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淦槍?癰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贛市的一家夜總會門口,早已停滿了各種豪車。
李澤徘徊了一圈,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帥哥,喝酒還是跳舞啊?”
“我陪你好不啦?”
“來嘛來嘛……”
幾個花枝招展的陪酒女,見到有客人,立即迎了上來。
低胸的領口,讓本就洶湧的波濤呼之欲出,時不時的在李澤身上蹭兩下。
要是換作以往,李澤肯定用鈔票塞滿了那條溝,但現在……
他苦笑一聲,沒有理會,徑直走向了一間包廂。
啪嗒!
門一打開,鬧哄哄的聲音就傳來。
一群人放着電音,瘋狂的扭動着身姿。
“哎喲,這不李少嘛?”不知道是誰發現了李澤,切停了音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李少,有段時間沒見你了,是不是換場子了?”
“開玩笑,李少什麼身份,哪有功夫天天泡吧,肯定忙着掙大錢去了……”
幾個青年男女臉上掛着笑,但笑意中,卻不難看出他們的鄙夷和嘲諷。
“李少,你說你也是,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看不起兄弟還是怎麼滴?”這時候,一個穿着夾克的青年開口了。
他一手端着紅酒,一手叼着雪茄,優哉游哉的靠在沙發,大背頭梳的噌亮,如眾星捧月般,派頭十足。
“哪裏,最近有點事脫不開身。”李澤走了過去,“杜任,我……”
話還沒說完,叫做杜任的青年就把手放在耳邊,故作沒聽清:“你叫我什麼?”
李澤一愣,笑道:“杜哥,我想找你借點錢,周轉一下,很快就能還你!”
杜任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笑眯眯道:“李少,一來就談錢,多傷感情,來,先喝酒!”
李澤瞥了一眼茶几,端起一杯酒:“好,我先干為敬!”
“等等!”杜任伸手攔了下來,“喝這點,太少了吧?換這個!”
說完,一整瓶的伏特加,遞了上來。
李澤皺了皺眉頭,壓着情緒說道:“杜任,這麼多年的朋友,沒必要為難我吧?”
“那你借錢不也是為難我么?”杜任拉高了音調,“現在誰不知道,李少你家破產,賠了個精光,落魄的臉飯都吃不起了?找我借錢,不就等於是騙錢么?”
周圍的人聽到,都發出一陣鬨笑。
杜任又說道:“要不這樣,你把這瓶酒吹了,我賞你點?”
李澤捏緊拳頭,轉身就走。
“誒,李少,別急着走啊,看看這是誰?”杜任一把拉過身邊一個穿着暴露的妞,大手肆意在上面拿捏,“漬漬,不愧是李少以前看中的女人,水靈,玩起來真帶勁!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家的珠寶店,以後歸我家了呢!”
“你說什麼?”李澤臉色一變,轉過了身。
“你不知道?沒我爸參與,你爸那隻老狐狸,哪兒那麼容易上當?”杜任咧嘴笑道。
“杜任,你和你爸一樣,都他媽是白眼狼!當初要不是我爸拉你爸一把,你們一家早他媽上街要飯了!”李澤一下明白過來,頓時火冒三丈。
原來,李澤本是個富二代,他爸李全民是做珠寶生意的,白手起家,身價從幾萬到幾百萬,再到上億。在贛城雖然算不上頂級富豪,但也算得上一號大人物。
可就在上個月,因為一筆生意,讓李全民直接崩盤。
起因是有個客商找上門,說手裏有一大批原材料,是從緬甸那邊發來的,沒走程序,急於脫手,所以價格壓的很低。李全民開始比較擔心,畢竟是黑貨,燙手的山芋,出了問題要倒大霉的。
但架不住老友的勸,最終還是心動了。
這個老友,就是杜任的父親杜大海,兩人是當初創業時期認識的,有點革命友情,加上有一次杜大海生意遇到困難,是李全民出手幫了一把,才讓他重新有了轉機。
如此一來,兩人的關係就更近了,李全民的實力比杜大海強很多,所以杜大海成天跟在屁股後面轉,就差叫爹了。
而這筆生意,也是杜大海介紹的。
一方面有老友擔保,另一方面,掙錢的機會擺在眼前,所謂富貴險中求,李全民一咬牙,就把單子給簽了下來。並立即佈置生產加工和銷售渠道,想要儘快售出,狠狠掙一筆。
哪裏料到,才頭一天,加工廠就傳來消息,說這批原材料,只在表面放了點真東西,其餘的九成九是假貨。
李全民急忙打電話聯繫杜大海和那個客商。
杜大海以在外出差為由,安慰了幾句,就沒了音訊。
至於那個客商,早就跑沒影了。
李全民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上了別人的套。
這筆生意,讓他資金鏈斷裂,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珠寶公司破產。
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李全民一時激動,突發心臟病,撒手人寰。
李澤這個富二代,一夜之間淪為了負二代。
由於父輩的關係,李澤和杜任的關係自然不錯。
杜任深得他爸的真傳,溜須拍馬有一套,成天跟在李澤身邊溜須拍馬,阿諛奉承。
所以一朝小人得志,就狂的沒邊了。
只是李澤怎麼都想不到,給他爸下套的,居然真的會是杜大海!
人心不古啊!
“李少,商場無情,這個不用我教你吧,誰會跟錢過不去啊?要怪,就怪你爸太貪心!”杜任眉飛色舞,別提有多得意,“都說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你當了這麼久公子哥,怎麼著也該輪到我了吧?”
“行,夠狠!”李澤點點頭,走到茶几前,拎起了那瓶伏特加,悶了一大口。
“哎喲,沒看出來,李少還真放的下身段啊……”杜任陰陽怪調。
“我放你媽!”李澤一酒瓶砸了過去。
“啊……”杜任一聲慘叫,腦門上被開了瓢,鮮血直流。
“杜任,我們的賬,我會一筆一筆跟你算清楚!還有,玩老子的破鞋都這麼帶勁,說你賤呢,還是你骨子裏就配當條狗腿子?”李澤指着他,居高臨下。
杜任氣的哇哇大叫:“給我打,狠狠的打!”
嘩啦啦!
夜總會的洗手間裏,李澤齜牙咧嘴,清洗身上的血痕:“媽的,一群狗娘養的,下手夠狠的啊!”
經過一番鬥毆,李澤及時脫身。
雖然挨了幾拳,吃了點虧,但對方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打架是他的長項。
不過,當他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鼻子有些發酸。
曾經幾時,他李澤走到哪裏都是受人追捧,哪裏想過會落到今天這種狼狽的田地。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