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南楓沒喝太多酒,基本上空瓶都是從隔壁偷渡過來的,當然,少不了謝瑜小助手的幫忙。

這會兒跟鄰座的一位名媛交際,談笑風生,跟沒結婚似的。

如果周明禮站這兒,她完全就是小媳婦的樣子,不敢怒也不敢言。

透明幾凈的玻璃杯里,晶瑩剔透的冰塊,倒進酒後在五彩燈光照射下,波光粼粼。

美酒,美人,一時間不知道誰忘了誰,總之都在不言中。

到是有人打破了寧靜。

剃着寸頭,身材魁梧,右眼角有條蜈蚣似的疤痕,配上那雙恐怖露骨的眼睛,實在讓人怕看多了會做噩夢。

偏偏那人並未察覺自己的外表和散發的令人嫌惡的氣息,碰灑了旁邊服務生的酒不說,還楞要邀請南楓一起共飲。

南楓拒絕的話冷言說了一次,蜈蚣疤男人權當沒聽見,依舊露着那目光和黃牙往南楓身邊貼,嘴裏還說著:“妹妹,跟哥哥喝一杯,哥哥請你的。”

南楓在他要撲過來之際,從桌上端起一杯酒混着冰塊潑向蜈蚣疤男人的臉,蜈蚣疤男人還沉浸在美人垂手可得的臆想中,沒察覺一瞬間的事,他就成了這幅鬼樣子。

遠處的人並未因為這點小躁動有所動作,除非你們打的不可開交必須有一個人死的時候,方才能在這嘈雜的環境中吸引住旁人的眼球。

蜈蚣疤男人手抹了一臉的酒水,臉上漸漸收了嬉皮笑臉。

就在周圍的人比剛才多聚了一點的時候,謝瑜才從旁邊桌回過身子。

要不是那位名媛看到南楓這個情形提醒她,怕是以她與人家那個相見恨晚的態度,南楓被人拌成涼拌小楓葉了她都不知道。

“幹嘛呢,你幹嘛呢!”謝瑜一聲怒吼,把南楓擋在身後。

蜈蚣疤男人一看,又一個丫頭,往周圍看看並未發現哪個男的跟她倆有關,如果有男人跟她們有關係這會兒這麼長時間了,這個女人都到了,看來她們沒有別的伴了。

想到這蜈蚣疤男人眼珠子險些瞪出來,眼神要多猙獰有多猙獰,呲着大黃牙,“你他媽誰啊,管老子閑事?”

謝瑜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傻逼又是哪根蔥,敢在這兒鬧事兒,你他媽知不知道這是誰地盤?”

地盤?

這蜈蚣疤男人是不知道的,他今天就是被上面老大身邊的二腿子告了狀,平白無故替別人背了黑鍋,他氣急敗壞去找那個二腿子,二腿子不但責任全攬,還告訴他他的媳婦早就跟二腿子好了。

頭上頂着一片青青草原阿!

蜈蚣疤男人才獨自喝了悶酒,想着媳婦這幾個月確實對他沒有丁點好感,反而沒事就說他不爭氣,罵他沒本事。

他想,既然他媳婦不忠,那他也來尋個花問個柳,找一下心理平衡。

在這兒逛了半天,早就注意這個長相妖孽,一舉一動都是嫵媚動人的女人,她一個人在這兒小口喝了半天酒,他早就蠢蠢欲動了。

等走到南楓身邊,酒勁上頭不小心碰到服務生,灑了南楓桌上一些酒。

服務生抱歉,連連道歉。

蜈蚣疤男人倒打一耙,怪服務生不長眼撞到了他。

趁此機會,跟南楓搭訕了幾句。

南楓好脾氣的回答了他。

沒想到他,接着這個機會對着南楓起了壞心思。

周圍的人顯然比剛才多了,蜈蚣疤男人心裏慌了,他哪兒知道只是誰的地盤,看謝瑜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不是認識經理就認識老闆,他可動不過阿。

但是隨着周圍人聚的多了,閑言碎語接踵而來,有些說他膽小怕事,沒本事的話鑽進他耳朵里。

那一刻蜈蚣疤男人立刻紅了眼,想起那二腿子,還有她媳婦,狠着勁想要越過吧枱,去找南楓和謝瑜。

“我管他媽這是誰的地盤,愛誰誰的,我他媽弄死你個浪蹄子。”

南楓見這架勢,從謝瑜身後走出來,把謝瑜拉到身後。

從桌上抄起一瓶酒朝桌邊砸碎,砰的一聲,酒水灑了一地。

南楓握着酒瓶的開口處,指着蜈蚣疤男人,“你他媽倒是動一下她試試!”

蜈蚣疤男人在那聲“砰”中醒了神,周圍的人又傳來“女神姐姐”“帥爆了”類的稱呼。

蜈蚣疤男人這時好像聽到有人在說他怎麼就這麼點本事,竟然被一個女孩子嚇唬住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真是面子丟盡了。

蜈蚣疤男人大喊一聲,便朝南楓走過來,南楓後退,把酒瓶碎掉的地方,露着尖銳的地方朝旁邊沒人的地方扔過去,帶着謝瑜往後退。

南楓那一刻的想法就是,不要命的人真可悲。

蜈蚣疤男人揮舞着手臂,阻擋周圍人對他的評論,那些話像是用復讀機掛在他耳邊一樣。一遍又一遍,燃燒他的心智。

他瘋了似的朝南楓跑去。

“啊!”

突然一聲“嘭”響,跟剛才的酒瓶響聲不一樣,這是人體從高處掉落的聲音。

南楓抱着謝瑜腦袋瓜,睜開眼就是這幅場景。

一個男人戴着頂棒球帽,一身黑,正踩着剛才瘋狂揮舞雙臂的蜈蚣疤男人,在棒球帽男人的壓迫下,蜈蚣疤男人是一點都動彈不得。

嘴裏嗚嗚哇哇地叫着:“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後來苦苦哀嚎下,酒吧經理終於出現,帶着保安把蜈蚣疤男人一人一隻手臂架走,蜈蚣疤男人還哇哇大叫自己的胳膊。

棒球帽男人一手擋住這三人,好聽的嗓音說:“道歉。”

此時蜈蚣疤男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了,痛感襲來,原來是棒球帽男人又抓住了他的胳膊在按。

他立刻皺着難看的五官,對着兩位五官精緻的小女人道歉。

兩個小女人沒說什麼,保安立刻有眼色的把人架出那隻手所擋的地方。

那隻手緩緩放下,薄唇輕啟,“報警,他有暴力傾向。”

經理連哄帶笑的賠不是,把周圍的人驅散了。

驅散的人群里有幾個姑娘,大着膽子跟棒球帽男人要聯繫方式,就差把跟我搞對象吧這幾個字掛臉上。

棒球帽男人只有一句,“我不用手機。”

“……”

成功逼退所有恨嫁小女生。

哦,除了這兩位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準備好好謝謝恩公的小姑娘。

棒球帽男人緩緩扭過身。

南楓笑顏兮兮地對上他眼睛的時候,笑容立刻僵在臉頰,漸漸沒落。

好在謝瑜還可以利索的打招呼,“嗨,好巧啊,你也來玩啊,喬冠陽?”

喬冠陽沒聽進去謝瑜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假用客套話,慢慢逼近南楓。

南楓到是沒動。

他在她面前站定,“你為什麼不聽我解釋?”

南楓的臉色都不能用冷來代替,能把對他的一腔熱愛變成這樣,還不是源於對他感情太濃。

如果只是普通關係的人,發生了她知道的這件事,也只會是假笑的應對過去。

但面前這個人,是她的青春所向,是她在英國重生回來,依舊念念不忘放不下的人。

太濃烈的感情一旦發生些裂痕總是讓人有挖心蝕骨的痛。

南楓垂下眼帘,頓了半天,“你怎麼在這兒。”

他這一身休閑打扮,絕對不是剛從什麼會議下來或者公司出來。

來酒吧,你見誰戴着個棒球帽?

“你聽我說……”喬冠陽語氣明顯弱了下來,拉住南楓的手腕。

南楓甩開他的手,“你說就說,別動手動腳。”

喬冠陽立馬委屈的放下手。

“你不想知道,我怎麼會來這兒嗎?”

“……”等她回答嗎?那等着吧。

“你是不是發朋友圈把我屏蔽了?”

“……”跟他來不來酒吧,有關係?

“我在別人那裏知道,你在這場合,點了這麼多酒,你是想死嗎?你不知道你喝了酒會有什麼後果?”

喬冠陽語氣有些急了。

“……”南楓冷眼瞧了他一眼,依舊無所謂的等着。

另一邊的謝瑜有些沉不住氣,這倆人在這兒玩什麼呢,啥事趕緊說呀,悶死人了。

喬冠陽點點頭,冷笑一聲,“行,你真厲害。”

南楓終於願意開口了,“說完了?那就這樣……”

她拉過謝瑜的手,“我們走吧。”

喬冠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盯着南楓的背影一步步的走到酒吧門口。

出了酒吧,立刻一陣冷起,呼呼的吹在南楓臉上。

其實不得不說,剛才喬冠陽,真的有夠帥的。

少女心怦然心動。

想到程以安,她眼神又暗淡下來。

“小楓,我覺得剛才喬冠陽好像真的有話要跟你說,你為什麼不聽啊?”

“你看他那是想說嗎?吞吞吐吐的,倒像是拖延時間。”

“……”是她腦洞跟不上了嗎?

謝瑜心想,怎麼她覺得,剛才喬冠陽很像是吃醋了呢?

正想着,兩人快走到停車位置了。

一道黑影隨即落在旁邊。

南楓被人拽起,謝瑜剛才有些后怕,剛想喊,喬冠陽冷冷的說:“我告訴你,我怎麼知道你在這兒的。”

南楓擺着手,“老娘不想聽了。”

那動作要多瀟洒有多瀟洒。

謝瑜腦補一出大戲,南楓是那風度翩翩卻流連花叢的譴責,喬冠陽就是那唯唯諾諾眼裏只有少爺的丫鬟。

劇情大概就是少爺玩了丫頭,丫頭卻動了真心,慘遭拋棄的大劇。

這時候,喬冠陽反倒放鬆了,仰着眉,“這是你自己說的,你不想聽了。”

“……”南楓當然不搭理他,拉着謝瑜往前繼續走。

“我真好奇,你倆到底咋回事……”

“別好奇。”南楓冷言冷語。

兩人身後卻突然傳出那位“痴情丫鬟”的聲音,“程以安告訴我的,我知道后立刻趕過來了……”

他似乎還想繼續說,南楓卻突然回頭了,這一回頭,喬冠陽想說的話又咽回肚子裏去了。

醋味隨着冷風,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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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秋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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