淑月握緊拳頭，塗著蔻丹紅的指甲掐進肉里，這個秦雪柔，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反打一耙的能力很強啊。
秦雪柔上前走了兩步，給秦愛國行一禮，端正嚴肅地說道:“爹爹，女兒回來后，爹爹待女兒不薄，於情於理，女兒也不能害爹爹。”
秦愛國原本黑的臉，現在緩和了幾分，大戶人家的僕人都是兩隻體面眼，一顆富貴心，看秦愛國的態度，不禁倒向秦雪柔這邊，管家道:“依奴才看，小姐興許是被人陷害的!小姐初來乍到，怎能想出如此毒計呢!”
“若是被陷害，我作為當家主母，一定還柔兒一個清白!”李氏道。
秦淑月不甘心，繼續道:“我看這稻草人，要編成的話要帶來很多稻草，不如到七妹妹房間搜一搜，若搜不出來稻草，倒能洗脫七妹妹嫌疑。”
秦雪柔一臉不懂地問:“姐姐三天兩頭想搜人房間，莫不是有個什麼心事？還是說你自己房間有不幹凈的東西，所以，你就愛搜別人的房間!”
想搜她房間，也未免太覺得自己好欺負了。
一直未開口的張氏現在走出來，微微行禮道:“老爺，妾身有一證據，必須要表明。”
“快快講!”秦愛國說。
張氏道:“幾日前，妾身在花園看到六小姐的丫鬟抱着稻草走過，當時妾身想着奇怪，丞相府的六小姐，怎麼會需要稻草呢，原來，”
張氏說到這裏一停頓，大家心裏已明白了一半，這並非張氏編的，她確實看到過。現在姚姨娘和秦初盼不在此，李氏接着派人找她們來。
只是，李氏心想，張氏現在為什麼向著秦雪柔說話，難道，這賤人想重新爭奪主母之位？哼，想都別想。
秦雪柔道:“淑月姐姐剛剛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現在怎麼不講話了？”
“我豈會與你計較!”秦淑月雖然理虧，還是不低頭，暗中對秦雪柔翻個白眼。
“老爺，老爺。我們又犯什麼錯了。”人還沒進來呢，就聽到姚姨娘的哭泣，後面的秦初盼狀態比前幾日好的多，但整個人已不在多言多語。
“父親，母親。”見到李氏和秦愛國也是簡單行禮。
這是她的保護色，若不是這般樣貌，如何躲避眾人的閑言碎語，秦初盼平日雖蠢，但這一點還是明白的，人們不能對一個遲鈍之人當面指指點點。
“張姨娘說前幾日看到你的丫鬟帶着稻草從花園路過，可有此事？”
李氏問，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
“回母親話，我不知道。”秦初盼抬眸，看向眾人的眼神只有獃滯，看向秦雪柔的眼神確是滿滿恨意。
“姚姨娘，你說。”秦愛國問。
“我，初盼的院子，我也不知道。”自從上次被秦愛國打了一巴掌，姚姨娘收斂了很多，針對秦雪柔，倒一直沒變過。“老爺，初盼已經這樣，實在經不起有人惡意陷害!”
她說著瞪着秦雪柔。
“惡意陷害？”秦雪柔等姚姨娘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才開口，有時候，讓人誤會不必一直解釋，讓惡人把話都說完，或許更為自己省力氣。
“姨娘這話說的好，雪柔想問，夫人派人找你時，派去的人可曾告訴你，是我說的六姐姐丫鬟帶着稻草路過花園？”
“這……”難道不是秦雪柔說的？誰還會這麼說？姚姨娘驚住。
秦愛國問張氏:“六小姐帶來的丫鬟里，可有那日你見過的？”
“老爺，並未見得，我看那丫鬟像粗使丫鬟，估計不能帶出來。”
“到她院子找!”一行人到秦初盼院子。
張氏並未說謊，的確看到過，是秦初盼現在恨毒了秦雪柔，於是乎找了一個粗使丫鬟，尋得稻草來，做了小人陷害秦雪柔。
秦初盼也從未想過，那丫鬟這麼不小心讓人看到，眼下那粗使丫鬟正在院子中，只可惜不能派人報信讓她躲起來，秦初盼看似獃滯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着急。
姚姨娘一路想講話又不知道講什麼，欲言又止的到了院子。
真是湊巧的事，一進門就看到那粗使丫鬟在洒掃，張氏笑吟吟道“老爺，這就是我說的那位丫鬟了。”
那丫鬟不知發生了何事，連忙跪下，李氏正恨秦初盼打了秦雪妍一巴掌，此時立即說:“來人，將搜查這個丫鬟床鋪!”
“啊!奴婢做錯了什麼，小姐，小姐救奴婢!”
李媽媽手腳極快，很快從丫鬟床底下搜出了稻草，和做小稻草人的一模一樣!
“來人，把這個丫鬟拖下去，亂棍打死!”李氏下令!
“不要啊，小姐救我，是您讓我找稻草的!”丫鬟一邊喊着話，一邊求饒，秦愛國正要發落秦初盼和姚姨娘，秦雪柔道:“爹爹，六姐姐迷了心竅做這種陷害之事，和姚姨娘無關，還請爹爹寬恕姚姨娘。”
姚姨娘幫她除了春枝，秦雪柔還她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