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一輩子
“我不離婚!”盛雨季執拗地搖頭。被欺騙被利用的是她,時隔五年,這些人卻連一聲道歉都捨不得給,覺得一切理所當然,為什麼要離?
“我沒有做對不起祁家的事,如果不信可以去醫院,查……處女膜!”盛雨季紅着臉低聲道。結婚五年,祁楚連她的手指頭都沒碰一下,她到現在還是處子一個。
這事兒說出來丟臉,若非逼急了她萬萬開不了口。
“沒羞沒臊!”余淑蘭嫌棄地罵道,轉身走遠。
肖嫣然扭着身段走過來,“就算你還是處、女又怎樣?你若是不離婚,只能做一輩子的老處、女了。”
面前的人換成了肖嫣然,她就不用客氣了,認可地點頭,“這也不錯,我做一輩子老處、女,你做一輩子小三。”
“你!”肖嫣然氣得變了臉。不過片刻,她就恢復了表情,“盛雨季,你堅持不了多久的。我哥哥回來了,他說了,只要我想辦到的事情,他都幫我辦到!看到了沒,祁楚的媽已經鬆口,答應我和祁楚在一起了。”
她揚高了腦袋,一臉的洋洋得意。
盛雨季懶得理她,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豎日,她沒精打采地去了公司。
“怎麼還在這裏?肖小姐不是讓你去監工的嗎?快去啊。”經理看到盛雨季,一臉的大驚小怪。肖嫣然出了比別人高几倍的價錢搞一個室內裝修,唯一的要求就是盛雨季親自監工。他自然是上心的,她一進門就吼吼了。
盛雨季把本子丟在他桌上,“這個工程我不接了,你們愛誰誰去吧。”她真沒辦法為自己的情敵做事,更何況肖嫣然不會無緣無故花這麼多錢。
經理的臉立時拉得老長,“這件事除你以外,沒人能做,你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肖小姐說了,如果她花這麼多錢還要不到一個心儀的設計師去監工,一定會去告咱們的,到時候咱們可就麻煩了。”
說到底,肖嫣然就是要逼她出面。
盛雨季還真沒辦法不管公司。她當年一點經驗也沒有,是經理收留了她,到現在混成公司首席,也有經理的功勞。經理雖然愛財了些,人卻不壞。
最後只能拿着資料去了現場。
不出她的意料,肖嫣然在。
肖嫣然看到她,眉角掛上了勝利的徽笑,“看到了吧,這是我和祁楚的婚房,這房子可是祁楚媽媽親自買給我們的呢,其中的意思不說,你也明白了吧。”
盛雨季沒心沒肺地點着頭,已經不對祁家人抱任何希望。當初祁家人把她娶回祁家當擋箭牌,給祁楚做了妻子,她就見識過了余淑蘭的無恥。
“說來,還真多虧了我哥啊。我跟祁楚相愛這麼多年,一直都沒名沒分的,余淑蘭那個老女人寧肯她兒子守着和你那份名存實亡的婚姻,也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哥一回來,她就鬆口了。其實,我也沒想到我哥還活着,竟然混得這麼有出息,當年他把我一個人留在孤兒院,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現在他回來了,不過給了祁家一個項目,祁家人就鬆了口,我和祁楚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她在盛雨季面前無恥地炫耀着,“就算我的過去不光彩又如何?最後贏的還是我!”
余淑蘭不允許肖嫣然和自己兒子在一起,除了肖嫣然出身不好,是孤兒院裏長大的外,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曾在夜總會裏上過班,還是那裏的頭牌。
祁楚本就是個愛玩的,不知道怎麼地就勾搭上了肖嫣然,從此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甚至動了要和肖嫣然結婚的念頭。
這讓余淑蘭大為震驚,不惜動用一切力量來阻止二人,卻不想二人約會的照片流了出來。那時正值祁家公司關鍵時期,萬萬不能有這樣的負面新聞,祁母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她喜歡祁楚的事,把她拉了進來。她莫名其妙地充當了新聞女主角,免了祁氏少主戀上夜總會頭牌的彌天醜聞,做了一回灰姑娘。
她那時那麼喜歡祁楚,聽說他有難,即使知道那個真正的女主角並非自己,也一頭認下。加之祁楚似是而非的一番親近,她就徹底瘋了,以為祁楚當真喜歡自己,跟照片里的人不過逢場作戲,就那麼栽了下去。
余淑蘭突然鬆口一直讓她疑惑不已,此時肖嫣然給了她答案。盛雨季儘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內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
一個項目就能讓余淑蘭將堅持了五年的的事情放開,真真諷刺!原先還能勉強把祁太太的位置留給她,現在連這個都要奪走了,余淑蘭當真以為她是傀儡,可以任由她捏圓揉扁?
這些人的理所當然讓盛雨季再次湧起了憤怒,不由得冷下了臉,“婚房嗎?希望你有這個運氣住進去。”
她堅持這五年,希望的不過是他們能低頭,承認自己的錯誤和對她的傷害。可一個二個把自己放得高高的,就是不願意認錯,盛雨季的倔強脾氣又來了,她就是不讓!
想了很久,盛雨季最後聯絡了一個做新聞記者的同學,把自己的結婚證傳真給了她。當年她雖然代替肖嫣然成為了祁楚的戀人,但之後的婚禮卻處理得極其低調,除了相近的親友知道外,旁人不知。這多麼年,外人一直以為祁楚單身。
當時她傻,還以為低調婚禮真如余淑蘭所說,是為了維護祁家美好形象,豎立精簡不鋪張的典範。余淑蘭的真正目的,不過是等肖嫣然熬不住離開后,再讓她和祁楚離婚。婚結得低調,想離得高調都不行!
她現在要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和祁楚是結了婚的關係。
只是,一切並沒有如預想中的那樣,第二天,報紙上一片平靜。她打電話給同學,同學的聲音裏帶着驚顫,“雨季啊,不是我不幫你,是有人攔了下來。人家只手能遮天,我一個小小的記者根本什麼也辦不到。”
“誰?”
那個同學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透露,留下盛雨季帶着滿腹疑團站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